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歸家外婆
程山月用了五分力，方榮榮那張青春洋溢的小臉當即腫了起來。
“啊！你敢打我？！”她沒想到程山月竟然敢對她動手，疼的厲害忍不住蹲在地上哀嚎，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不僅敢打你，今天早上你弄來的那些人也沒有放過?！?p> 程山月不打她說什么廢話，不說其他的就方榮榮教唆那幾個少年去欺辱一個少女就根本沒有和她廢話的必要。
“這一巴掌是給你的教訓，如果你再來找事情的話……”程山月順勢蹲下，在她的面前輕撫掌心面無表情道：“你這細白的小臉，花了可不好看吶~”
方榮榮瑟縮了下，不知為何往日任人欺負一言不發(fā)的臭丫頭幾時這么厲害了。被那一巴掌震懾到不敢說話，心中卻隱生恨意暗想著有機會讓表哥教訓她。
程山月見她神色頗為不服氣也不跟她糾纏，小嘍啰而已，真敢向她伸手，她不介意做好事把祖國的花草薅直順溜了。站起身來輕拍她的肩膀，晃悠著慢慢走遠了。
她沒有看見身后斜挎書包的清雋少年詫異地看到了她教育方榮榮的全程……
程山月跟著記憶中的路線走過了學校大門外的柏油大道，在一個岔路口拐彎往土道上去，不經(jīng)意間轉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跟著個背著書包的少年。
不過這么大條道又不是她家的，她沒有再關注而是加快了步伐迎著熱烈渲染著的火燒云往家的方向去。
程山月和外婆住的地方距離學校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小程山月每日放學加快腳程也要走小半個小時，也不知為何柔弱固執(zhí)的女孩也不愿意騎著自行車去上課。
她腳下不停白色的板鞋隱隱染上灰塵，輕聲跟智腦說著話，心情還不錯。直到看見不遠處與郁郁蔥蔥的莊稼相應成趣的古宅和煙囪里冒出的白煙，她停下腳步輕聲問了句，“我還能回去嗎？”
818本來正跟她強調(diào)著一些小程山月和她外婆的信息讓她穩(wěn)住別露餡，這會突然被問及靜聲半響才回道：“你能活下來已是萬幸?！?p> 程山月挺了一天的脊背這才有些松垮下來，她真的回不去了……
見屋舍近在眼前，她卻仿佛入定一般不愿再往前一步，818急地撓頭不明白她死而復生有何不好。
直到背著書包的少年走到她身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少年明顯認識她，剛在校門口見她那么肆意張揚的教訓過別人，這會卻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清雋少年不知為何沒直接走人，糾結半晌才開口問道：“你怎么不回家？”
程山月來到新的世界本沒有覺得有什么，卻不曾想看見這近在眼前的煙火猛地發(fā)現(xiàn)真的再也見不到爹娘和哥哥的時候心痛來的如此突然，好像悲傷的情緒還沒有到來眼淚就啪啪往下掉。
她還沒有來得及報答爹爹和娘親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經(jīng)常惹爹爹生氣讓哥哥挨打，她還有好多話沒有跟他們講。
程山月突然想到什么，趕忙連聲問道：“818，你能穿梭于各個平行時空一定也可以讓我回去對不對？你相信我，就算回去我也能幫你掙得足夠的粉絲值?！?p> 818無法，沮喪道：“對不起，我不能?！?p> 他此時也是小孩心性，見程山月傷心欲絕也有些難過，卻是毫無辦法，“智能進入人類來源于約定，破壞約定是會被泯滅的。”
聽到這個回答，程山月徹底熄滅了希望。
她該怎么辦？
少年見程山月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以為她真的出什么事情了，躊躇片刻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程山月？”少年見她一直不應，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山月回過神來見是個不認識的男生，只是無聲看著他。
男孩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向來清冷的少年人不善處理這種對話，但是想到爺爺?shù)膰诟烙衷儐柍雎?，“你沒事吧？”
程山月?lián)u搖頭，她不認識眼前的少年，記憶中也沒有跟這個少年有過交流的痕跡。
“那你趕緊回去吧，晚了外婆要著急了?！?p> 818對于安慰人毫無經(jīng)驗，但相處了一天也知道宿主是個恩仇快意的灑脫人物，經(jīng)少年一提醒恍然想到什么趕緊道：“宿主，雖然我沒有爹爹，但是你既然跟你爹爹感情那么深，他肯定對你很好。他會愿意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
818算是正好戳到程山月的軟肋，她很珍惜她的家人。
沉默了會終于再次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古宅，她記得記憶中的那個外婆對于小程山月的珍惜。既然一切都已經(jīng)無力改變，那就暫且接受，她不會辜負爹娘和哥哥對她的教導！
重振旗鼓的程山月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少年，眼里便止不住帶上了驚嘆，這皮相可真好看，就是跟舞臺上的戲子相比都不遑多讓。
卻不知少年看著她哭的滿面淚痕配上古怪的表情頓時心氣不順了，轉頭便走了。
程山月驚訝于少年不知哪里來的怨氣，回憶里也沒有他的痕跡，思索片刻就先不打算理他，堅定步伐往古宅而去。
少年在進入村落后向西而行，她向東去，快到門口她才發(fā)現(xiàn)兩家在一個巷子，一西一東。
不過，此時她顧不上探究這個奇怪的少年，處理好情緒和面部表情便推門而入。
門口的大黃狗汪了一聲，興許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又安靜了下來。
廚房里聽到聲響地老人滿面笑意的出來，看見她便擺手道：“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趕緊洗洗手吃飯啦?！?p> 程山月看著頭發(fā)斑白面容和煦的老人，心里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是老者是這個身體生命里唯一的光亮和溫暖，此時她越走進越覺得親近依賴。
就好像是爹爹和娘親在身邊一樣……
程山月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外婆卻是明顯感覺到了外孫女的不對勁，匆忙擦了擦雙手上前問道：“我的小乖乖，在學校受欺負了？眼眶都紅了?！?p> 外婆靠近，這個身體似乎知道自己回到了溫暖安全的港灣，淚腺根本不受控制，眼淚嘩嘩的淌。
她著急忙慌的用手擦著，眼淚卻串珍珠似的滾落，一滴一滴接連不斷，仿佛要把這輩子受的委屈哭盡。
外婆見她眼淚掉個不停卻一句話也不肯說也有些著急了，這肯定是在學校受欺負了！內(nèi)心升起一股氣憤，又為孩子無可奈何。
當即上前把她抱在懷里，輕聲安慰，“跟外婆說說怎么回事，外婆給你做主。大不了啊，這個學咱們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