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跑出禁閉,便順著山間小路,緊跟著姐姐他們的步伐,一路奔跑著追逐而去。
他天生智障,體內(nèi)的木陽真氣并沒有覺醒,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智力在五歲左右的大個子凡人。
“哎呦!”
由于五郎跑的太快,不小心被路上的碎石絆倒,整個人向前滾了好幾米遠,額頭重重的磕在了石板路上,一個極為醒目的紅色大包就出現(xiàn)了。
劇痛使得五郎哇哇大哭起來,雙手在空中不斷揮舞,一臉的不知所措。
可即使這樣,他也沒忘記他所許下的承諾,他要保護好弟弟,不讓別人欺負弟弟。
五郎邊哭邊站起身,用衣袖狠狠的在臉上擦了擦,待得將眼淚還有鼻涕擦干凈,不顧額前的劇痛,繼續(xù)向著前方奔去。
當他喘著粗氣,捂著胸口快要力竭的時候,他終于來到了華府前院,他看到了姐姐他們的背影,以及……
“哇哦,好、好多人??!”
映入五郎眼中的,除了姐姐他們,還有一、二、三……直到五郎數(shù)不過來時,黑壓壓的全是人,讓他瞠目結(jié)舌,害怕不已,不僅找了一個角落躲了起來。
“華七在哪里?讓他出來?!?p> 一襲紅裝素伊人,從此神傷不自知。
手握墨邪的澹臺萱,紅衣飄飄立在華府的庭院。
她身后站著的則是城中大大小小不同家族勢力的修士,里三層外三層加起來,足足有上百人之多,真可謂是氣勢十足。
這樣的場面,說實話,澹臺萱也未曾想到。
她的目的很簡單,怎樣才能最快的抵達華府?
直線距離最短嘛。
所以,一路行來,澹臺萱不知翻過多少街,越過多少府邸,凡是在這條線上的修士,都看到了一襲紅裝的艷麗女子仗劍急行的畫面。
而這道艷麗的身影,試問在楓葉紅城誰人不識?誰人不曉?
因此,好奇之下,各路修士無不紛紛尾隨而來。
尤其是靈楓學院的學生,被譽為靈楓學院第一美女的澹臺萱,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男學員們時刻牽掛著。
就這樣,一路而來,澹臺萱身后的尾隨者越來越多,才有了華府這邊很是嚇人的場景。
“呵!澹臺府的大小姐,沒想到你臨行前做足了陣勢,竟帶著楓葉紅城各路修士一并前來,真讓我另眼相看,我華府區(qū)區(qū)幾人,怎配你如此興師動眾!”
說實話,當華玉珠一臉凝重的趕到現(xiàn)場時,她也被這一幫子人嚇了一跳,心中不僅氣惱道:
“來就來嘛,干嘛還要帶著一幫子追隨者來我華府,你這妮子,難道還嫌我家小七在楓葉紅城不夠丟人?今日非要讓我華府顏面掃地不成!”
因此,華玉珠答非所問,青衣素裝的她長鞭一甩,盯著澹臺萱以及她身后的眾人,氣質(zhì)如蘭中帶著沉穩(wěn)大氣,越是在對方人多勢眾的時候,越是不能弱了自己的氣勢。
此言一出,庭院站著的,甚至是墻頭上蹲著的,他們盯著場中兩位楓葉紅城有名的絕色美女,眼中不時閃爍出男人都懂的亮光。
“我去,這兩位大美女,一個是澹臺府的尊貴千金,一個是新興家族華府的當家人,嘖嘖嘖,這爭香斗艷的情景簡直讓我等大開眼界,生平僅見、生平僅見啊!”
“天哪,我的女神華玉珠,她現(xiàn)在的樣子好有氣質(zhì)、好有女神范哦,完了完了,今天晚上,怕是要失眠了?!?p> “切,依我看,還是我家萱萱更霸氣一些,手握上品靈器墨邪,單槍匹馬殺進華府就為了一雪前恥,這等豪氣,才是我心目中最耀眼的女神該有的樣子?。 ?p> “哎,話說,華七那小子竟然沒死?當初咱們可是親眼看到那登徒子倒地身亡的,怎么現(xiàn)在又活過來了?!”
“可不是嘛,不過,聽說是華府的《回春訣》有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功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待會華七那小子出現(xiàn)以后,就知道了。”
“嘶……這華府的木陽真氣真有那么神奇?連死人都能救活?”
“只是猜測,猜測。”
就在場中二女劍拔弩張之際,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幫修士,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他們都在竊竊私語小聲的議論著。
“非也,非也,華大美女,我想你是誤會澹臺萱了,我們這幫人,不是萱兒姑娘請來助陣的,而是……自發(fā)前來看看,看看。”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這個時候,人群之中走出一人。
此人年齡十七八歲,一身上等的綾羅綢緞盡顯雍容華貴,腰間掛著不凡的玉佩,長發(fā)偏偏,濃眉大眼,一出場便驚動了所有人。
同來的一百多號修士眼睛齊刷刷看向此人,并且人群之中不時傳來陣陣驚呼聲。
“咦?這不是拓跋府的拓跋坤嗎?他怎么……可惡,竟敢在我女神面前大搶風頭,這B裝的……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得了吧你,有種你上去和他搶搶風頭?在場的人里,誰不知道他拓跋坤是拓跋家族最器重的公子哥?在楓葉紅城,其勢力僅次于澹臺府的四大家族,而且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拓跋府!你招惹了拓跋坤,就等于招惹了拓跋府,要不?你站出來試試?”
“……算了,咱小門小戶,上不得臺面,就讓他拓跋坤繼續(xù)裝下去吧?!?p> 拓跋坤的突然出現(xiàn),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一時間,妒忌的妒忌,羨慕的羨慕,可不等大伙兒繼續(xù)嚼舌,人群之中又走出了一人。
“坤兄說的極是,咳……我等本在慕婷軒的天字樓賞花聽曲兒,不料萱兒姑娘持劍而過,一時好奇,便尾隨而來,得知華七那登徒……那小子并沒有死,實在是好奇心作祟,只得留下一探究竟,不請自來,還望玉珠美女莫怪。”
“是也,是也,望華府家主莫怪。”
“多有打擾,多有打擾?!?p> 接連三道話語說出,人群之中又走出了三人。
他們與拓跋坤都是一身不俗的妝容,此刻與拓跋坤并肩而立,右手背于身后,昂首挺胸,一臉微笑的面對著眾人。
“我去,紅城四公子,他們竟然都跟過來了,真不愧是我心中的女神澹臺萱,這面兒給的也太足了吧!”
人群傳來一聲驚呼,使得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站在澹臺萱背后的那四個男人身上。
慕容一族的慕容鴻儒,百里府的百里行,邵氏一脈的邵刑天,再加上拓跋府的拓跋坤,可以說,他們四人就是楓葉紅城四大家族的‘代言人’!
紅城四公子一出場,便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位于場中央的華玉珠,以及躲在暗處不斷觀察的澹臺浪,還有澹臺峰。
“我說……小叔,你真不去給萱兒撐撐場面?咱倆就在這……眼巴巴的看著?”
山腰處一顆綠葉繁茂的古樹上,澹臺峰與小叔一起蹲在樹干上,正抬頭不斷向著華府眺望著。
“下去干嘛?你沒看到下面一百多人在給我侄女助威嗎?嘖嘖嘖,我侄女的魅力還是挺大的嘛,不比你的那位差多少啊?!?p> 將隨手摘的嫩葉吐出,砸吧砸吧嘴,澹臺浪一臉猥瑣的用肩膀碰了碰自己的大侄子,接著道:
“連那紅城四裝B也站出來替我侄女說話,你還擔心什么?咱就在這等著看好戲吧?!?p> 又將一片嫩葉塞進嘴里嚼著,澹臺浪盯著華府的方向,目力跟耳力同時放大,便于仔細觀察場中央的情況,修為到了大成期的他,其視力和聽力都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倘若真動手打起來,我們再出手也不遲?!?p> “好吧,一切都聽小叔的。”
“嗯,這才乖嘛,回頭……叔帶你去慕婷軒聽曲兒?!?p> “……”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密林深處,一雙眼睛將澹臺浪二人的舉動盡收眼底,此人氣息、身型都隱匿的很好,即使修為達到大成期的澹臺浪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而此人不說,大家也都知曉。
“你們……”
紅城四公子的出場讓得華玉珠有些意外,此刻的她感到壓力很大。
面對絕對強勢的一方,她這個華府當家人,弟弟們心目中的頂梁柱,說實話,她現(xiàn)在真的有些力不從心,事情的發(fā)展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三郎、六郎,似是察覺到了姐姐的異樣,對望一眼,二人向前各跨一步,與姐姐肩并肩面向眾人。
精鐵打造的長棍橫于面前,六郎盯著前方的澹臺萱還有紅城四公子,輕聲輕語的對著華玉珠道:“姐姐,莫慌,你還有我們?!?p> 他話語雖輕,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華府六郎那至死不渝的堅定。
“沒錯!”而三郎,則更為直接,體內(nèi)木陽真氣始終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著,手中雙刀緊握,時刻準備進入廝殺模式。
“我再問一遍,他在哪里?”
對于紅城四公子的出現(xiàn),澹臺萱卻是不為所動,她來華府的目的就是見上華七一面,然后……再把他殺了!
至于身后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她現(xiàn)在只能將他們看作一群蒼蠅,即使再煩,也無力驅(qū)之。
“澹臺萱,你不要太過分!我弟華七已經(jīng)被你殺過一次,他所犯下的錯足以彌補你的那一劍之仇,我與姐姐拼勁全力才將小七救活,倘若今日你再取他性命,那么……別怪我華三郎辣手摧花!”
爆喝一聲,三郎向前再跨一步,木陽真氣流轉(zhuǎn)于雙刀之上,頓時一股強烈的戰(zhàn)意席卷全場,三郎瞠目圓睜,對著在場所有的修士,大聲吼道:“今日,誰若助她,我就……殺誰!”
三郎一句狠話,惹得所有修士議論紛飛,人群之中有嘲笑三郎不自量力的,也有欣賞他重情重義的,更多的則是慫恿著三郎‘趕緊上去打’唯恐天下不亂的一群看笑話的旁觀者。
“切,就憑你登堂初期的實力,也敢放出狠話,簡直可笑,可笑。”
“呵呵,可笑之極?!?p> “哈哈哈……”
以拓跋坤為首,紅城四公子看著三郎一介武夫的作態(tài),紛紛搖頭輕笑,引得身后修士們哈哈大笑起來。
“三郎,退下!”
雖被三郎的膽識感動,但大局當前,華玉珠還是得制止他的魯莽,面對周圍的嘲笑聲,手中長鞭用力一甩,宛如炮聲的鞭子一起,周圍變得安靜許多。
“萱兒姑娘,俗話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我身為華府的家主,對于華七所犯下的過錯,我這個當姐姐的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p> 被三郎氣勢一帶,華玉珠心中不再動搖,反而自身的氣勢比之方才更勝,抬起雙手,對著澹臺萱一揖,道。
“如我家三郎所說,華七他已經(jīng)死在你手里一次,對于之前犯下的過錯,也算有個交代。倘若萱兒姑娘一再偏執(zhí),那么,我這個做姐姐的,愿意替他受罰,要殺要剮隨你處置,你看……如何?”
“姐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