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腦子似乎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讓自己陪著跑一趟,給一枚靈果?腦子犯抽了不成。
在吳庚看來,靈果這東西得來是全不費功夫,除了最后打殺那頭精怪時費一番手腳,也不過是毛毛雨的消耗,再說此行千里,對方若是乖巧,不介意送對方一場機緣,若是敢有其它想法,一拳打殺了就是。
吳庚就是這樣的人,從不喜歡欠別人什么,現(xiàn)在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幾件月衣是萬萬不可能送出的,只能送出一枚靈果來當報酬。
看著對方那平靜的眼神,女子才確定對方?jīng)]有撒謊,聯(lián)想起種種事情,心下已有定計。
“師兄若信的過師妹,師妹自當陪師兄走一趟……師兄只付給師妹一枚靈果的拍賣價的十分之一即可”,對女子現(xiàn)在來講,現(xiàn)在這一枚唾手可得的靈果感覺卻是如此不現(xiàn)實,離譜的價格只會越發(fā)讓女子不安。
吳庚眼中閃過一絲滿意,若是沒有這點心態(tài),還是趁早死在這里算啦,青山綠水,也不算虧待與你。
“好”,少年淡淡開口。
女子心神一安。
“每月月底舉報一次拍賣會,還有一周天時間,什么時候出發(fā)?”女子輕聲詢問。
吳庚推算路程,按兩人腳程來算上千里至少要趕路數(shù)天天,早些到那演獸城也好早做些準備,以防萬一還是要盡早出發(fā)。
吳庚說清自己的想法,女子也表示沒有意見,若是要再在這多帶幾天,那才會心中不安呢。
探討過一番細節(jié)之后,女子臉色猶豫,吳庚一瞥而過,淡淡開口:“有話就說”。
“我能不能出去一趟?”
吳庚微微蹙眉,晚上的妖獸山脈可不太平,只是見對方堅持,也不好說些什么,“請便”。
女子得了允許,臉上多出一抹笑意,順著石壁向著洞口看去,當看見洞口哪顆巨大石頭時又是心上一顫,這是要多大怪力才能移開?站在洞口一臉尷尬,眼巴巴的看向那盤膝而坐的少年。
少年后知后覺,輕悠悠的起身,一袖拂過大石,整好露出一個可容下一人通過的洞口,絕味猶豫還是輕輕開口:“山脈危險,還是切勿走遠”。
從背后看不清女子神色,只是傳來一聲叮嚀般的聲音,“嗯”,隨后直接出了洞口,吳庚重新封上山石,盤膝入定。
看了看身上的月白法袍,吳庚蹙眉不語,這法寶要不要再出手多煉幾件?這種品秩的法寶恐怕能在那拍賣會上拍出高價!隨后吳庚搖了搖頭,這法寶煉制不易,勞心勞神暫且不說,自己也萬不可能在別人眼前煉制法寶,一個少年徒手煉制法寶,有多驚世駭俗吳庚還是能夠想像出來的。
而且物以稀為貴,這事細水長流才為最好。
那女子出了山洞,尋一個方向鉆入山林中,不多時尋到一處水潭。
譚深剛剛及膝,尤其清冽,一眼望去,水中可見那譚底卵石,也可見一輪鉤月隨著水波曲折蕩漾。
女子來到譚邊,伏膝蹲下,就著月色明亮看著眼前自己,一雙杏眼微亮,輕抬啟手,解下頭上發(fā)飾,順著一側(cè)垂直而下,長發(fā)如瀑幾欲垂入水,五指青蔥輕蘸水,開始細細打點起四周鬢角。
不多時,女子眼中似有滿意,一手微啟,撫過耳下一處,兩指捻起慢慢上掀,竟揭下一層面皮出來,露出一副精致面容,膚如白玉,溫軟嬌柔,杏眸更是點睛之筆,一片美景倒映在譚中,月色黯淡,水光瀲滟,勝卻無數(shù)風景。
女子看著水里的自己,輕撫臉頰,似神游萬里,過了許久,云彩遮月,遠處依稀傳來的一聲獸吼,才讓女子回過神來,環(huán)顧四周,夜色如墨,女子沒來由的想念那光亮的山洞起來,洗漱一番,低頭重新覆上那張面皮,起身時又已經(jīng)恢復那副中人之姿。
原路返回,那少年意外的已經(jīng)在洞口外盤膝等待,又深深的看了后者一眼,轉(zhuǎn)過身去,開啟洞門。
女子沒來由的有些慌張,輕撫鬢角,確定沒有破綻,亦步亦趨進入山洞。
山石合上,隔絕黑暗,女子莫名感到一絲輕松,隨后坐回原位,膽子也大上不少,輕聲開口:“師兄叫什么?”
吳庚視線掃去,女子對上視線后,眼神躲閃似有些心虛,也不再奢求少年回答,低頭喃喃道:“我叫百里鳶”。
吳庚也不想未來幾天一路上就這么尷尬,罕見的多說了幾句言語,“一早出發(fā),還是早些歇著吧”。
聽到前方傳來淡淡言語,女子眼神一亮,嘴角也多出一抹弧度,嘴上喃喃,以吳庚的感知都沒聽到在說什么。
女子又偷偷打量一眼少年身上的白色衣袍,到最后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件法寶!
吳庚直接無視少女那探詢的目光,心下也是頗為無奈,女人果真很麻煩。
盤膝入定,一夜再無話。
天微微亮,兩道身影便已在山林中穿梭,方向東北數(shù)千里外的演獸城。
“師兄,要不要先出了這片妖獸區(qū)域再前進”,女子疾馳中向著前方身影開口。
即使是高速奔跑中,聲音被靈力包裹也能穩(wěn)穩(wěn)的傳入?yún)歉?,想到繞行勢必要多奔出百里路程,果斷搖了搖頭,現(xiàn)在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已經(jīng)憑借感知提前避開了一些妖獸,再說在這種程度的區(qū)域,即使廝殺做到自保問題還是不大,于是淡淡開口:“不必”。
女子也知眼前師兄實力強悍,可是這山脈妖獸遍地,若是跑出來一頭煉氣中階的“大妖”,兩人該怎么辦,當下也不敢勸說什么,心中暗暗呸呸幾聲,“祛除”晦氣,只希望自己莫要烏鴉嘴才好。
也許是那女子福至心靈,一路果真極為順遂,連一些四階之上的妖獸都未曾遇到幾只,對比自己一行人前來時的步步為艱,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對于那幾只倒霉的攔路妖獸,女子竟罕見的憐憫起來,還未敞開氣勢叫陣一番就已被一拳打殺,看的女子眼皮狂跳,對那言語不多的白衣身影越發(fā)敬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