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獻祭下
血光凝結(jié),在黑棺前化作了五只尺長的長香,香身上有無數(shù)詭異的紋路,攀附著一條獨角大蛟,蛟龍成仰天大嘯狀,看上去充滿不甘。
天賜不予,反受其咎!
現(xiàn)在這里都沒有別人,這份寶貝不是正該自己取來嘛!
這香味實在是攝人心魄,莊巖化作的霧隱白蛇蜿蜒著朝著那香游過去。
他化出人身,正要將懸在空中的異香收入囊中,黑棺上的巨眼卻又浮現(xiàn)出來,只是輕輕看了莊巖一眼,他就完全沒有辦法動彈,好似靈魂已經(jīng)被剝離了肉體,又好似整個周圍的一切都在壓迫著他,讓他無法活動。
巨眼沒有攻擊,而是噴出一股黑氣到那道人的尸體上,道人四分五裂的身體在黑氣下慢慢被裹挾到一塊,開始出現(xiàn)了一絲絲生機。
莊巖此時還是無法動彈,看到慢慢被重塑身體的道人,心里焦急萬分,要是這人活了,自己這個狀態(tài)可就死定了。
正當他焦急卻又無可奈何之時,身體內(nèi)涌出一股力量,竟是那天妖元丹。
巨大的身姿,猶如鐵塔般雄壯,漆黑的鱗甲,似黑鐵鑄就,狂傲的眼神無世間萬物!
正是牛魔!
牛魔的力量一出現(xiàn),就與那巨眼針鋒相對,巨眼僅僅是一個幻像,卻比不上這天妖元丹的力量,那種禁錮天地的力量被牛魔直接擊碎。
莊巖終于恢復了行動,卻沒有半分放松,因為那道人已經(jīng)復活了,身軀已經(jīng)全被鱗甲覆蓋,面上多了兩只眼睛,鐵爪如鉤,雙腳如蹄。
這道人基本沒有人形了,姑且稱之為眼魔吧!
莊巖運使法力隨手抓了一把,也不知抓到幾柱異香,匆匆的塞到儲物袋里,架起血玉骷髏就要逃跑。
眼魔可不是那么簡單的,前身那道士本就是筑基修士,如今又得了巨眼賦予的力量產(chǎn)生變化,能力更勝從前。
它慌忙的把剩下的龍涎血香收起,異眼里一道灰光直接朝著莊巖射過來,莊巖躲閃不及,左腿被射了個正著。
那灰光也不知是何法門,射在人身上不痛不癢,卻把整塊的骨肉磨了去,留下一個大洞。
更可怕的是,在其留下的大洞邊上還有點點灰光殘留,被灰光沾著的血肉就如同木屑,碎成殘渣。
莊巖匆匆調(diào)集了血符之力,好歹將那灰光的侵蝕之力給擋住。
眼魔腳下卻不停,站在黑棺之上,一下就到了莊巖眼前,莊巖趕緊催動血玉骷髏,使出化血遁法,在天際留下一道濃濃的血光,一下子就遁到百十里之外。
眼魔伸手抓住化血遁法留下的血霧,拿到鼻子前面聞了聞,似乎知道了莊巖逃遁的方向,黑棺騰空,就朝著莊巖追了過去。
海域廣闊,蒼茫無際!
這片海域離著玄蛟溝不遠,莊巖來之前已經(jīng)搞到了這片海域的海圖,此時是卯足了勁朝著四派長老的方向飛過去。
眼魔終究法力高強,幾次都距離莊巖只有百步之遠,莊巖只得又施展了兩次化血遁法,拉開百里距離。
這化血遁法雖然被莊巖煉入血玉骷髏中,卻需要莊巖的精血來配合施法,三次化血神遁過后,不僅血玉骷髏黯淡無光,布滿裂痕,莊巖精血也是損失了至少兩成,此時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了。
天無絕人之路,眼看眼魔距離莊巖也就是三五里的距離,莊巖的正前方卻有大量遁光出現(xiàn),正是四派長老和眾多弟子。
那眼魔看到如此多的宗派弟子,沒有猶豫,直接轉(zhuǎn)換方向逃遁而去。
遁光之中分出幾道追擊眼魔,剩下的則飛到莊巖身前。
墨白和段飛鈺就在其中,看來它們也沒有被那幾個大妖統(tǒng)領(lǐng)抓住。墨白將莊巖扶到自己坐下的白虎身上,說道:
“師弟,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師兄當時自顧不暇,沒能護你周全,真是慚愧?!?p> 莊巖又哪里能怪他,追擊兩位師兄的可是那幾位大妖統(tǒng)領(lǐng),要不是他們引走了那幾個大妖,留下幾個小妖對付自己,自己又哪有生還的道理。
“師兄不必自責,當時的情況,師兄的決斷已經(jīng)很好了,不然我也難以幸得生還?!?p> 莊巖向幾位長老陳述了情況后,就被兩位師兄帶著會宗門養(yǎng)傷,各派長老則帶著弟子去亂石礁勘察情況。
一旁的飛鈺師兄看到莊巖說的傷勢之后,仔細打量了一下,說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這傷口是湮滅神光所留,其上滯留的湮滅之力若不清除,會一直侵蝕你的身體,直到把你整個人變成肉沫!”
莊巖知道這神光厲害,沒想到威力這么大,看飛鈺師兄說這話時候冷峻的樣子,莊巖也不知道他的意思。
“不知道師兄有何辦法救我?”
段飛鈺還是面無表情,卻說道:
“這是修羅魔族的神通,我最近正專研此道,或許可以試試?!?p> 聽到這話,莊巖的心松了半截,松的這半截是因為總算知道了這神通來歷,似乎還有方法醫(yī)治;沒松下的那半截則是因為看飛鈺師兄這個語氣,看不出有幾分把握。
不過自己的血命真符此時已經(jīng)頂不住了,不斷的有肉沫從腿上掉落,只能請師兄一試了。
段飛鈺得到應允后,五指伸出,化作了五條燦白的小蛇。
小蛇湊到莊巖傷口處,吐出一陣陣灰色霧氣黏住傷口留下的灰芒,然后又將其吸入體內(nèi)。
這些灰霧一回到段飛鈺體內(nèi),他的半個手臂就開始嘎嘣嘎嘣的響動起來。
皮膚下到處開始鼓起大包,在莊巖驚駭?shù)淖⑨屜?,那大包竟然裂開,又化作剛才那種燦白細鱗的小蛇。
不斷有小蛇從其右臂上掉落,接著又爬回去,化成血肉補上殘缺。
過了一會兒,段飛鈺好似把那灰芒消化了,右臂上不再有小蛇掉落,又變成了正常的模樣。
莊巖在身邊已經(jīng)驚訝到無以復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