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內(nèi)的房間,一切如常。
任七兒就坐在左側(cè)的辦公桌旁邊,盯著電腦,帶著耳麥,指揮特工傭兵的人員對抗入侵者。
那個位置,是屬于九姑娘的。
鐵門的響動驚動了任七兒。
任七兒本來就被突如其來的圍攻嚇得自亂陣腳,全身都在顫抖。
此刻見守備極為森嚴(yán)的住處也被人闖入,眼中盡是驚恐。
“你是誰?”任七兒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怒氣瞪著站在門口的宮云兒。
宮云兒臉上戴著半臉的紅狐面具,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誘人的嘴唇。
見宮云兒沒有理會她,任七兒加大了聲音開口,“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
說話間,任七兒已經(jīng)將別在腰間的手槍舉了起來對準(zhǔn)了宮云兒的眉心。
宮云兒絲毫不為所動,眸光淡淡地看向任七兒手中的那把槍。
這把槍依然是幾個月前結(jié)果了她的手槍。
眨眼間,宮云兒已經(jīng)閃身來到了任七兒的身后,一個手劈,任七兒握著槍的手瞬間松開。
“啪嗒”槍支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十分清脆。
宮云兒已經(jīng)將槍口抵在了任七兒的后腦勺。
任七兒眼睛瞪大了驚恐地看向門口,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因為劇烈的顫抖嘗試著攥緊卻始終攥不成拳。
此時,任七兒的耳邊傳來一股涼氣。
“這個位置坐的可還舒服?”
語氣十分平緩,聽不出喜怒,只是話語間的冰涼入骨三分。
“你、、、你是誰?”
顫抖的聲音表明了此時的任七兒已經(jīng)害怕到了極點。
宮云兒的嘴角勾起一股似有若無的笑意。
“你還是這么貪生怕死?!?p> 這句話的說出,任七兒瞳孔一縮,她聯(lián)想了最近總部兩次的電力系統(tǒng)崩潰,還有索隆的被救……
雖說任七兒同宮云兒一樣都是從小被訓(xùn)練。
但是任七兒常常是躲在別人身后,用自己的小心機挑唆別人戰(zhàn)斗,自己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
在巴洛帶出宮云兒的時候,任七兒看準(zhǔn)時機直接跪在宮云兒的面前請求把她一起帶走。
“小九,你覺得呢?”巴洛對于任七兒的生死毫不在意,她的去留,決定權(quán)在宮云兒的手里。
當(dāng)時的宮云兒還未了解到任七兒的作風(fēng),只當(dāng)是就出一個和她一樣的可憐人。
只是沒想到,在后來的那么多年,任七兒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怪也只能怪當(dāng)時的宮云兒識人不清,把奸臣當(dāng)做忠臣,最終釀成大錯。
“任七兒,偷來的這么多年,你享受夠了嗎?”
清冷的話語再次傳來,任七兒禁不住全身打顫。
“你、你……”過度的驚嚇,讓任七兒根本說不出話來。
宮云兒沒有在說什么,一臉淡然的,將手槍迅速移位。
“砰砰砰砰”四槍。
雙手雙腳,已經(jīng)全部被廢。
任七兒看著手上和腳上鮮血直淌,伴隨著劇痛,直接倒在了地上。
宮云兒并沒有賞給任七兒多余的目光,直接摘下任七兒頭上的耳麥,戴到自己的頭上。
“全部人,撤離!返回內(nèi)部!”
***
此時正在出口處駐守的特工一個個都怔愣住了,這個聲音,明顯不是任七兒總領(lǐng)的。
說話的語氣十分有力,干脆利落。
此時,耳邊又傳來一道聲音。
“服從命令!即刻撤離!”
蹲守在出口的特工們反應(yīng)了過來,端著槍就依次返回了內(nèi)部。
外圍的四個組織依舊將特工傭兵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闖入。
畢竟特工傭兵的勢力和他們比起來,并不弱。
此時,四大統(tǒng)領(lǐng)的郵箱里又進了一封郵件。
【活捉任七兒,速攻?!?p> 眨眼間,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瞬間涌出一批人朝特工傭兵內(nèi)部移動。
傅言旭跟在隊伍的中間。
“V,為什么沒有人掃射我們?”帕魯邊小跑,邊側(cè)過頭問傅言旭。
“因為神秘人幫我們解決了?!?p> 帕魯此時更想不通了,透過面具的小孔可以看出帕魯?shù)难劬锍錆M了疑惑。
傅言旭再次說道,“這次要我們這幾方勢力來此,只是制造聲勢,我們就是走個過場?!?p> 帕魯搖搖頭,面向前面的入口,奔跑。
如果不是現(xiàn)在的情況,他一定會再問一句,“為什么要制造聲勢。”
不過十分鐘,任七兒已經(jīng)被帶到樓層的頂部,身體已經(jīng)被掛在了十字架上。
毒蛇吸了一口煙,輕蔑地笑,“就知道她這個位置坐不長久。哼。”
“自找的!”白兔看著任七兒,眼中盡是憤怒。
傅言旭看著被掛在十字架上的任七兒,面上毫無波瀾。這幾個月他確實挺關(guān)注任七兒的動態(tài),只是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抓到了她。
蛟龍則是站在天臺的邊緣俯瞰下面的景色。
現(xiàn)在的天空才開始一點點泛白,太陽還沒出來,所有的植物在黑夜中沉睡,讓人看不清楚。
四人不約而同地都沒有問為什么侵入的時候沒有防守,抓任七兒的時候,任七兒已經(jīng)被人解決在地。
他們都只是按著神秘人的指示,不該問的自然不會多問。
天臺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撲在人的臉上,有種異樣的舒服。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快看那兒!”
眾人隨著聲音望過去。
在特工傭兵的東方一百米處。
一名女子站立在一處低矮的丘陵上。
一襲紅衣,裙擺偏淺,隨風(fēng)搖曳。
女子長長的秀發(fā)垂在腦后,幾縷發(fā)絲順風(fēng)飄動。
遠(yuǎn)處的太陽也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
朝霞襯得那一襲紅衣更加鮮艷,即便只是一道背影,也美得不可方物。
蛟龍看著女子,喃喃,“應(yīng)該就是她,召集我們來此處?!?p> 毒蛇皺緊了眉頭,他怎么也沒想到,讓他心底崇拜敬佩了這么多年的神秘人居然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女娃娃。
“她很像一個人?!卑淄糜朴频穆曇魝鱽怼?p> “九姑娘……”傅言旭篤定地說道。
白兔微微點了點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道背影。
毒蛇和蛟龍也沒有反駁。
一身紅衣,萬人不可及的氣質(zhì)真的是像極了當(dāng)年的九姑娘。
他們四人中,只有傅言旭沒有在現(xiàn)實生活中見過九姑娘,但是傅言旭卻是看得最清楚的那個。
看著那道背影,傅言旭抿著嘴唇,眼神中多了幾分憂郁。
這道背影……太像宮云兒了…………
難道,他的猜測,是真的…………
很快,太陽已經(jīng)完全升起。
十字架就在太陽的照射下,任七兒依舊是昏迷狀態(tài)。
四人也沒有多留,直接下樓回到了地面,他們也想看看那個女子是誰。
等四人從東面的出口出來時,那道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還算空曠的平地,根本找不到剛剛那名女子的蹤跡。
***
四支隊伍離開后半個小時,四大長老從各個國家返回,驅(qū)車直接回到總部。
米亞下車后,抬頭看著高樓頂部的十字架,“那個是任七兒吧?!?p> 狂流摘下墨鏡瞇著眼睛看向頂部,“這娘們兒終于被人解決掉了!”
清韻看著她們兩個沒有任何言語,直接進了入口。
卡地雙手合十不知道嘟囔了一段什么,才慢吞吞的進去。
四大長老歸來,特工傭兵又開始恢復(fù)了以前的秩序。
***
傅言旭回到別墅后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二樓。
一旁的保鏢見了后,開口解釋:“宮小姐到現(xiàn)在還沒下樓?!?p> 傅言旭皺緊了眉頭,“早飯呢?”
“宮小姐昨天吩咐了,今天不必送早飯?!?p> 傅言旭的眉頭皺的更緊,抬腳順著樓梯走上二樓。
傅言旭站在宮云兒房間的門前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叩響了房門。
“誰?”清脆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是我?!备笛孕裾驹陂T外出聲,眼中帶著疑惑。
“有事嗎?”
傅言旭垂眸,“沒有吃早飯,餓了嗎?”
“不餓,謝謝?!?p> 傅言旭只好離開,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nèi),宮云兒正端坐在沙發(fā)上,茶幾上放著筆記本。
顯示屏上是一個從未出現(xiàn)在世人眼前的交友軟件。
“由卡地暫代我管理組織內(nèi)的事務(wù),其他三位長老重新將組織整改,肅正風(fēng)氣!”
宮云兒快速地在鍵盤上敲下這一行字,猶豫了幾秒,按下了回車鍵。
“收到!”*4
交代完之后,宮云兒關(guān)掉了界面。
隨意丟在沙發(fā)上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
宮云兒掃眼過去,是宮母打來的電話,隨即按下了接聽、免提。
接通后,手機里立馬傳出溫柔的聲音。
“云兒啊,現(xiàn)在睡覺了沒有?。俊?p> 因為兩個國度的時差相差比較大,現(xiàn)在的華國正沉浸在黑夜中。
“快了。”
“誒,好,在學(xué)校好好學(xué)習(xí),聽老師的話!”宮母的聲音略顯沙啞,掩藏不了她對女兒的關(guān)心。
宮云兒內(nèi)心有些觸動,“恩,我知道的?!?p> “好,你睡覺吧!”
“恩?!?p> 說完宮母那邊便掛掉了電話。
宮云兒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有一些愣神。
自從她成為宮云兒之后,就收獲了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父母的親情,還有了一些朋友……
在這之前,她的世界里,只有巴洛和特工傭兵。
四大長老只是她的部下,對她是仰慕和尊敬,他們在一起共事,從未像朋友一樣相處過。
…………
手機QQ消息傳來的聲音把宮云兒飄走的思緒拉了回來。
李雪:【云兒,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很快?!?p> 李雪:【你和那個巴律最近有聯(lián)系不?(疑惑表情)】
宮云兒看著手機屏幕上李雪的問題,眉宇間凝聚了愁緒。
【沒有?!?p> 李雪:【哦哦,那好吧,你早點睡哦!】
【恩,你也是?!?p> 兩人互道了晚安就沒有再聊天。
宮云兒看著手機,思索了一會兒,點開通訊簿,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巴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