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一斂低眼瞼，淡淡笑了笑：“只是以前聽說過而已。海城太大了，這里竟然是陽川職高，我上學時候都沒機會來這里逛逛。”
李牧勾唇，也不戳穿蘇輕一的掩飾，他低頭看了眼手表，說：“以后記著，盡量不要出現(xiàn)在這種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很容易出事?！?p> 蘇輕一頷首，又疑惑：“可是，如果校園暴力事件是發(fā)生在這些地方的話，我是不是就沒辦法掌握他們犯案的證據(jù)?！?p> 李牧蹙眉，想了想，說：“其實，從上次警方立案之后，這些孩子就不敢再輕易犯事了，沈煜原本不是這樣急不可耐的性子，相信你也聽說過，他成績性格一向穩(wěn)重，不會讓自己輕易落下證據(jù)。”
蘇輕一不解：“所以，這次突然這樣的原因是什么？”
片刻，李牧給了個令蘇輕一驚措的答案：“沈煜的個人心理報告上寫著，他是精神變態(tài)?！?p> 蘇輕一沉了口氣，想到鄭禾聽到沈煜名字時就瑟縮發(fā)抖的樣子，問：“鄭禾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李校長?！?p> 李牧搖搖頭：“我只管校內(nèi)的問題，校外的事情我一律不清楚，我知道鄭禾被傷害還是半月前她報案后的事。那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在家庭暴力的環(huán)境下長大，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反正是躲藏，因為不相信有人會幫她?！?p> “那她為什么又去報了警？”蘇輕一問。
“因為那天她受傷很嚴重，被丟到路邊，自己叫了救護車，之后是醫(yī)生看著不對勁報了警，又聯(lián)系了我?！闭f著，李牧見蘇輕一有所誤會，便又解釋，“蘇小姐放心，并不是性侵。不過即便不是，鄭禾也被傷害得非常嚴重?！?p> 蘇輕一不明所以：“可是剛剛沈煜對我的態(tài)度……”
“他的確想靠近你?！崩钅了坪鯌浧鹪?jīng)的什么事，“只不過這個孩子，是個性無能，從小也憎惡這些東西?！?p> “鄭禾那天受了什么樣的傷？”蘇輕一追問，“警方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除了鄭禾指認，仍然找不到任何證據(jù)。還有，既然你在學校里，為什么司廷夜還要找我來調(diào)查事情，你身為校長，行動起來更方便不是嗎？”
李牧剛要解釋，就聽上課鈴聲作響。他指指門外：“走吧，先去上課，別被人看出端倪，記住，一定要防著葉黛，無論她和你說什么，都不要據(jù)實相告?！?p> 又是葉黛……
蘇輕一很是不解，但眼下的情況，她只能先回班級上課。
除去十點半的廣播體操之外，一上午總共就三節(jié)課。
最后一堂課上完，司廷夜的電話再次打來。
蘇輕一這次只掃了一眼，沒接，直接掛掉。
司廷夜聽著話筒那頭傳來的“嘟嘟”聲，臉色越來越沉。
隨即，他迅速撥通某閑恣悠悠喝茶的校長的電話。
李牧一看來電顯示，茶杯一放，沒好氣地接起：“司廷夜，你不知道這個時間別人要吃飯休息的嗎？”
司廷夜冷笑：“我讓你盯著蘇輕一，結(jié)果你讓那丫頭一個人到處游蕩，我警告你，我的人，你最好保證她沒事。”
李牧玩味地扒開辦公室的窗簾，捕捉到樓下正陪著同學一起前往食堂的蘇輕一，揶揄道：“司廷夜，瞧你這火急火燎的樣子，蘇末不會真的是你女朋友吧？我聽林宇說，你可把人家都領(lǐng)回家了。”
司廷夜怒目瞪了眼前座的林宇。
林宇摸摸鼻子，挺直脊背，低聲嘀咕：“我也就是隨口聊聊?！?p> 司廷夜沉了口氣，低眸盯著蘇輕一出現(xiàn)的畫面。
畫面中，她正和同學排著長隊，等著吃今天在海城國際一中的第一頓午飯。
“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葉黛在學校工作？”
司廷夜一出口就是質(zhì)問的語氣。
李牧皺眉：“我也沒想到，她直接空降到這里的，這個問題你不應(yīng)該問我，而是應(yīng)該去問司興言。我是想告訴你的，但是我還想盯她一陣兒，看看她到底什么來路，所以就沒和你講?！?p> 司廷夜又問：“她任職多久了？”
李牧：“就這半個月，也就是海城國際一中出事的當天，高三4班班主任失蹤的那天。”
司廷夜嗯了一聲，說：“蘇輕一，也就是蘇末，她的身份應(yīng)該已經(jīng)暴露，密切注意葉黛，不要讓她和蘇輕一有直接接觸。”
李牧挑眉：“司廷夜，你還是和么不信任司興言，如果葉黛是司興言來調(diào)查案情的呢？”
司廷夜沒心思聽李牧勸說他和司興言之間所謂的兄弟情，冷冷道：“你只要記得，保護好你的學生，不要被沈氏盯上?！?p> “你懷疑葉黛與沈氏有關(guān)？”
李牧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之前葉黛是給沈氏新聞局工作的。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簽到司氏旗下，但說到底，也不是沒有商業(yè)間諜的可能。
司廷夜沒再與李牧多聊，末了，他合上電腦，下巴一揚，示意林宇：“回公司?！?p> 林宇從后視鏡中看了眼司廷夜：“如果司興言和沈氏合作，你會怎么做？”
“司興言沒那么蠢?！?p> 司廷夜十分篤定這一點。
林宇聳肩：“可是，如果是白千的要求，他未必不會心軟。”
司廷夜冷笑：“如果他是個戀愛腦，那奶奶上次給他的機會，就只能拱手讓人了。”
林宇突然問：“司總，你希望三少爺回來嗎？”
司廷夜一手支額，合眼小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食堂。
蘇輕一與白露胳膊挽著胳膊，選完餐之后，坐到食堂的一側(cè)開始進食。
座位是蘇輕一佯裝無意挑選的，找了個距離鄭禾不近不遠的地方，好觀察她。
吃飯時，蘇輕一和白露打聽：“你之前說，要告訴我沈煜和鄭禾之間的秘密，那是什么？”
白露四下看看食堂內(nèi)低頭吃飯的眾人，低聲說：“一定要在這里說這個嗎？”
蘇輕一一臉茫然，嚼著碟子里的圣女果：“有什么不行的，反正別人又聽不見?！?p> 白露嘆了口氣，看看身后，放下手中的筷子，湊到蘇輕一耳邊：“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其實鄭禾以前和沈煜在一起過，據(jù)說，還發(fā)生過不可描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