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蔣毓技和楊毓成更愣在原地,都想不通,賀毓龍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
韓毓顏被十方死死壓在身下,這時一看蔣毓技和楊毓成來了,哇的一聲,夸張地哭喊起來,雙臂用力,一把推開身上的十方,爬起來幾步向前,一頭扎進蔣毓技的懷中。
“大師兄,這個淫賊他,他……你快給我殺了他?!?p> 結(jié)果一看蔣毓技毫無反應(yīng),氣的韓毓顏又急道:“你管那個小雜種干嘛,先殺了這禿驢啊?”
蔣毓技正盯著賀毓龍發(fā)愣,被韓愈韓一提醒,也回過神來,沖旁邊楊毓成說道:“毓成,別愣著,先宰了禿驢再說?!睏钬钩梢裁靼走^來,聽蔣毓技一聲令下,眼漏兇光,直奔十方而來。
十方自從進了韓毓顏的繡樓,頭就一直昏沉沉的,但被賀毓龍一撞,昏沉感漸消,一看蔣毓技和楊毓成提著刀來者不善,也明白過味兒來。
“我說這瘋婆子為什么要把我弄來,又弟弟長弟弟短,一哭二鬧三尋死,這么下血本,原來是想收拾我,怪不得連個燈都不點,想必蔣楊他們早就藏在一樓,韓毓顏要是得手,他們來善后,要是失手,只需叫一聲,他們也能補刀?!?p> 十方還真沒猜錯,楊毓成按照蔣毓技所教找到韓毓顏,沒費工夫,韓毓顏就當(dāng)即答應(yīng),定下美人計,要把十方置于死地。
雖然不知道賀毓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蔣毓技和楊毓成也不再客氣,提刀就想結(jié)果了十方。
十方雖然明白了經(jīng)過,但一看楊毓成面帶殺意,直奔自己而來,蔣毓技提刀又堵在樓口,以防自己逃脫,也知道大事不妙。
十方可不想死,嘴一張,剛想說點什么大話好震住蔣楊,哪知道楊毓成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舉刀就奔他砍了下來。
十方一看楊毓成一刀下來,急忙往后一縮,伸出右手,一道水柱從食指激射而出,正打在楊毓成雙眼之上。
楊毓成根本沒想到十方會來這么一手,兩眼一眨不眨緊盯十方,猛然被水柱打中雙目,就覺得兩眼疼痛,鼻子一陣酸麻,啊了一聲,撒手扔刀,趕忙用手揉搓雙眼。
十方可不會等楊毓成揉好眼睛再來殺自己,一咬牙,腿上用力,一腳把楊毓成蹬了個跟頭,起身就想跑。
蔣毓技就防著十方有什么詭計,因此一直守著樓口,此刻一看楊毓成被十方給放倒了,罵了聲廢物,舉刀擋在臉前,迎著十方步步緊逼,韓毓顏則雙臂張開,再次把樓口堵住。
十方一看想下樓是不可能了,一咬牙,轉(zhuǎn)身上了韓毓顏的梳妝臺,想要打開窗子,好能跳窗而逃。
窗口到地面距離足有兩丈來高,要跳下去會摔成啥樣十方也顧不上了,但他要想跳,畢竟還要先打開窗子,哪能快的過蔣毓技。
蔣毓技也看出十方的意圖,不等十方打開窗子,一個健步上前,手上用力,一刀直奔十方后心刺來。
這一刀迅捷無比,瞬間就到了十方背后,連十方也沒想到蔣毓技會這么快,才明白原來蔣毓技竟然還身懷武功。
但等十方明白過來,再想躲閃已經(jīng)來不及。
”完了,果然溫柔鄉(xiāng)就是英雄冢,要知道這樣,剛才我還不如上下其手,多占點便宜呢?!?p> 十方一心等死,猛然就覺得自己右肩膀一麻,整個人從梳妝臺上斜著就飛了出去,同時一人從窗外翻身進來,抬起右腿,正踢在蔣毓技手腕之上。
砰地一聲,蔣毓技手中長刀脫手,向上直飛,整個刀頭扎進天花板中。
蔣毓技自己也聽到咔嚓一聲,整個右手腕已被人給一腳踢斷,疼的他哎呦一聲,翻身坐倒,緊抱右手,抬頭大喊一聲:“是誰?”
在樓門口一直堵著的韓毓顏一看蔣毓技長刀脫手,受傷倒地,也是驚叫一聲,急忙跑到蔣毓技身邊,“大師兄,你受傷了嗎?”
這時蔣毓技看清來人,頓時五官扭曲,一把扒開韓毓顏,左手抓起地上楊毓成掉的那把單刀,如同瘋癲一般,大喊一聲,“賤人,我要跟你同歸于盡?!?p> 一邊喊,一邊左手舉刀就想朝著梳妝臺上一臉寒霜,冷冷盯著他的黛靡刺去。
“怎么?連左手也不想要了?”
黛靡冷冷說道。
這一句如同冷水澆頭,蔣毓技整個身子都如同墜入三尺冰窖一般。
蔣毓技大叫一聲,撒手扔刀,身子一軟,癱倒在地,雙目茫然失神,任由斷了的右手垂在一旁,嘴里絮絮說著:“手沒了,我的手,我的手沒了……”
韓毓顏方才被蔣毓技大力一扒,也摔的不輕,本是怒火滿面,但一看蔣毓技神智失常,又聽得明白,瞬間撲到蔣毓技身上,死命抓住蔣毓技的右手。
“大,大師兄,你,你的手,你的手啊……”抱住蔣毓技的右手嚎啕大哭,這次哭的可是真情實意,淚如流水。
“手,手沒了,手,手沒了……”蔣毓技依舊失魂落魄一般。
旁邊楊毓成躺在地上,盡管雙目已經(jīng)能看清了,但也跟傻了一般,緊盯蔣毓技的右手,滿面驚愕。
黛靡一看再沒危險,這才扭頭望向十方,雙目滿是怒火,一言不發(fā)。
十方本來一看黛靡救了自己,心里就跟吃了仙丹靈藥一般,也顧不得右臂鉆心的疼痛,一骨碌爬起身來,剛想上前,但一看黛靡瞅自己的眼神,心里也是一激靈。
“黛靡姐姐什么時候來的,在窗外多久了,方才自己和韓毓顏的話,她會不會都聽得一清二楚?”
十方瞬間心里沒底兒了,怯生生低下頭,不敢和黛靡對視。
這時韓毓顏哭聲驟停,一伸手從賀毓龍手中一把奪過那把沾滿鮮血的銀光剪刀,如一頭受傷的母狼,緊握剪刀,披頭散發(fā),整個人奔著黛靡一頭就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