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樹蔭蔽日,金燦燦的光只透著葉與葉的間隙灑落在院內(nèi)白墻青磚之上。
有風(fēng)吹過,帶著沁人心脾的醉香。
夏青昔除了被顧夜塵帶回秦府后見了管家一面,從此便再沒見過秦府一人,只有些丫鬟在旁邊伺候著。
整整七天。
夏青昔心急如焚,忙著借秦府勢力尋人,可卻半個能幫她的人也沒瞧見。
這日,她正在屋里弄著弓弩。
卻聽得門外傳來了丫鬟通報,“二小姐,老爺們在大堂,傳你過去?!?p> 夏青昔終于等來這刻!急得提裙就要跟著去,一旁掌事的嬤嬤卻把她壓住,開始吩咐起小丫鬟們?yōu)樗釆y打扮。
幸好也沒等太久便妝成,夏青昔起身在丫鬟的引路下朝著大堂走去。
七彎八拐地過了朱紅圓柱烏黑橫欄的雕梁長廊,再穿了個花園才見了大堂。
剛巧遇見了正在行禮的秦府二小姐,于是后至的夏青昔緊繃著的心里也稍微松了些許,也跟著模仿她的儀態(tài),對堂上的人一一行了禮。
“過來我瞧瞧。”
回應(yīng)要不冷漠得視若無睹,要不便是各種冷嘲熱諷,也唯有坐在上位的老夫人在她行完禮以后將她招了過去。
“是,老夫人?!毙睦镫m七上八下,面上夏青昔卻回了禮后款款走去,那座上的老人打量著展了幾分笑顏。
淡青色的云煙紗裙將夏青昔的玲瓏曲線全部勾勒出來,亭亭小巧的鼻下口如含朱丹,一雙眼眸水盈盈地望著人。
在秦府里養(yǎng)了幾日,到把皮膚養(yǎng)得如凝脂般白潤細膩,叫人更添了幾分喜愛。
“到是個好模樣的,叫什么名字???”
夏青昔聽完心中略感詫異,隨后便又立馬又換回了笑顏,“回老夫人,孫女夏青昔。”
雖出不了院子,但秦雪生母何姓,她到也還不至于不知。
不想改了姓名,夏青昔便大著膽子地說出了口。
旁坐著的也有幾個嚇了一跳,但最后都在臉上斂了心里的想法,靜悄悄地看著堂上這對人的反應(yīng)。
“青昔二字到也不錯只是這姓……”
聽此夏青昔剛要開口解釋,老夫人卻沒耐心地揮了揮手,“也無什么影響,行了,回去好好養(yǎng)著吧。”
原本琢磨了許久的各種腹稿現(xiàn)在全部都失去了作用,涌至唇邊也只余了個句“是,青昔謝老夫人關(guān)心。”
而旁邊一直候著的嬤嬤領(lǐng)了命,便麻利地上前扶著夏青昔告退。
有管事嬤嬤在旁邊提醒,夏青昔也知曉了接下來該去見夏姨娘,秦雪的生母。
她有些頭疼,但幸好聽那柳如煙說,秦雪尚未滿一周歲便被抱去了鄉(xiāng)下。
想來許久未見,應(yīng)該瞧不出什么端倪來的。
“青昔,見過母親大人。”
還未開門,便有了股濃濃的藥味傳出。
夏氏近來染了風(fēng)寒,臥病在床,所以才需要她單獨來拜見。
榻上的婦人微微抬起頭,眼里閃著淚光,開了好幾次口,卻是半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過來我瞧瞧……”
思緒萬千,終究只成了這一句帶著哭腔的話。
“是。”夏青昔慢慢走過去,心中卻是怕得胡亂想著。
秦雪身上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胎記?柳如煙好像也未給我提起過,那這樣便是沒有了吧?但萬一是她忘了呢?
一邊想著,已移了步子到夏氏床邊。
“你不是……”
夏氏開口,冰涼的手指搭上夏青昔手腕間,她只覺得后脊冷得發(fā)陰,涼意隨著椎骨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