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林硯的憤怒
湖邊。
晨風(fēng)微寒，柳枝擺動。
趙無月默然無語，站在程素的身后，靜靜聆聽他與“正牌女友”的交流。
比起昨夜，他臉上的憂郁之色更濃，完全沒有作為正常人的生機與活力。
給趙無月的感覺，就像他旁邊一棵枯萎的楊柳。
他整個人蜷縮在長凳之上，抱著自己的雙腿，背影顯得消沉落寞。
‘這程素，一直死死的以為，昨天我趁著他醉酒之時，惡意霸占他的身子?！?p> 不過趙無月?lián)Q位思考，站在程素的角度，恐怕想法也會與程素如出一轍。
女人灌醉男人。
又在一間密閉的包廂內(nèi)。
若說清清白白，只會讓人笑話。
趙無月暗嘆一聲，看著程素嘴角動了動，眼角逐漸蘊滿淚水，一副絕望至極的模樣。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硯，你忘了我吧。我已經(jīng)臟了，配不上你……”
話音剛落。
趙無月不由得握緊拳頭。
兩人離的很近，她能聽到眼前男人的嗚咽聲。肩頭也因為抽泣的緣故，在輕輕的顫動。
‘如果因為這件事，讓他主動離開林硯，也勉強算得上一件好事?！w無月不由的想道。
…………
電話對面。
公路車水馬龍。
林硯坐在商務(wù)車內(nèi)，眉頭一陣緊鎖。
依照程素的意思，趙無月昨晚孤男寡女，竟強行與他發(fā)生關(guān)系！
‘趙無月！’
林硯深呼吸一口氣，似乎聯(lián)想到某些畫面，不自覺的握緊手機。
“咔嚓……”
鋼化膜在林硯的巨力之下，直接崩碎成蛛網(wǎng)狀。有些碎屑扎入掌心之中，滲出少許鮮血。
“程素，你先不要激動……”
林硯還想說兩句，但聽筒傳來“嘟嘟”的聲音，便再無半點聲息。
“好！好一個趙無月！”
林硯眼神噴火，絕美的臉龐布滿陰沉之色。
“啪。”
手機被摔到角落，發(fā)出一聲沉悶的爆響。
“我一直拿你當(dāng)姐妹，你竟上我的男人！”
林硯呼吸聲十分沉悶，語氣透出勁爆的消息。開車的司機兼助理強行壓下好奇，并未詢問出聲，只是做好本職工作。
在林硯眼中，程素雖然只是一件玩物，但被別的女人用過一遍，難免生出濃烈的膈應(yīng)感。
林硯原本料想，趙無月會在程素身上留下傷疤，錄下難以啟齒的語音，亦或者言語威脅，迫使程素簽下苛刻合約等等。
卻唯獨沒料到，趙無月會不顧她再三叮囑，見色起意，強要程素的身子。
“林總，明光藥業(yè)到了?！?p> 中年助理停下車，提醒林硯一句，語氣如履薄冰。
自從接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這個上司忽然面沉如水，比起上次談崩一單百億的生意，甚至要陰沉三分。
“嗯?！?p> 林硯調(diào)整表情，擦了擦掌心的血漬，換上一部全新的手機，神色恢復(fù)如常。
…………
塞納河畔酒店。
景觀湖，長凳上。
程素掛掉電話，整個人似乎一陣無力。
手機從他掌心滑落，掉在腳下的草坪上，滾了兩圈。
“程素，跟我去一趟醫(yī)院，包扎傷口?！?p> 耳邊傳來趙無月的聲音。
這時程素發(fā)現(xiàn)原本頑固不變的心動值，悄然增加30點，令他微微一喜。
“趙小姐，不要擺出假惺惺的模樣！你要報復(fù)我的話，請不要牽連到林硯，她和這件事情無關(guān)?！?p> 程素說完這句話，便緩緩站起身來，朝著醫(yī)院的方向走去。
他確實準(zhǔn)備去醫(yī)院，但主要目的并非包扎傷口。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趙無月一眼。
趙無月心頭震動，幾步撿起手機，默然跟在程素的身后。
走出酒店。
街上人來人往，趙無月取出口罩與墨鏡，穿戴的整整齊齊，此時程素已經(jīng)離她兩米來遠(yuǎn)。
十字路口綠燈閃爍，變?yōu)樾涯康募t燈。
行人停下腳步，車輛向前行駛，如同開閘的洪水。
趙無月本以為程素會站在原地等待，但沒想到他低垂著頭，只是拖著腳步在往前走。
“嗚……”
一輛滿載鋼筋的重卡，突然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鳴笛。
趙無月抬起頭來，雙眼驟然睜大。
她發(fā)現(xiàn)程素完全沒有停下腳步，失魂落魄的前進(jìn)著，只差兩三步的距離，便會香消玉殞，死于卡車的碾壓之下。
“程素！！”
趙無月高喊一聲，兩條長腿微躬，爆發(fā)出平生最快的速度。
眨眼之間，她沖到程素身后，直接橫抱住他的腰間，重重的往后一拉……
兩人向后跌倒。
趙無月抱緊程素的身子，稍稍扭轉(zhuǎn)姿勢，整個人墊在程素的下方。
“撲通……”
隔著一件厚厚的外套，后背仍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
她臉色微微一白，兩條英氣的眉毛擰在一起。
“程素，你不要命了嗎！”
趙無月咬著牙，本想?yún)柭曍?zé)備，但稍加一想，生生把某些尖銳的話語，重新給咽回肚子里。
“呼呼……”
她在重重的喘息，緩解劫后余生的情緒波動。
程素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看著她。
“假惺惺。”
程素聲音很低，弱不可察。
若非趙無月耳朵靈敏，還真聽不清他的話語。
她臉色緩緩一冷，輕輕撣掉外套的灰塵，眼神逼視程素。
以她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程素站在她面前，甚至比她還矮兩公分。
趙無月伸手一拉。
程素被她攬入懷中，壓在一旁的廣告墻上。
溫?zé)岬谋窍⒋蛟谒哪橆a，傳來一陣麻癢的感覺。
“你要干什么？”
程素想了一下，慌張的問出一句話。
路人來來往往，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盡皆感嘆世風(fēng)日下。
有些穿著校服的男孩，甚至小臉漲紅，卻透過眼角的余光，觀察兩位大人的舉動。
…………
眾目睽睽，程素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實際上。
他方才一直在計算距離，并且在趙無月抱住他的時候，便同時停下腳步。
演戲歸演戲。
被卡車撞飛幾十米開外，就算無法死亡且屏蔽所有痛覺，程素也沒打算體驗。
不再多想。
程素回神過來，重新把注意力轉(zhuǎn)到趙無月身上，“掙扎”著想要脫離她的懷抱。
路邊。
趙無月力氣一緊，牢牢抱住程素，把他抵在墻上。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冒起火花。
“唔……”
她欺身上前，直接吻住程素的嘴唇。
“快放……放開我！”
程素驚了幾秒鐘，忽然表情羞憤，微微難以呼吸，大聲對趙無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