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勝利學院考試,正好考試進行到第五天,算是階段性調整緩沖。
10多天的考試,弦不能繃得太緊。適當放松下來,以平常心去看待,原本就應該這樣。
張小楊剛剛在濟南大學受到挫折,自己也沒想到會這么弱不禁風,前幾天積攢的昂揚斗志忽然就偃旗息鼓,需要把失去的狀態(tài)慢慢找回來。
老張也受影響,這幾天下來,嘴角上火起了水泡。
張小楊打趣,你也不用考試,還緊張上火?
老張說,跟著你緊張,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已經有幾個證拿到手了,山農大、齊魯工業(yè)大學沒跑吧?戰(zhàn)斗進入下半場了,悠著點,放松心態(tài),順其自然就好。
張小楊說,誰知道呢?自己感覺不錯,誰知道別的考生感覺怎么樣?現在沒出來結果,放松不下來。要是最后一個證也拿不到,對不起你陪著這么多天,都沒臉回家了。
其他考生、家長也都累草雞了。
一起前來的老鐘,這兩天轉戰(zhàn)經歷有點“慘烈”。
第一天,老鐘兩口子陪孩子在山師,冰天雪地的室外站了一天,也是晚上9:00多回賓館。
第二天上午在濟南考試,下午驅車到LY??纪暝嚕砩祥_車過半夜到青島。
第三天,青島考試,再去聊城,當晚住在聊城。
第四天,從聊城直接趕往泰安,考完試回濟南。
饒是老鐘鐵打的身子骨,也吃不住勁,晚上在高速公路上,沖著窗外“嗷嗷”大吼兩嗓子,來集中注意力。
老鐘妻子是個愛說話的,閑著就咕咕嚕嚕,孩子心煩,跟他倆還鬧翻了。
短短四天,老鐘像換了個人,不復開始時的云淡風輕,嘴角邊也跟老張一樣,有一塊新鮮的上火印跡。
陪考,陪烤,陪著在火上烤。不怕累,主要還是擔心,擔心孩子前程。家長,不都一樣嗎?
所以,老張看張小楊灰心,就商量著來勝利學院碰碰運氣,一半為考試,一半為回趟老家,散散心,汲取點能量。
出門在外,節(jié)奏自己把控,放松點。
從濟南到東營,200多公里,只是沒通高鐵,坐汽車需要4個小時,若是自駕,當然快得多。
老鐘沒有到東營的計劃,兩家便各行其是。
東營這個城市,離濟南、ZB、WF、青島都不算遠,全省高鐵通了多少年了,東營愣是通不上。
像是被人遺忘的角落,連****病毒都遺忘了東營,偌大個地級市,一列高鐵沒通,一例確診患者沒有。
一個幸運的新興城市,腳底下儲滿了油氣,被病毒遺忘的感覺挺好。
老張的老家是東營,所以了解。老張安排的路線是:早上乘高鐵到青州,從青州打車到東營。
濟南到青州,幾站的路程,轉眼即到;青州距離東營100公里,打車一個小時左右,這樣能節(jié)省兩個小時。
按計劃行事,第二天早8:00,老張和張小楊就到了勝利學院。
從青州到東營打車200元,老張選擇走高速,多付30元高速費。
這所學校,老張無比熟悉。20多年前,自己在這里念書,大專,中文系,今天故地重游。
20年前,勝利學院是勝利油田自辦的高校。當時,勝利油田不僅有無數學校、醫(yī)院,連公檢法系統都是獨立于DY市而存在的。
當時的勝利學院是個專科學校,教育專業(yè)的學生,每個月補貼飯票菜票60多元,待遇算高的。
學校東墻外,一路之隔,就是中國石油大學。老張畢業(yè)不久,勝利學院投誠石油大學,升格為本科院校。
石油大學舉校搬遷到青島,只留下勝利學院獨守原地,名分還保留的,屬三本院校。
勝利學院也幾乎被世界遺忘了,不是到了報考季,估計不會有人想起他。
當地的高中生提起勝利學院直搖頭,不像所大學,連高中的學校也比他氣派。
張小楊也有此感受,跟老張說,你母校咋破破爛爛的,混這么慘?
學校似乎好多年沒怎么興土木工程,原來的建筑也都還在,大段未改,跟其他那些新建的院校相比,這里沒有那種高大上的氣質,幾十年的建筑也有點衰老的感覺。
因為是三本,學校的學費要高一些,音樂學專業(yè)學費12000元起,其他不是三本的學校5000元學費即可。
去現場報名,考試時間安排在午后,午后就被動了,回濟南可是還有4個小時的車程呢,而明天是山東藝術學院的考試,不容耽擱。
跟工作人員說明情況,人家很爽快給調整到上午,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對工作人員的善意,老張感覺十分深刻。
母校的報考場面一樣熱烈,人頭攢動的感覺,讓人備受鼓舞。雖然是三本,人氣也很旺。
因為是現場報名,只要考生有空檔,就可以來報考,隨時隨地參考,吸引了大量考生的眼球。
考生吃不準自己的第一張合格證到底誕生在哪所學校,結果沒公布之前,所有考試都得全力以赴。
或許是因為工作人員的善意,或許是老張介紹的學校一些情況,兩人甚至商量著回老家親戚家里吃過午飯再回濟南,張小楊狀態(tài)比較放松,感覺能取得一個較好的名次。
考試進行得非常順利,現場給出的分數也挺高。張小楊老家的姐姐早已聞訊趕來,開車拉著他們回家。
老家離這所學校不到30公里,老張上學的時候,經常騎自行車趕來,后來就坐公共汽車了。家里就兩輛自行車,自己占用了,家里人就不能用。
那是一段真實得刻骨銘心的歲月。父母健在,兄弟姊妹都年輕,剛剛成年,膝下侄子侄女成群,一家和睦,其樂融融。
窮是窮了些,日子過的真實,有質感。
回家前先去了一趟墓地,領著孩子到他爺爺奶奶的墳上祭拜一下。
這是老張家的傳統,老人為尊,任何時候回來,先問候老人。
幾天的壓力,對親人的思念,老張在父母墳上哭得稀里嘩啦。
每年都來這么一回。每次來到父母墳前,就覺得虧欠父母太多,父母含辛茹苦,為兒女操碎了心,兒女想反哺,卻是子欲孝而親不在,天上人間,陰陽兩隔。
二哥已經在家準備好了飯菜,吃飽了喝足了,抓緊往城里趕,坐車回濟南。
帶著家里人的祝福,晚上7點多回到濟南,明天要考山東藝術學院,抓緊休息。
草木知青
寫了半個多月,一個讀者也沒有,我只好自己投自己一張推薦票,苦笑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