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候,還未等來鳥兒歡快的啼叫,丫鬟們就敲了門后魚貫而入。
端著的銅制臉盆旁搭著洗臉用的絲綢,漱口的茶和痰盂也已備好。
幾個丫鬟拿著今日新添的飾品物什一一列開,一切井井有條,夏青昔看著,卻突然想起了未曾謀面的秦雪,以及死在她身后的柳如煙,還有喜鵲,那個貧民家的女兒。
抓著桌上雕花的杯子,夏青昔輕輕摩挲著,任由丫鬟們?yōu)樗釆y打扮。
用過早飯,看著窗外從樹隙落下的光,夏青昔失神。
最后推了門走出去,想散散心,繞來繞去最后卻走到了秋毫司。
因著前幾日進出慣了,也算和秋毫司的人混了眼熟,所以沒有被攔住,夏青昔便直接進了去。
鬼使神差地進了物證室,夏青昔有些難受地翻看起了楊大虎的箱子。
但是越翻夏青昔卻覺得越不對勁,一種丟失了什么重要東西的感覺油然而生,雖具體丟失的是什么也說不上來,但她就是清楚地有著這個感覺。
連翻了好幾遍箱子,楊大虎吊在十字架上或猙獰,或吶喊,或絕望,或失心著說出的話一遍遍在腦海里回放。
夏青昔只覺得頭痛欲裂,棄了箱子便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連著把自己在房里鎖了幾日,期間阿尋有跑來找她,還告訴她王耀祖被人揍了一頓,現(xiàn)在都還只能病怏怏地躺在家里。
夏青昔聽著,卻也還是高興不起來。
“青昔姐!六幺七受傷了,青昔姐你能陪阿尋一道去萬民寺給他求個護身符嗎?”
夏青昔本想搖頭婉拒的,但在看到了阿尋滿臉哀求的神色下,終于還是點頭同意了出門。
只一個動作,阿尋都差點喜極而泣了!
最近顧大人時不時地便會去醫(yī)館里坐上一段時間,雖也沒說什么做什么,但阿尋就總覺得,要是自己再勸不動青昔姐出門,單單是面對那冷得跟冰碴子一樣的低氣壓,就足以把她給凍死了。
歡呼雀躍著替夏青昔胡亂梳妝打扮了番,不過一會,兩人便登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
一路上到也暢通無阻,夏青昔挑簾看著窗外如織的人流,卻突然瞧到了位氣質極為不錯的姑娘在陪著夫君賣餛飩。
對方見有人在打量自己,順著對視回來也不露怯,不失風范地便回了一笑。
夏青昔瞧著,卻是有著種似曾相識之感,卻又記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有在哪里見到過她。
略作凝神,夏青昔也簡單地回了笑,便放下了車窗簾。
阿尋見夏青昔這幾日下來難得主動對什么提起興趣,于是坐在一旁便說起了那姑娘來。
“那姑娘叫阿蓮,是剛嫁人的。和夫君一起開了個餛飩小攤,手藝極佳,人也長得好看,是個挺不錯的好姑娘。青昔姐若是喜歡,改日我們可去試試看那味道?!?p> “嗯?!?p> 也不拂了阿尋一番心思,夏青昔點頭答應后便閉眼沉思了起來。
待到了萬民寺所處的山腳處,夏青昔隨著阿尋下了車后便沿著山間小路拾階而上。
看著歡快地穿梭在各類樹木里的鳥雀,再聽著那嘰喳作響的黃鸝聲。夏青昔慢慢游走著只覺得心情到底也輕上了幾分。
爬至山頂,夏青昔便見了一座看起來中規(guī)中矩卻暗含古韻典雅的寺廟聳立著,任由世人祭拜,風吹日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