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鄰城干旱,那里的官員貪的貪,走的走。民不聊生下眾人便群起而攻,再加上敵軍趁機作亂。內(nèi)憂外患下便被攻破了,雖上面已及時出軍,但那榕城也未遭幸免…”
夏青昔的面色越來越差,柳如煙卻依舊說個不停。
“我!我!”
劇烈地喘著氣,雙手死死地抓著柳如煙衣袖,四目相對,夏青昔盯著眼前人,企圖從她眼里看出一點弄虛作假。
終是無果。
“你發(fā)誓未騙我!不然你不得好死”
音里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淚如雨下。
“我秦雪發(fā)誓,若騙你,不得好死!”
寂靜無聲,只有風(fēng)吹著,和火燒得噼里啪啦的動靜。
頹然放手,夏青昔無力地滑坐在地。
難怪!難怪秦雪會直接認定我去的是京中,而不是榕城。
戰(zhàn)火紛亂之下,又有誰,會去那里。
“若是需要幫助,我可以?!?p> 嫣然一笑,柳如煙心里卻是在打著算盤。
“怎么幫?”
“就看你是要干什么了?!绷鐭煹难?,直勾勾地望著夏青昔,帶著無盡的蠱惑。
“有句打油詩不知你聽過沒,里面有句是這樣寫的,秦家女兒壓須眉,京中十鋪五姓秦?!?p> “我姑姑貴為皇貴妃,還是當(dāng)今靖王的生母。秦家又有錢,待我回了府里,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幫什么?!?p> 一番話說得是個人都心動,夏青昔卻是冷臉瞧著,“目的?!?p> 柳如煙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吹捧了半天,對方卻依舊這樣無動于衷,冷靜得過分。
“我在拉攏人心?!?p> 夏青昔不懂,她一沒錢二沒權(quán)三無才,拉攏她做什么?
“答應(yīng)我,回去后你自會曉得?!?p> 看著夏青昔一臉的不解,柳如煙卻賣起了關(guān)子。
既已光腳,難道還怕她這個穿鞋的嗎?
不安的火光跳動著,映在夏青昔蒼白的面容上。
“只要不是觸及我底線的事,可以接受?!?p> 如今榕城被毀,尋人無疑是難于上青天的,到不如借著身旁這位的光,先把安淇他們找到,確保了安危方屬頭等事。
“好。”柳如煙笑得開懷。
再無話,夏青昔被這一切攪得心緒不寧。
入夜,四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
護衛(wèi)輪流守夜,確保周圍無危險。
夏青昔只瞪著眼,苦苦熬著,好不容易等來意識漸漸抽離,她卻只覺得心痛到處蔓延,疼得四肢百骸都像要廢掉了一般。
此刻榕城四處硝煙彌漫,隔三差五便有人求饒或發(fā)瘋般大叫的聲音傳來,無時不刻地折磨著那些幸存后躲起來的榕城難民。
夏安淇緊緊抓著夏青昔最后留給她的那袋銀錢,已哭成了個淚人,“阿姐…阿姐…”
“喲!這還有個!”
不遠處傳來士兵滿是驚喜的叫聲,已累得精疲力竭的夏安淇剛勉強著站起想跑開,發(fā)現(xiàn)他的士兵卻已提著長刀向他快速襲來。
“阿姐!”
染血的錢袋落地,孩子最后的哭喊劃破黑得無邊的天際,驚得一旁蜷縮在黑暗中抖如篩子的乞丐死命咬住了自己的手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