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約莫半小時后,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梁思涵快步跑去開門,毫不意外地見到了陸澤騫。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他跑來這里是什么意思?
陸澤騫對這里不像在陸家別墅一樣熟悉,看他站在原地沒動,會意過來的梁思涵立刻上前挽著他的手臂姿態(tài)自然地領(lǐng)他進(jìn)了屋。
梁稟添此時也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婿,“這位就是陸先生吧?”
陸澤騫淡淡一笑,“叫我澤騫就好?!?p> 幾人聊了一陣,梁稟添忽然收到短信說是有幾個學(xué)生聽說他出院準(zhǔn)備來看看他,這會兒已經(jīng)到門口了。
梁思涵摸不準(zhǔn)陸澤騫想不想?yún)⑴c這種場合,短暫猶豫過后,干脆提議道:“澤騫,我?guī)闳⒂^參觀我房間怎么樣?”
“樂意之至?!标憹沈q站起身,一只手朝梁思涵伸過去。
看著兩人和諧的背影,梁稟添心里的大石總算落了地,至少陸澤騫并非真如傳聞中那般喜怒無常,待梁思涵也尚算不錯。
談吐不俗、年紀(jì)輕輕就成就斐然且還模樣俊朗,只除了眼睛看不見以外倒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進(jìn)到房間,梁思涵扶著陸澤騫坐了下來。
畢竟參觀房間本就是她的托辭,氣氛沉默下來之際,陸澤騫忽然開口:“不是說帶我參觀?我看不見,但不是還有你嗎?”
梁思涵一怔,旋即牽著他的手將人帶了起來,一樣一樣給他講解。
她牽著陸澤騫的手放到一排書上,“這是書柜,底下幾排放了一些我初高中時候的書和筆記之類的,頂上兩排是一些課外書籍?!?p> “中間兩排……是專業(yè)書?!闭f到這里,梁思涵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這些專業(yè)書其實都是她為了考研特意買的,還擺在了最方便取到的位置,現(xiàn)在卻只能放著落灰了。
陸澤騫將她的情緒皆收入眼底,面上卻不動聲色。
房間不大,大致快要參觀完一圈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響,梁思涵下意識望了門口一眼,“應(yīng)該是我爸的學(xué)生來了,可能會有點吵?!?p> 陸澤騫微揚下巴,示意她繼續(xù)。
梁思涵不作他想拉著他在床上坐下,沒曾想剛一落座,已經(jīng)有些年頭的木床頓時發(fā)出吱呀一聲。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是我睡了好幾年的床,當(dāng)時正在長身體,我爸說睡軟床容易駝背所以特意給我買的木板床,一直到現(xiàn)在也……”
話沒說完,梁思涵只覺手臂被抓住,整個人被一股力道往前拽去。
她一下失去平衡,直接撲倒在陸澤騫身上,下意識撐著床要起身,腰上卻被一條有力的臂膀牢牢箍住。
“你怎么……唔————”
嘴唇被堵住,梁思涵驚得瞪大了眼睛,只一瞬遲疑對方便趁機攻城略池。
她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吻到底持續(xù)了多久,只知道,結(jié)束之時嘴唇已經(jīng)有些發(fā)麻,大腦也因為缺氧而變得反應(yīng)遲緩起來。
陸澤騫伏在她頸間啞著嗓子笑了一聲,熱氣悉數(shù)灑進(jìn)脖頸,激得梁思涵抖了一下。
下一瞬間,滾燙的大手探上她的衣擺。
陸澤騫張嘴輕咬梁思涵通紅耳尖,聲音沉沉,“你說除我之外都沒有過別人,要是在這里做,你應(yīng)該會覺得很有紀(jì)念意義吧?”
轟地一聲,梁思涵如遭雷擊。
她本能抗拒起來,兩手試圖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別、別這樣,澤騫……外面還有人……”
別說她還無法面對陸澤騫,更重要的是,一墻之隔就是梁稟添和他的學(xué)生,梁思涵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可能在這樣情況下白日宣淫。
陸澤騫沒吭聲,摟著臂彎里那截細(xì)腰將兩人位置調(diào)轉(zhuǎn),讓人趴在自己。
梁思涵以為他還要繼續(xù),急忙又要掙扎,耳邊卻傳來陸澤騫壓低了的性感嗓音,“別亂動,不然我可不保證外面會聽到什么動靜?!?p> 梁思涵被嚇壞了,當(dāng)即僵直身體不敢再動。
過了片刻,房里灼燙的氣氛逐漸冷卻下來,陸澤騫隔著衣服在梁思涵圓潤的肩頭輕咬一口,“你欠我一回,這筆賬我可記下了?!?p> 梁思涵縱然憂心也只能安慰自己,好歹解決了眼前的危機不是?
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破了殘余的旖旎氣氛,陸澤騫松開懷里的人,兀自起身理了理凌亂的衣衫,旋即接起電話。
崔振在電話那頭道:“boss,溫嵐那邊有動靜了。”
這兩天以來,沈萬豪強奸未成年少女的案子見報后引起了巨大轟動,連帶著網(wǎng)友們也在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轉(zhuǎn)而站到了梁思涵這邊。
沈萬豪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蹲號子自然也跑不了,沈家更是在短短幾天就到了破產(chǎn)的地步。
沈眉把這一切都?xì)w咎在了梁思涵身上。
看見溫嵐時更是怒不可遏,將所有的怒火都發(fā)泄了出來,隨手抓起桌上的東西砸過去,“梁思涵把沈家害成這樣,你怎么還有臉留在這里?”
溫嵐被砸中肩膀,疼得直吸一口冷氣。
多年的順從與討好讓她本能地忍耐了下來,縱使心中怒火滔天,卻也只敢把這一切都怪到梁思涵頭上。
一旁的沈安看她這幅樣子心里就反胃得不行,心道梁思涵明明是這個女人的孩子,怎么母女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不知道老頭子當(dāng)初怎么看上她的。
他心里煩躁,粗聲粗氣道:“行了,都什么時候還鬧脾氣,還不趕緊想辦法!”
沈眉也是一點就著的暴脾氣,狠狠瞪了沈安一眼,怒道:“你有能耐怎么不把爸給救出來?要不是你爛泥扶不上墻,沈家至于變成這樣嗎?”
盡管沈萬豪從沒虧待過沈眉,可他卻從來只把沈安當(dāng)自己唯一的繼承人。
哪怕沈安從小就不學(xué)無術(shù),賭博、賽車、玩女人樣樣精通,成年至今更是搞出無數(shù)爛攤子,稱他廢物都算是抬舉。
被這么指著鼻子罵,沈安也不樂意了,兄妹倆當(dāng)即嗆聲起來甚至互砸東西,誰也不讓著誰。
溫嵐看著客廳一片狼藉,索性咬咬牙回房取了樣?xùn)|西就匆匆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