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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管起于將夜

第50章:新命向死生,舊故皆往返

監(jiān)管起于將夜 豇郎 3449 2020-03-13 16:00:00

  作為書院教習(xí),唐皇對待唐教習(xí)和黃總教習(xí)完全不同。

  也正是因為此事,王穎突然想到那位來自長安的老師。

  他在書院休沐時,曾去尋過他。

  從那位年入古稀的來人嘴里,他聽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可以改變他一生的事。

  書院四先生名喚唐寧!

  唐教習(xí)姓唐,可他卻從未如其他老師那般很正經(jīng)的介紹自己名字。

  不介紹自己名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名字可能會暴露什么重要信息。

  如果他是書院四先生,那么他報姓隱名自然正常,但若不是他又何必要如此。

  故而,王穎便在內(nèi)心里做了數(shù)十次的推論,最后他得出結(jié)論,那就是給他們上課的丑陋中年人,就是神秘的二層樓四先生!

  得到這個答案,王穎十分欣喜,因為他是所有學(xué)子中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這個結(jié)論盡管當時無用,可今日卻是恰巧用到。

  王穎很清楚當初四先生是因何被納入書院,故而在崔明錯過機會后,他果斷選擇去給唐教習(xí)當書童!

  唐寧走出課室,向著舊書樓方向看了眼,察覺到陳皮皮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昏迷中的寧缺,便莞爾一笑,向著舊書樓走去。

  這期間,他還關(guān)注了下長安城外聚集的修行者。隆慶還在人群中,但曲妮瑪?shù)俸偷朗瘏s不知去了何處。

  再次感念一番,確認這二人已經(jīng)離開長安后,便就收回念力。

  大唐皇宮內(nèi),李仲易看著早幾日留在御書房內(nèi)的冊子,遲疑一下。

  他記得這本冊子該是在最下方才是,怎就來到上方了?莫非有人動了朕的御書房?

  唐皇大怒,在案臺上翻找之后,高聲呼喊:“林方!”

  “老奴在?!?p>  林公公連忙從殿外進來,心中暗自琢磨又是哪位大臣的奏折,惹惱了陛下。

  “朕問你,何人進過朕的御書房?”

  林公公心下大驚,連忙思考今日內(nèi)是否有人越過守門太監(jiān),擅自進入御書房??墒撬紒硐肴?,林公公也找不到對應(yīng)的人。

  “陛下,御書房平素里有小德子看守,理應(yīng)無人能夠擅自入內(nèi)?!?p>  “放屁!若是無人來過,朕的桌子上怎么會多出這幅字?”

  唐皇震怒,右手將那副字拍在案臺上,林公公連忙跪下。

  “陛下,老奴實在不知啊?!?p>  “徐崇山呢?讓他來見我!”

  御書房,自唐建立以來便是最機密之地,若無皇帝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入,包括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和近侍太監(jiān)。

  如今有人擅自進入御書房,唐皇又如何不惱。

  看了看手掌下的那張紙,唐皇連忙查看案臺上的某些重要奏折是否有遺失。

  一番檢查之下,確認那人只是在御書房留下了那副字,這才暗自松口氣。

  “徐崇山,你是如何保我皇宮安全的?有人入了朕的御書房,你卻不知!”

  徐崇山心下一動,想到前些日子寧缺曾進入過這里,心下微安。緊接著徐崇山眉頭再次皺起,他在思考如何回稟陛下。

  “陛下息怒,臣確實不知,且近日并無外人進入御書房?!?p>  “這幅字就在案臺上,你跟朕說無人進入這里?你當朕是那三歲孩童?”

  “陛下,臣不敢,只是臣安排在御書房附近的侍衛(wèi),并未有人回報此事。”

  徐崇山看著陛下已經(jīng)漸息的怒火,心下微安,便打算找個借口溜走。

  寧缺作為暗侍衛(wèi),作為朝小樹舉薦的人才,定然是能夠相信的。

  只要寧缺沒有真的做不該做的事,他是打定主意不再多管此事。

  畢竟,若是將寧缺供了出來,他徐崇山作為領(lǐng)他入宮的人,豈不也要挨板子?

  唐皇揮手,將徐崇山趕出殿外,默默拿著那副字,仔細辨別品味。

  舊書樓旁,余簾莫山山二人看著依坐在書架旁的寧缺,雙雙擰眉,旋即又好似無事發(fā)生繼續(xù)向著樓下那張案臺走去。

  陳皮皮從那禁制通道來到舊書樓,來到那個熟悉的書架前,目光一愣喃喃道。

  “這家伙怎么比寧缺還拼命,都傷成這樣了,還來舊書樓看書?”

  拿著那本書,陳皮皮轉(zhuǎn)身欲走,兩步后,突然回過頭來,小眼睛微瞇??粗M氣沒有出氣多的少年,蹲下身子,為其檢查。

  “咦,這小子身上的傷有點怪,胸口這么大一個洞,為何沒有血液滲出?”

  仔細打量一番后,陳皮皮嘖嘖稱奇。

  “嘖嘖,這小子真的命硬啊,如此傷勢竟能挺到現(xiàn)在……”

  就在小胖子自顧自翻找寧缺衣物,確認他是否還有別的傷勢時,寧缺幽幽醒來,有氣無力的說道:“既然這兒有光,想來不是地府,那么你是誰?”

  小胖子聞言嚇了一跳,仔細看了看寧缺那雙散發(fā)著淡淡神光的眸子。

  “我更好奇的是你是誰?又為何會傷的如此古怪?還有,地府又是什么?”

  寧缺愕然,他總覺得這熟悉的說話方式,很像那個未曾蒙面的筆友。

  “你是陳皮皮?”

  皮皮聞言一愣,旋即了然,出聲道:“原來你就是寧缺,我還以為書院還有另一個似你這般不要命的家伙,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就是你?!?p>  “我快死了,你我雖是首次蒙面,卻也是朋友。我想臨死前,能夠有個人幫我,最不濟也可以有個人幫我傳達遺言?!?p>  “你這個家伙,說話真是有趣,就像四師兄一樣,可是你為何會肯定能夠遇到我?”

  “這世界哪有一定之事,我來此若是遇到便是幸運,遇不到也無話可說。”

  就在兩人交談間,陳皮皮突然僵在當場,他感覺到身后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皮皮,你不去抄書,為何還在此閑聊?”

  陳皮皮胖臉浮現(xiàn)一絲僵硬的笑容,回過身來恭敬行禮。

  “四師兄,我這不是剛到嘛,湊巧遇到個有趣的家伙,就聊幾句?!?p>  寧缺抬眼打量著來人,只見他雙眉如劍,雙眸如燈,面似刀削,身姿挺拔。仔細一看,寧缺頓時發(fā)現(xiàn)有些熟悉。

  昨夜在臨湖小筑內(nèi),唐寧并未遮掩容貌,但畢竟夜間,加之寧缺注意力全在顏肅清身上,這才沒能第一時間認出。

  “哦?你是在說他?被朱雀傷成這副德行還未死掉,確實有趣?!?p>  寧缺掙扎著想要站起,可惜他早已無力,只能面露苦笑。

  陳皮皮則是微微一驚,作為書院二層樓的弟子,他當然知道朱雀是什么。

  只是,他為什么會被朱雀所傷?看了看自家四師兄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陳皮皮也不再思考。

  “我的命很硬?!?p>  “的確挺硬,依靠意志苦苦支撐這么久,很累吧?”

  寧缺默然,他的身體他自然更清楚,可他看著那個自詡天才的陳皮皮,突然心生希望,想著也許他會救自己一命。

  “你不打算救我嗎?好歹我們彼此書信交往這么久,多少也有點情誼。”

  陳皮皮黑著臉,當著四師兄的面,很想罵人卻又不敢。

  “寧缺,你的傷太重了,本天……咳咳,本少爺雖然所學(xué)頗多,但你的傷我無能為力?!?p>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確實不是天才!”

  “你個混小子,我?guī)土四氵@么多,指點你這么久,你居然……”

  “皮皮,莫要多言。”

  陳皮皮頓時止住,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四師兄,開口道:“四師兄,要不你幫幫他?”

  寧缺面帶希冀,看向那個很帥的男子,眼中露出極大的渴求。

  “你不是有顆通天丸嗎?為何要我?guī)???p>  陳皮皮撓著耳朵,面對寧缺狐疑的目光,尷尬一笑。

  “四師兄,這通天丸太過珍貴,我就只剩最后一顆,若是……”

  “死胖子,你……”

  寧缺聞言雙眼一瞪,顫顫巍巍的豎起一根中指,指著陳皮皮,隨后再次昏迷。

  “寧缺?寧缺?你不會被氣死了吧?你倒是先把遺言說了啊,這算什么?打算逼迫本天才一定要救活你嗎?”

  看著寧缺緊閉雙眼,陳皮皮哭喪著臉,右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瓶。

  很是復(fù)雜的看了眼四師兄,這才將藥丸放入寧缺口中。

  “皮皮,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太高興?。俊?p>  “四師兄,你明明能夠救他為何非要浪費我的藥丸?!?p>  唐寧沉默,其實他當然可以不用如此,這點傷在他手中不要片刻就能痊愈。

  但他若出手,該怎么解釋寧缺的氣海雪山呢?

  說白了,唐寧就是打算用通天丸來做掩飾,讓它幫他接一個無法解釋的黑鍋。至于崔明,作為原劇中沒有的隱形人,他的改變別人即使發(fā)現(xiàn),也不會多想。

  若真有人逼問,完全可以效仿寧缺,甩鍋給小胖子陳皮皮。

  “好了,不就一顆破丹藥,有何稀奇的?!?p>  陳皮皮苦著臉,看了眼寧缺,心道:看在你我是朋友的份上,便宜你了。

  陳皮皮顫抖著手,神色很是不舍得將那通天丸,放入寧缺口中,然后便拿起經(jīng)書向著案臺走去。

  唐寧右手一指,一道混元氣隔空打入寧缺體內(nèi),寧缺的傷勢入眼可見的快速恢復(fù)著。

  做完這一切,唐寧隨意拿起一本經(jīng)書,向著陳皮皮走去。

  “四師弟,你莫不是想跟老師搶弟子?”

  “三師姐,我哪敢啊,我只是小小幫助一下未來的小師弟。”

  陳皮皮面不改色,他早已察覺到四師兄的心思,聽聞此事自然不會覺得驚訝。

  莫山山依舊沉默,她這二日已經(jīng)被三師姐例行懲罰,可她的心一直不平靜。

  尤其是當她想到那條魚,現(xiàn)在還在后山山頂時,那筆下的字再次糊成一團。

  “小師妹,抄寫不專心,今日罰你多抄一本。”

  二樓上,唐寧默默無言,只是看了莫山山一眼。

  其實他作為兩世人,自然清楚莫山山心中所憂,可她的憂在他眼里毫無必要。

  他帶她進入二層樓,已經(jīng)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有著前世大齡單身汪的經(jīng)驗,其實他對愛情很模糊,對婚姻卻更加清晰。故而,他也許沒有刻骨銘心的戀愛心思,卻也有著對白首偕老的向往。

  只是,他很平淡也很迷茫,不知該如何面對。

  小時,王書圣提及此事,他果斷拒絕,后來漸大,再有提及他便無言。

  隨著多年來書信往來,他雖然不知道是否喜歡,但唐寧知道對山山他已成為習(xí)慣。

  喜歡也許不夠,但是習(xí)慣卻已足夠!

  Ps:感謝書友蹉跎的打賞。老豇拜謝!

  今晚十點還有一章。

豇郎

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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