回到善明居的許婉言直接打開藏在柜子中的酒,十分豪放的倒進(jìn)嘴里,一些酒水順著許婉言的臉頰流淌,本來帶有幾絲清冷的氣質(zhì),卻在這樣的氛圍下多了幾絲魅惑。將酒壇子放下,許婉言的眼神之中帶有幾絲迷離,看著小晟直接說道:“坐下?!毙£陕犃吮懔⒖套?。“素月,準(zhǔn)備膳食?!?p> 素月應(yīng)聲而退,一時間房里只剩下小晟和許婉言兩人,隨后許婉言拿起酒壇倒進(jìn)杯中,逼著小晟陪自己喝。不過一杯酒入口,小晟的臉上便泛起桃色,明顯的酒量不佳。手里拿著的紙張,直接掉落在地上。
“看著模樣比我還大,這酒量卻是極小。”許婉言說著,不禁嘲笑起小晟來??墒切χχ?,許婉言卻沉默起來,拿起一壇子酒直接往嘴里灌。
記得那年初夏,漠雪城還有幾分冷意,秦盟和商小瑜不知道去哪里玩,獨留許婉言一人在街頭討要飯食,許婉言想著多討一些,等他們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多吃一些了。然而還沒等許婉言想完,就發(fā)現(xiàn)兩個人一人抱著一大壇東西向許婉言走來,許婉言立刻明白,將所有討飯用的東西全都收走,回到他們的秘密基地。
只見兩人不僅一人抱著一壇子酒水,懷里還有碧芳閣的糕點,但不是很新鮮了,店家都打算扔掉的時候被秦盟給搶過來。至于那酒是隔壁家酒館新開張,做的一些活動,很多人前去觀看,趁亂之中秦盟和商小瑜偷出來兩壇。
那是許婉言第一次嘗到酒水的味道,那滋味辣辣的,很是嗆鼻,但是卻又格外的吸引人,酒水伴著不新鮮的糕點,讓久違食物的肚子終于再次得到了滿足。
如今想想,現(xiàn)在的酒水可沒有當(dāng)年好喝了,可是就還是當(dāng)年的酒,師傅也是當(dāng)年的師傅,只不過不同的是身邊的人不在了,心境也改了而已。
素月將菜上齊之時,只見小晟臉上紅暈加深,將整壇子酒抱在懷里,然后還用兩只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放在嘴邊小口小口的嘬著,像是品嘗瓊漿玉液一般,想和卻又不舍的喝。真真一個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模樣。
原本還沉浸在回憶之中的許婉言見到此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小晟還真是......還沒等許婉言想完,只覺得頭有些發(fā)暈,醉意逐漸涌了上來,這酒的確后勁不小,但是,這還不到平時所喝的一般,怎么會這么上頭。
強忍著醉意,不禁吃了幾口菜肴,昨夜飯食之囧,還依稀呈現(xiàn)眼前,今日怎么說也要吃一些填飽肚子才好。
揉了揉額頭,只覺面前的菜肴居然出了好幾個影子,就連小晟也出現(xiàn)了好幾個,自己這是真的醉了??赡苁亲蛞刮此门c今日酒醉的緣由,許婉言不禁起身打算回床上小憩,然而起身的那一刻眼前一片黑暗,在之后便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素月同一眾仆人在許婉言煩悶之外守護(hù),等后許婉言的命令,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辰時,巳時,午時,未時,申時。原本陽光正好,卻在未時飄起了片片雪花,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下的都大一些,似乎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一樣。素月靜靜的在門外等候,眼看就到了酉時,房間才傳來一點點動靜,但是沒有命令,素月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的許婉言悠悠轉(zhuǎn)醒,酒醉之后頭疼難忍,許婉言不禁起身揉了揉額頭打算下床。
然而剛一轉(zhuǎn)身,只見俊俏的臉龐就在身側(cè),彼此之間不過薄薄一層紙的距離,感受著彼此間的氣息,似乎在下一刻就能吻上。
這般容顏說是禍水也不為過。似乎被美色、誘惑,許婉言忍不住伸出手在小晟的臉上描畫著。
感覺到來自面容處的癢意,小晟不禁皺了皺眉頭,轉(zhuǎn)過身去。等到小晟轉(zhuǎn)身之后,許婉言才發(fā)覺自己做了些什么,想到此不禁有些震驚,連忙看了眼自己與他身上的衣服,衣冠整齊,什么事情都沒有,許婉言這才松了口氣,一腳將小晟踹到地上。
小晟還未睡醒就被這么踹到地上,忍不住輕呼一聲,隨后睡眼惺忪的看向許婉言,滿臉的無辜。許婉言卻連看也沒看小晟一眼直接喚來素月。
素月在外面以等候多時,聽到許婉言的傳喚便立刻進(jìn)來等候吩咐。
“將小晟拖下去鞭刑二十?!痹S婉言雖說還像之前一般清冷,但是素月卻聽得出那話語中隱約藏著的惱羞成怒。具體發(fā)生什么,素月不敢去問,只好應(yīng)聲帶小晟離開。
“我不要,我不要,阿言我們不就是躺在一起了嗎?為什么要打我啊!”小晟睜開素月的束縛,忍不住質(zhì)問許婉言。這話一出口,素月立刻跪在地上,低下頭沉默不語。素月心里十分詫異,但是面上卻分毫不敢表漏出來。
聽到此言語,許婉言不禁將腰間的宛似刀拿出來,抵住小晟的脖子,厲聲說道:“閉嘴,若你再提及此事,我便割了你的舌頭。”
小晟只能十分委屈的看著許婉言:“那阿言要是生氣的話我就不說了,那阿言不要生我氣好不好,我不說了我會很乖的。而且阿言不要打我好不好,我怕疼的?!币贿呎f著,一邊還拽著許婉言的衣袖,搖了搖。
許婉言看到小晟那副神情不由得嘆口氣只得作罷:“恩。但是,以后沒我的允許不準(zhǔn)在進(jìn)我房間半步?!?p> “啊,阿言......唔唔?!睘榱吮苊庑£烧f出讓許婉言更生氣的話,素月立刻起身來到小晟身邊,直接捂住小晟的嘴,隨后低頭帶著小晟退下。
許婉言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情才有所好轉(zhuǎn),然而眼睛不禁看到桌角下的一張白紙,許婉言不禁走過去,打算看看這章白紙究竟寫了些什么。
盟主令,瀾云閣。
簡簡單單六個字,卻以道清盟主令再次現(xiàn)世,盟主令一出,天下人莫敢不從,銷聲匿跡四年之久,居然在今日有了消息,是真是假尚不可知,倒是瀾云閣那個地方,地處常郢王朝最西面,大漠荒煙,極度缺水寸草不生,倒是毒物遍地,倒也有趣。
不過禍亂天下的盟主令已出,不知道那個人什么時候出現(xiàn)。
這般想著,許婉言不禁將紙條放到香爐之中,看著紙條一點點的被燒毀。這種從天而降的消息,所有人都應(yīng)該知道了,白道才要去管的盟主令,自己這個魔教要不要橫插一腳呢?畢竟不去似乎對不起魔教這個名號,倒不如同白道一起好好看個熱鬧。
怪不得那人說,自己一定會去。不過那個人明顯不是瀾云閣之人,卻說盟主令的擁有者。那這紙條和那人到底誰真誰假。
許婉言這般想著,不禁看向了窗外,此時繁星點綴,夜色惑人。盟主令如何我倒不太在意,倒是柳寒笙你究竟何時出現(xiàn),我也好知道我的宛似刀和你的寒影劍究竟誰的更快。
謫筑山莊、青衫派、蕭妄山、鳩翰園在同一時間得到這條消息,便連夜啟程動身,雖說從天而降的消息并不可信,但是四年了,自從柳寒笙消失之后,盟主令也就離奇失蹤,如今才有這么一點消息,就算是假的也只能前去一探究竟,說不準(zhǔn)還能發(fā)現(xiàn)真正的消息。
總從柳寒笙消失以后,武林之中一片平靜,但是所有人心里清楚,那不過風(fēng)雨欲來之前的平靜罷了,白道魔教一時間重新洗牌,所有人都不知道原本問鼎武林的那幾大教派究竟去了哪里,只知道所有的二等門派都是被強行扶成一等教派,可是即便那又如何,人心隔肚皮,白道終究還是一盤散沙。魔教也被拆分兩排,似乎是為了平定如今的局面一般,相安無事一年之久,那禍亂江湖的盟主令終究還是出世了。
一夜時間,變數(shù)增多,旁邊的鳩翰園得知此消息,連夜前往瀾云閣,許婉言聽到不過輕笑:“還真是重權(quán)重利之人?!?p> 隨后吩咐素月收拾行囊,而自己則要仔細(xì)打扮打扮,不然怎么擔(dān)的起魔教妖女一稱。
“阿言阿言,你是要去那里嗎?可不可以帶上我,我會很乖的?!?p> 還在一旁梳妝的許婉言聽到這個聲音本能的一驚,只見小晟滿臉無辜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梳妝:“我說過......”
“沒有你的允許不許進(jìn)來,可是如果今日我若不進(jìn)來又怎知阿言要走,還不要帶我?!毙£傻脑捳Z間是滿滿的失落,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許婉言,仿佛許婉言做錯了一般。
莫名的愧疚從許婉言的心里升起,明明是個前天撿到小乞丐,反而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讓許婉言束手無策:“素月,帶上小晟。”
素月不禁一愣,小晟公子在谷主心中地位如何尚不可揣測,但是此去瀾云閣,危險重重,小晟公子半點武功都不會,那只會拖累主上。然而素月也僅僅只是楞了一下,便吩咐下人幫小晟公子收拾一番,畢竟谷主的心思不可揣摩,帶上小晟公子可能別有他用。
聽到許婉言的話,小晟十分開心,忍不住就要抱住許婉言的時候,才想起來許婉言似乎不喜太過親密的接觸,只好克制住自己的動作,蹲在一旁靜靜看著許婉言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