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身在光明當回眸身后(上)
“四師弟,你認真的?”
君陌看著唐寧,高傲如他依舊為自家?guī)煹苓@番言語感到驚訝。
“二師兄,這陣法是我越境后首創(chuàng),現(xiàn)在缺乏足夠的實戰(zhàn)測試,若是神符師施展,五境之內很難被破除?!?p> 見大家一副期待的模樣,唐寧也很無奈。
他當然知道他們在期待什么,只是自己接下來的話,恐怕會讓他們失望不少。
“若是我來施展,天下除卻少數(shù)幾人外,無人能夠逃脫此陣!”
“只是這陣法雖強,卻沒有絲毫攻擊性。它是種純粹的困陣,我將它命名為困仙陣。陣法一旦釋放,只有陣師能夠解除,想要力破幾無可能?!?p> “那被困住的人呢?”
如果說先前木袖是調侃打趣為主,此時真是對困仙陣充滿好奇。如此神奇的陣法,恐怕比之塊壘大陣也是不遑多讓。
至于攻擊性,當你能夠把人關在某地,他無法破陣,有沒有攻擊能力重要么?
“被困住的人,只能在陣內活動,陣有多大,活動范圍便有多大。另外就是陣法范圍與施術者能力相關,知命初境,困仙陣范圍在十丈之內,知命巔峰,可將敵人困在一丈之內。越過五境后,再無陣法范圍限制。”
說到這里,唐寧眉頭微皺,他好像忘記了什么,只是一時半刻也想不起,只能繼續(xù)補充。
“另外,此陣一成,陣內陣外的攻擊皆會被陣法所吞噬,不影響分毫。陣法所能承受的攻擊極強,若由神符師施展,恐怕只有二師兄和柳白方能打破,若是我本人施展,大師兄也只能飲恨?!?p> 說著,唐寧右手一揮,兩道神符驟然在眾人頭上腳下浮現(xiàn)。眾人抬頭看去,神符上寫著困字,這兩道符很奇特,在施展之后散發(fā)出淡淡光芒一閃即逝。
君陌看了看唐寧,見后者點頭,便伸手向身前摸索。右手剛剛探出半臂距離,便被一道能量擋住,手觸及之處閃過一抹金光,二師兄用力推了推,手卻無法寸進半分。
君陌默默加大力氣,三分,五分,十分,依舊無法突破那層能量。眾人驚奇萬分,紛紛用手摸著那無形的墻壁。
范悅默默感受到手上傳來溫熱,淡淡道:“這個陣,很奇怪,它似乎可以化解外來力量?”
“不錯。二師兄,你可以試試用浩然劍?!?p> 眾人聞言側目,見二師兄已經拔出長劍,下意識想要遠離,只是困陣已成,眾人撞在能量墻上后,這才充滿哀怨的看著自家四師兄。
唐寧見狀心念微動,對著眾人點頭,眾人這才四散開來。
君陌后退兩步,長劍入手后,劍氣自成,那柄比君陌素冠長不了多少的寬厚大劍,頓時化為虛影,強烈的劍氣波動在大陣之中。
眾人雖已退遠,卻也感覺到胸中有一股恐懼感正在緩慢升起。
無數(shù)劍氣在二師兄周身環(huán)繞,二師兄挺劍一刺,劍氣化作長龍,向著一丈外的能量墻奔騰而去。
轟~
由浩然劍氣化作的劍氣長龍,兇猛無比的撞在能量墻上。
困仙陣的能量墻,在如此強烈的攻擊中,竟是微微閃發(fā)著金光。劍氣宛若入了大河,毫無聲響亦不能掀起絲毫漣漪。
“這……”
“好恐怖的陣法,二師兄這一劍雖未全力卻也遠非尋常知命巔峰所能達到,如此恐怖的破壞力,宛若泥牛入海般掀不起一絲波瀾?!?p> “正如四師兄所言,這個陣法有融化攻擊的能力。二師兄的劍氣,在這個陣法面前,只會成為它的能量……”
范悅愣愣的看著,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下驚訝。端起手中的山河盤,范悅第一次感覺到手中的是一堆廢鐵。
唐寧一揮手,困仙陣自動解除,眾人這才重新聚在一起,紛紛用贊賞的目光看向唐寧。
唐寧不悲不喜,他會的符很多,適合這個世界中人修習的卻很少。若論劍道符道肉身三種截然不同的能力,符道才是他最大保障。
只是很多符,是這個世界元力無法使用的。唐寧自己能用,但別人用不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將困仙陣這種雞肋符,傳授給莫山山。
君陌看著唐寧,眼中眸光閃動,長劍立冠依舊筆挺,只是內心不知作何感想。
就在不久前君陌還希望跟唐寧交手,一直以來,在書院二層樓的弟子里,他都是最強戰(zhàn)力。大師兄李慢慢雖然入了無距,但大師兄還不會打架,他的境界最高戰(zhàn)力卻匹配不上境界。
三師妹雖強,但君陌知道她的身份,知道二十三年蟬所能達到的戰(zhàn)力,那種戰(zhàn)力比之葉蘇等人要強,比自己和柳白要弱。
唐寧出關后,君陌知道他破五境后,一直很想試試,但那時老師和大師兄在,若是請戰(zhàn),勢必會被大師兄阻攔,故而君陌才選擇在今日。
伴隨莫山山突如其來的破境,打破了他和唐寧之間的戰(zhàn)斗氛圍。他很想試試老四有多強,卻也無法接受在這種情景下的戰(zhàn)斗,故而只能暫時放棄以圖日后。
可在剛剛,面對唐寧隨手布置的困仙陣,他毫不猶豫的出劍,卻沒想到完全無法撼動其分毫,雖然未盡全力,但這差距實在大的夸張。
“二師兄?”
眾人看著二師兄,剛剛因困仙陣而升起的感慨,頓時化為虛無。
所有人都知道,二師兄君陌一直是高傲的代名詞。他的目標是那個與天一戰(zhàn)的小師叔,他的心一直都是強者的心,高傲且無畏,但今日……
極北之地,大師兄也是眉頭微皺。
“老師,君陌沒事吧?”
夫子泰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夾起魚肉丟入嘴里慢慢咀嚼,愜意無比。
“能有什么事?”
大師兄舒眉,心中暗嘆自己多慮。
能有什么事呢?君陌從未無敵于世間,小師叔也從未無敵于世間,唐寧更是如此,因為他們頭上始終站著個老師。
在夫子眼中,他們每個人都是弱小如螻蟻,小師叔不還是一樣拔劍戰(zhàn)天。
向來以小師叔為榜樣的君陌,怎么可能會因為四師弟強大而動搖!若真是如此,君陌就不再是君陌。
舊書樓前,君陌微微笑著,這一次他的笑容并不僵硬,反而很是輕松。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是師兄弟中最累的。老四,既然你能夠獨當一面,以后的后山之中,諸多責任你需要承擔起來?!?p> 眾人心道不好,還未來得及說話,卻見唐寧微笑行禮。
“是,二師兄!”
唐寧從二師兄眼中并未看到疲憊,看到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戰(zhàn)意。他知道,二師兄會在不久的將來,變得更強!
眼見唐寧如此,眾人皆是明了,紛紛松了口氣,齊聲應是。
這些年,的確苦了二師兄。夫子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帶著大師兄外出,書院諸多繁雜之事,一向都是二師兄君陌和三師姐余簾承擔,這無疑對二人修行會造成一定困擾。
如今二師兄要如此說,四師兄唐寧也愿意分擔,這結果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后日書院入學一事,就由老四主持,我今日想要閉關,半年后的二層樓選拔,我會出關?!?p> “嗯?”
“怎么?老四,你不愿意?”
“二師兄,有客人不請自來,已入長安,作為主人,我想我們應該去見見?!?p> “衛(wèi)光明?”
二師兄看了眼長安城,神情無異。
“你去吧,他或許是來找你的。你在大河國所做之事,西陵或已洞悉。可惜那幫老賊并不敢輕易踏入我唐國疆土,衛(wèi)光明不過是這些人手中的敲門磚?!?p> 唐寧點頭,從衣袖中拿出一本書,交給二師兄后,直接消失在原地。
君陌低頭,看了眼書封,上面書寫著三個大字,字跡潦草,筆法飄逸如云。
臨四十七巷老筆齋門前包子鋪,唐寧看著衣衫襤褸的白毛老頭,不自覺的吐槽道。
“堂堂西陵神殿光明大神官,昊天的忠實信徒,難道喜歡乞丐裝?”
衛(wèi)光明瞇著眼,他對唐寧突然出現(xiàn)在身邊并不覺得驚訝,很是淡然的繼續(xù)盯著那個不起眼的黑丫頭。
看著桑桑進入老筆齋,衛(wèi)光明這才面無表情的出聲。
“書院四先生?難道夫子的待客之禮就是如此?”
“待客之禮老師自然有交代,只是老師說過,不請自來為惡客,即為惡客,當以惡客待之?!?p> 衛(wèi)光明那張可以刮出死水的臉,勉強一笑,也不在乎。
“聽聞四先生于日前毀我神殿位于大河國處的祭天觀,不知此事當真否?”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大神官千里迢迢來到長安,想必不會因為此事而來吧?”
衛(wèi)光明看著唐寧平靜的面容,自然知道其中答案。
“四先生果然好手段,只是你此舉用意何在?難道不怕挑起西陵和大唐兩方的戰(zhàn)爭?”
“我有何用意,我想光明大神官很快就會清楚,你若是想知道,只要回到西陵自然也能知曉。至于戰(zhàn)爭,托你們西陵洪福,我大唐這些年東征西戰(zhàn)的還少嗎?虱子多了自然不怕癢。”
“我來長安方才一天,四先生如此著急開口謝客,此舉并不妥當吧?”
衛(wèi)光明面無波瀾,聲音雖低卻能讓人聽得很清。對于唐寧言語中關于戰(zhàn)爭的諷刺,他選擇沉默,因為西陵這些年來的處事早已背離初衷。不久前他還能約束光明殿,如今卻只能作壁上觀。
唐寧聞言,不禁莞爾,俊俏朗逸的面容,顯得很是好看,只是接下來的話并不好聽。
豇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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