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又出去了撿瓶子了?”曾山梅看著家門口正拖鞋的曾老爺子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嘖,被他說中了。
“我這不是無聊嘛!而且我今天可是做了好事!”老爺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好似自己做了多偉大的事兒,可曾山梅是一點都不信。
“你又給流浪漢錢了?還是給流浪貓狗喂食了?不會又給我們學(xué)校門口的那個乞丐買吃的了吧?”曾山梅的感覺他爺爺也只能做這些‘好事’了。
“切,才不是!我今個把撿的瓶子都給了倆個窮苦少年,唉,他們是真的苦??!”老爺子說到這還傷感了起來,甚至想起了他還年輕時的那個年代。
那時候自己不也是像那倆個少年一般翻垃圾找吃的嗎?不過現(xiàn)在好了,時代在變化,可窮苦依然在我們身邊,如果我們有力量,就請……
“爺爺,您可別在那感慨了,我看你是被人騙了吧。”什么窮苦少年,鬼才信。不,只有他爺爺才信,畢竟他想鬼也沒他爺那么笨。
“你這不肖子孫!哎呀,氣的我這肝也疼胃也疼哦!哎呦喂!”老爺子演戲可是一流的,哼,誰讓這臭小子老挑他刺,把人家做對的也說成做錯了的。
真不是曾山梅挑曾老爺子刺。這老爺子愛心泛濫那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就拿他學(xué)校門口那個乞丐舉個例子。
那乞丐三年前剛來他們學(xué)校門口‘占位’的時候可是瘦骨嶙峋的模樣,三年后呢?都被他爺喂成球了!主要這老爺子從來不是給錢什么的獻愛心模式,他給人送飯……
也許老爺子知道乞丐是騙他的,畢竟誰能在一個地方連待三年?目的還是要飯。
也倒是,要飯的真要到飯了。
他也真拿他爺沒辦法。
“喲,這是怎么了?你這不要臉的,看把老爺子氣的!”粗狂的男聲從曾山梅的臥室里傳來,難不成是金屋藏男?
“小野子回來了?你臭小子你咋不告訴我呢!”曾老爺子瞟了曾山梅一眼,然后便開心地向聲源處奔去,活脫脫一快樂老小孩兒。
“老爺子!好久不見啊!”開門的人眉眼帶笑,模樣俊俏,一身運動服更顯得年輕活力,活脫脫的俊俏公子。當(dāng)然,如果是在忽略他嗓音的粗狂的前提下。
“臭小子,現(xiàn)在舍得回來了?”曾老爺子嗔怪道,眼里多的是關(guān)懷。
“唉,您老就別怪我了,還不是我那不省事的爹,天天惹麻煩嘛?!绷忠鞍沿?zé)任推得一干二凈,反正他確實是回去處理他爹的‘爛攤子’。
“唉,也苦了你了,有個不省事的爹?!痹蠣斪佣喽嗌偕僦佬┝忠八氖论E,那可不咋地。
“啊……嚏!”在東北某個角落的林虎打了個噴嚏,不曉得又是那個龜孫兒罵他呢。
而坐在他下座的那些個人低著腦袋,就差把頭埋桌子底下了,生怕主座上的人一個不開心弄死他們。
“來來來,跟老爺子我聊聊你回去都干了什么。”
“好啊,我先是……然后……再接著……”
爺倆一邊說一邊向沙發(fā)走去,就留一個曾山梅無風(fēng)凌亂……想著這奧斯卡欠這倆人倆兒小金人。
“哦,對了!山梅,知道傷傷在哪不,我好些日子沒見著這丫頭了?!痹蠣斪泳鸵粋€兒子,孫子自然也就曾山梅這么一個。可錢瑛這丫頭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小丫頭乖巧可愛,他當(dāng)然亦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疼愛,許多日子不見自然是想念的。
聞言林野也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曾山梅,這錢瑛也算是他的朋友,關(guān)注一下實屬正常。
其實上周錢瑛就到曾家拜訪過了,可曾老爺子是這周才來的曾家,自然還沒見到錢瑛的面。
“傷傷在三中,明個放假我?guī)闳フ宜??!痹矫非疤靹傄娭X瑛,但到底還是惦念的緊,老爺子想見小丫頭,這倒讓他有了相見的理由。
“好好!”老爺子聽了這話顯然是高興的,只有林野瞇起眼睛望著曾山梅,眼里的探究越發(fā)的多了起來。
曾山梅也注意到了林野的目光,卻也沒有沒回應(yīng)什么,只是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曾山梅坐在床邊,左手拿著兩個孩子合影的照片,右手細細撫摸著其中小女孩的面容。
這是他十一歲的時候和八歲的錢瑛照的。那時候的孩子還扎著長長的麻花辮,配上稚嫩的小臉蛋顯得可愛極了。
什么時候孩子剪了短發(fā)呢?好像是在她的父母出去打工之前剪的,在她九歲那年,也就是在那年孩子的眼睛被人扎瞎了。
然后她就變了,變得安靜了,不再如記憶里的那般活潑了。
再然后在孩子十二歲的時候,她就又安靜轉(zhuǎn)為沉默了。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可她沒有告訴他。
雖然她有時還是會向他撒嬌,也只是有時了。
他不知道她又經(jīng)歷了什么,他應(yīng)該與她在一處的。
孩子上高一的年齡很小,因為她跳級了。孩子在修養(yǎng)的時間里自己學(xué)會了初中課程,在初三念了一年也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還有什么呢?還有很多他不知道而孩子又不想跟他說的。但孩子交了朋友總歸是好的,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嗤啦!”門與地面摩擦發(fā)出的聲音拉回了曾山梅的思緒,抬眼進來的是林野。
“嘖,又思春了?”林野的眼里的嘲笑顯然,曾山梅也不惱,怕也是慣了。
要說曾山梅怎么跟林野認識的,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那么我們就長話短說。
三年前林野孤身一人來到清河縣遭人毆打,被路過的曾山梅曾大英雄給救了。
其實也不算呢,當(dāng)時是有人看見這一情況而打了報警電話。而至于曾山梅為什么沒先打電話再救人呢?
是因為他沒想到。
那時候林野斷了倆根肋骨,曾山梅手被劃了一個長口子。
本著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倆人成了朋友,對于曾山梅與錢瑛的事林野算是知道的很多了,畢竟有曾山梅這個‘憂傷小怨婦’在。
曾山梅在傷心的時候就會跟林野抱怨什么‘傷傷怎么去這樣’‘傷傷怎么那樣’之類的,反正要多幼稚有多幼稚,林野也是最煩他這一點。
“你要干嘛?”曾山梅見林野躺在他床上就立馬炸毛了。
“睡覺唄,我能干啥?放心,哥哥對你沒興趣?!绷忠氨仍矫反髢蓺q,但單看臉也就一十七八的少年而已。
“滾!去程思思那睡去!”曾山梅對他表達了十足十的嫌棄。
“不行~我還沒告訴思思我回來了,明個我要給她個驚喜。兄弟就先湊合湊合哈。goodnight,my dear brother~”林野的腦袋放在杵著的胳膊上,說完就倒頭拿被睡覺一氣呵成,完全不理會身邊炸毛的曾山梅。
“你特么的**!”曾山梅罵完干嘛呢?哦,曾山梅也躺下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