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河走出餐館站在路邊接通了電話。
“入職感覺怎么樣?”隔著手機(jī)屏幕,楚白河都能看到老歐那張笑瞇瞇的臉。
“不怎么樣,老大挺兇!”楚白河沒好氣地說。
“沒事,習(xí)慣就好了,她就那個脾氣!”
“這么說,你們認(rèn)識?”楚白河驚異地問。
“認(rèn)識......都一個圈子的嘛,見過幾次!”老歐說這話明顯遲疑了一下。
“哦......你是用什么辦法讓我進(jìn)的京盛?”楚白河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以后你會知道的,行了,沒什么事,就問問你的情況,掛了!”沒等楚白河說話,老歐已經(jīng)掛了電話。
回到餐館剛坐下,安娜就湊過來問:“女朋友???”
楚白河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喃喃地說:“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你看你看,你們這些男人只要在女孩面前就裝的特單純!我說是不是你女朋友給你打的電話?”安娜故作嗔怒狀。
“哦,你說電話??!不是,以前一個同事打來的!”楚白河解釋說。
“同事電話還用躲出去接啊,此地?zé)o銀,值得懷疑!”安娜嘟著嘴說。
楚白河苦笑著搖了搖頭,女生不論到什么時候似乎永遠(yuǎn)都有道理,所以沒再解釋什么。安娜也覺得似乎問的有點(diǎn)多了,也不再追問。
三人結(jié)賬離開,回到公司。
楚白河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工位上有一張調(diào)查單,驚異不已,拿起來一看,嘴張的下巴差點(diǎn)掉下來。
調(diào)查表第一個問題赫然寫著:你想做一個成功的人嗎?如果想,請列舉你為什么認(rèn)為自己能成功?如果不想,后面的問題不用作答,請自行離開公司!
這手筆,一看就是辛老大的風(fēng)格!
接下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觸目驚心:你認(rèn)為你值多少錢?你認(rèn)為你配得上京盛嗎?
......
楚白河本來就頂著極大的壓力,但辛芷萱分明就是要?dú)⑷苏D心!
楚白河真的徹底被激怒了,不就是一份工作嗎?如果這份工作需要把自己的自尊心扔在地上,任人踐踏,那么不要也罷!一個女人如此的跋扈,如此的視他人的尊嚴(yán)而不顧,實(shí)在是讓人無法忍受!
楚白河抄起那張調(diào)查表,一陣風(fēng)似的跑到辛芷萱的辦公室,也不敲門,推門而入,一把把那張調(diào)查表拍到辛芷萱的面前,激動的嗓門提高了兩個八度,一字一句道:“不管你有多牛,但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也不配得到尊重,收回你的表,我辭職了!”
辛芷萱冷冷地看著他完成一系列的動作,冷冷地盯著他的臉,問:“我只尊重強(qiáng)者!你,憑什么?”
“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個弱雞,但弱雞也有尊嚴(yán)!”楚白河面紅耳赤地爭辯。
他的爭辯擺在明處,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果然,辛芷萱嘲諷的笑容瞬間強(qiáng)占了原本孤傲的表情,更加不屑地說:“弱雞不配有尊嚴(yán)!”
一句話噎得楚白河啞口無言。
辛芷萱稍頓了頓,接著說:“不過你倒挺夠膽的,沖這一點(diǎn),你可以留下,但是得做我的助理!”
楚白河一下子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呆呆地問了一句:“什么?”
“你可以留下,做我的助理!”辛芷萱似笑非笑地重復(fù)了一句,緊接著說:“你可以出去了,下次來我辦公室記得要敲門!”
楚白河一直回到自己座位上都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但他清楚地看到了設(shè)計(jì)中心其他同事臉上的驚異之色,雖然并不相識,但居然有兩三人沖他伸出了大拇指。
茫然地坐在座位上,安娜已經(jīng)聞訊趕來。
依然是青春魅動的雙眸忽閃忽閃地閃爍著暖人心田的光芒。
“你太太太太太猛了吧!沒人敢這么和辛老大說話,包括老板!佩服佩服!”說著,安娜煞有介事地沖楚白河行了一個抱拳禮!
“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她也太欺負(fù)人了!”楚白河好像還沒從激動的情緒里平靜下來。
“得,那你是不了解京盛的文化,相當(dāng)狼性,也相當(dāng)血腥!這里的節(jié)奏和淘汰的概率比同行高的多得多,尤其在辛老大手下,隨時都有被開的可能!”雖然安娜才來半年,講起公司的淘汰制,似乎頗有心得。
說完,在楚白河臉上左看看又看看,看的楚白河臉紅心跳,心里發(fā)毛,問:“看什么呢?我臉上有什么?”
“奇怪了,你長的也沒帥到哪里去啊!你頂撞了辛老大,她居然不開你,還讓你當(dāng)她的助理,這邏輯不通啊,之前的劇本不是這樣的!”安娜半是戲謔半是認(rèn)真地說。
“誰知道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說不定就是留我在這,然后慢慢收拾我!”
“那你是小瞧辛老大了,她要收拾你根本不需要找借口更不需要等機(jī)會,隨時都可以收拾你,但她從來不會背后使絆子!”安娜很是了解辛芷萱的為人,所以說起這些話來也是言之鑿鑿。
正在二人聊興正濃,辛芷萱辦公室的門“吱扭”一聲開了,辛芷萱大步流星地走出來,朝總經(jīng)理辦公室走去。
安娜嚇得沖楚白河一吐舌頭,眨了一下眼睛,便急忙往前廳走去,剛走沒幾步又退回來,悄聲對楚白河說:“聽說辛老大好幾年不帶助理了,你走了狗屎運(yùn),加油!”說完狡黠的一笑,一路小跑的回前臺了。
楚白河更納悶了,自己明明頂撞了上司,前途未卜,眾人的反應(yīng)感覺像是自己中了頭彩一樣,半是羨慕半是恭維。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來之則安之,她辛芷萱既然敢留我,那我有什么好怕的!
楚白河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
正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胡思亂想,辛芷萱已經(jīng)從總經(jīng)理辦公室出來,一陣風(fēng)似的飄過楚白河工位前,“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了幾下桌板,撂下一句話:“十分鐘后,隨我出門!”說完沒有絲毫停留,像一縷輕煙一樣又飄回了自己辦公室。
十分鐘后,辛芷萱帶著楚白河來到了地庫。
“你會開車嗎?”辛芷萱邊走邊問。
“我有駕照,但是沒機(jī)會開車!”楚白河老老實(shí)實(shí)地回答。
“今天你的機(jī)會來了!”說著把一把車鑰匙扔了過來。
楚白河一把接過鑰匙,低頭一看,是把寶馬的鑰匙,心里開始打鼓,這種車完全沒碰過。
來到一輛全新的寶馬GT旁邊,辛芷萱示意開車門,楚白河才手忙腳亂的用鑰匙打開了車門。
“老大,還是你來開吧,這車我都不敢碰!”楚白河說的是心里話,這樣的車以往只在電視上看到過,偶爾見到一輛真的,也是走在大街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被要求去駕駛它。
“你想得美,你見過老板給員工當(dāng)司機(jī)的嗎?”辛芷萱好像打定主意讓楚白河開車,自顧自地坐到了后座。
無奈,也只好坐到駕駛位,看著方向盤和中控臺,楚白河完全懵了,自己除了駕校的車,其他的車都沒碰過,第一次開車就是這樣的豪車,一下子無從下手。
“你這么好的車,萬一我要是給你碰了,咋辦?”楚白河還是試圖推脫掉。
“好辦,車碰了,維修的錢從你工資里扣!”辛芷萱說這話說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diǎn)玩笑的意味。
楚白河心里真是又可氣又好笑,怎么碰見這么一位老板,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看來今天還非得自己把這車開起來了。
一念至此,便不再扭捏,大大方方地說:“你教給我吧,我該怎么操作?”
辛芷萱看了看楚白河,難得地笑了一下,道:“這還有點(diǎn)樣子!”
隨后把操作方法給楚白河大致講解了一下,楚白河本也聰明,一會功夫就基本了解了。
踩著剎車,手指剛剛要按到啟動鍵。
正在這時,遠(yuǎn)處走來兩個人,不停的東張西望,像是在尋找什么!
看到這兩人,辛芷萱連忙把頭低了下來,一個勁的示意楚白河千萬別開窗戶,弄的楚白河一臉懵。
還沒弄清楚狀況,那兩個人已經(jīng)來到跟前,敲了敲車窗玻璃。
楚白河只好把窗戶按下來,盯著兩人沒有說話。
只見為首一人說:“小伙子,你咋把車停這了,這車位上原來那個車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只知道現(xiàn)在就我在這停著!”見這人說話沒禮貌,楚白河也沒好氣地說。
“你咋說話呢?......這是人家私家車位,懂不懂?”那人嗓門也大,直接喊起來了。
“你咋說話呢?私家車位咋了,是你的嗎?”楚白河毫不退讓地說。
“嗨,我說......”
眼看那人要動手,后面的同伴一把把他拉開了。然后滿臉堆笑的對楚白河說:“小兄弟,消消火,我這兄弟急了點(diǎn),別介意!”
楚白河看了那人一眼,又不依不饒地對剛剛那人說:“瞧這大哥多會說話,學(xué)著點(diǎn)!”然后又換了副面孔對站在窗前的這人說:“大哥你說吧,啥事?”
那人依舊滿臉笑容,說:“我們是有點(diǎn)事找這個車位的主人,但是好幾天了,沒看到她的車,一直是你這個車在這放著,所以就跟你打聽一下,兄弟你要知道這人哪去了,麻煩告訴我們一聲!”
“哦,這樣?。 背缀映烈髁艘幌?,心想既然辛芷萱看到這兩個人就躲起來,很顯然是不想讓他們找到的,想到這里,就有了主意。
“這位大哥,這車位我前幾天剛買的,我在這上班,沒車位也不方便不是。這種事就是一錘子買賣,沒事我也不能老聯(lián)系人家,聯(lián)系方式我倒是有,你們要嗎?”楚白河假裝客氣地說。
“不不,那倒不必了,聯(lián)系方式我們也有,就是找不到人??!”那人很無奈地說。
這時躲在車后座的辛芷萱差點(diǎn)樂出了聲,心想這小子真能白話。
正說話間,開頭敲窗戶那人繞到后面隔著窗戶往車?yán)锟矗缀右豢匆獕氖?,這要是讓他們認(rèn)出辛芷萱就麻煩了。
馬上裝作不耐煩地說:“你怎么回事,怎么一點(diǎn)規(guī)矩都沒有啊,我女朋友在后面呢,你看啥?”
正和楚白河說話這人連忙拉著那人走開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打擾打擾!”
楚白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剛要回頭說點(diǎn)什么,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傳過來:“你膽子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