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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以永懷

第二十五章 柳暗花明

維以永懷 舔爪的小狼 3924 2020-03-28 18:15:11

  等到顧容山與白寒初帶著人馬摸到沂山盟附近時,已經(jīng)是五天以后。

  白寒初依照之前說好的,往空中甩了一道紅光。

  北辰雪看到,便會打開毒瘴大陣,然后去偷取風薏,從而引發(fā)混亂,且引開一部分守衛(wèi)。

  林無生瞥見那束紅光:“顧公子,您是說您已經(jīng)控制住了北辰雪?”

  顧衡藏在風帽后,無人瞧得清他的神色:“自然。傳消息的人說,這道紅光,便是北辰雪前去打開毒瘴大陣的信號?!?p>  “那顧公子的意思?”“自然是將它打開,放顧容山他們進來,甕中捉鱉?!?p>  林無生了然,立時便派人前去打開陣法。

  “開了,開了......”顧容山戳了戳白寒初。

  “我知道。”白寒初拍開他的手,神色有些凝重,他這幾日總是隱隱覺得不對,如今這不安是愈發(fā)的濃烈。

  “寒初,怎么了?咱們該動手了?!?p>  白寒初道:“不急,先等等,以防有詐。等到盟里面亂起來了,咱們再進去?!?p>  “有道理,那便再等等吧?!?p>  林無生聽著下屬的回報疑惑道:“毒瘴大陣已開,為何他們還不進來?”

  顧衡眼中閃過精光:“他們在等一個時機?!?p>  林無生不解:“什么時機?”

  驀然,林無生只覺得后心一涼,隨即心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噗!”

  林無生噴出一大口鮮血,低頭看去,胸口上已經(jīng)被貫穿一個大窟窿。

  右使邪笑一聲,左手再是捏住他的心臟一抽,“??!”林無生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不一會兒整個人便浸泡在自己的血液中。

  右使捏著那顆還在微微顫動的心臟,走到還未死透的林無生面前,一腳踩在他的頭上:“你這么蠢,什么時機,你便不需要知道了。好走不送!”

  林無生一個字也憋不出,便沒了生機。

  顧衡嫌惡地看了右使一眼:“走吧,一會兒就會來人了?!?p>  右使把心臟隨意往地上一擲,跟上了顧衡的腳步。

  一個嘍啰走了進來:“盟主,他們還沒進來......盟主!”

  他只瞧見自己的盟主已經(jīng)倒在一片血泊中,心臟被挖出來扔在一邊。

  他扶住門框干嘔兩下,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快來人!盟主出事了!有刺客!”

  沂山盟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白寒初與顧容山對視一眼:“走!”

  景華率先帶著人掠進了毒瘴大陣,與趕來的沂山盟弟子纏斗著。白寒初與顧容山御劍直奔沂山盟核心,擒賊先擒王!

  沒有人發(fā)現(xiàn),身后的大陣緩緩地合上了。

  什么東西在我腳下嗚嗚叫喚。

  我乍然睜開眼睛:“霜兒?!”

  凝霜見我清醒過來,開心地嚎了兩聲。

  身子逐漸恢復意識,隨之而來的,是四肢百骸的劇痛,我粗重地呼吸著,試著運動靈力,卻又是一陣疼痛。

  那紅線還在我的經(jīng)脈上,這可如何是好?

  運不得靈力,我便無法掙脫這鐵鏈,也無法為自己療傷。

  我咬咬牙:“霜兒,快朝我的手腕上咬一口,快!”

  凝霜后退了兩步,不明白我為何會讓它咬我。

  我道:“霜兒,你想救姐姐嗎?”

  凝霜點了點腦袋,“那就按姐姐說的做,咬我的手腕,一定要咬至經(jīng)脈!”

  凝霜不安地挪動著爪子,最后,在北辰雪堅定的注視下,撲躍上去便是狠狠的一口。

  咬至經(jīng)脈,便是得連皮帶肉的撕下來一塊,我另一只手緊緊攥著。

  凝霜很快落在地上,嘴中叼著拿東西,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我有些虛弱地笑道:“霜兒,吐了吧?!蹦姥浴芭蕖绷艘宦?。

  我側(cè)目看去,經(jīng)脈上的紅線裸露了出來:“霜兒,瞧見這根紅線了嗎?你趴到我的手臂上,將它一點一點勾出來。”

  凝霜又躍了上來。

  我閉上眼睛,感受那切膚蝕骨的疼痛。

  若不是霜兒如此通人性,我恐怕真的要一直被囚在右使的手上了...也不知道白寒初他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嗚嗚...”凝霜又落在地上了,撕扯著那根紅繩。

  我深吸一口氣,震斷鐵鏈,雙腿便是一軟,倒在地上。

  痛,沒有一處不痛。

  我強撐著坐起來,雙手抱在丹田處,慢慢吐納著靈力。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少主!少主!”影十三?難道白寒初他們已經(jīng)攻進來了?

  我看向他。

  影十三被北辰雪身上怵目驚心的傷痕嚇了一跳,單膝跪在地上:“少主,屬下護衛(wèi)不力?!?p>  我踉蹌了一下站起來:“你起來,白寒初他們進來了?”

  影十三站起來:“是!一進來,屬下便于另外幾個影衛(wèi)分散開來尋找少主,屬下好不容易才尋來這里。少主,您需要即刻療傷!”

  我飛身而起:“走什么???中計了!”影十三不解,卻還是趕緊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白寒初一殺進大殿,便瞧見倒在地上的林無生。“不好!我們被算計了!”他朝著顧容山道。

  他們是讓北辰雪盜取風薏制造混亂,而不是殺了林無生,而且依著北辰雪的性子,她也不可能殺人。

  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此地絕不宜久留!

  二人退了出去,一直退到廝殺紛亂的一處平臺上。

  顧容山著急道:“阿雪定是出事了?!?p>  白寒初道:“我給了她瞬移陣法,要是她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必定已經(jīng)出去了。咱們也得趕緊離開這里?!?p>  “離開,你們想得真是簡單呢?!鳖H為陰暗的聲音傳來。

  白寒初看向發(fā)出聲音的人,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消息,遂確認他的身份:“右使。想必林無生的死,是右使的手筆吧?!?p>  右使漫不經(jīng)心地拍了兩下手:“真是聰明呢。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手上,可是有一個小美人兒呢?!?p>  顧容山意識到什么:“你抓了阿雪?!”

  “嘖嘖嘖,”右使似乎在回味著什么:“少谷主的滋味,可是相當美好,令人欲罷不能啊?!?p>  顧容山跳著腳便要沖上去,白寒初及時攔下了他。

  他的眼中是層層寒意:“你,對她做了什么?”右使輕笑一聲:“你猜啊?!?p>  右使道:“其實呢,只要你自刎于此,我便放了她,如何?”

  白寒初捕捉到了什么:“是誰,想要我的命?”“白公子真是機警過人,只是,這我自然是不能告訴你的?!?p>  顧容山咬牙切齒地瞪著右使,隨即看向白寒初:“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你總不能真的......”

  白寒初的眸光閃了閃,驀然舉起青冗劍就要朝自己的脖子揮去。

  兩道靈力突然迸射而來,打落了他的劍。

  第一道靈力自然是我的,我五味雜陳地落在地上:“白寒初,我不在他手上,你不必如此?!敝劣谀堑诙漓`力......

  “少谷主多慮了,白公子那劍,雖是刎上脖子,可那劍芒與殺意,可是朝著右使的呢?!币坏篮谏纳碛白呱狭似脚_。

  白寒初瞧見北辰雪的身上的傷痕,怒意與心疼,貫穿著他的整個心臟。顧容山也緊緊皺著眉。

  白寒初一把將北辰雪護進懷里:“那就不知,右使打算如何對付我們了?”

  右使緊盯著北辰雪:“少谷主,你可真是不聽話?!?p>  他又捏出紅線,妄想控制北辰雪,卻發(fā)現(xiàn)早已沒了聯(lián)系。

  他的目光落到北辰雪垂著的手上:“少谷主真是讓我大開眼界,這么狠的手都能下?!?p>  我瞧了他一眼:“多謝右使夸獎。”

  顧衡見狀,暗罵了右使一句無用,失去對北辰雪的控制,他們便是失去了一個籌碼。好在他還有后招。

  白寒初與顧容山只見那黑衣人端出一個羅盤:“如何對付?本座向來不喜歡親自動手?!?p>  他大喝一聲,將羅盤拋到半空,血紅色的陣法驀然浮現(xiàn)。

  白寒初猛地一推,將北辰雪退出陣法覆蓋的范圍:“阿雪快走!”陣法立時落下,籠罩了未明樓的一眾人。

  南玉接住我的身子:“少主,咱們得趕緊走!”

  右使飛身上來:“想走?沒那么容易!”

  南玉穩(wěn)住我的身形,與其余五個影衛(wèi)迎了上去。

  我緊緊捏著左手的手腕。方才為打下白寒初的劍,手腕的大口子又被震開,此時,又是疼痛難忍。

  那血紅色的陣法儼然是個殺陣,陣內(nèi)血紅色的骷髏頭或大或小,瘋狂地攻擊著白寒初他們。

  白寒初踩在半空中,青冗劍劈在一個有一個天靈蓋上,似乎察覺到什么,反手一抓,便扣進后面一個骷髏頭的眼窩,他立時捏碎了它,再一個旋身,劍氣劃開大片骷髏頭。

  顧容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扇子上下翻飛著,涌動著靈力,擊在蜂擁而上的骷髏頭上。

  顧衡快意地瞧著顧容山略微有些凌亂的招式:“放心,我不會要你死的。”

  他又看向右使這邊:“這么幾個人都還沒解決,罷了,我還是幫你一把吧?!庇谑羌莱龊阽牨慵尤肓诉@邊的戰(zhàn)團。

  我想幫忙,可是挪動一步便是陣陣痛楚,凝霜也著急地圍著我打轉(zhuǎn)。

  白寒初朝著北辰雪大吼道:“阿雪!走??!快走!”

  我瞧著已經(jīng)快要撐不下去的眾人,我如何能走?!

  因著有顧衡幫忙,右使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瞥見北辰雪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猙獰一笑,隨即聚氣與掌便是撲了過來。

  我拼盡全力,堪堪與他對了一掌,后退幾步,血跡干涸的嘴角又汩汩流動起來,我顫抖著右手。

  右使道:“瞧瞧,你又逼著我對你動手,你聽話些不好嗎?”

  我冷冷地看向他:“就憑你,還不配羞辱于我!”

  右使的眼睛再度染上猩紅:“我配不配,可不是你說了算!”又是一掌蓋了下來。

  我的身子,如何還能抗下一掌?今日,莫不是真的要交代在這里?怎么辦啊,爹爹還等著我回去呢......

  白寒初瞧見這一幕目眥欲裂:“阿雪!”

  南玉也瞧見了:“少谷主!”她抽身向我掠來,可如何趕得上?

  那一掌眼看著就要落在我身上,我沒有閉上眼睛,就是死,我也要以驕傲的姿態(tài)死去。

  一團白影撲了上去,撞在了右使的掌上。

  我愣了半晌:“霜兒?霜兒!”凝霜軟塌塌地,似一團破布般摔落在地,淡粉色的血跡,從它的七竅中慢慢溢了出來。

  它掙扎著瞧了我一眼,眼中慢慢沒了光彩。

  “霜兒!”我嘶吼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

  右使擦了擦手:“又是這只畜生,壞我的事!”

  說話間,南玉的烏鞭已經(jīng)攻了上去:“敢傷我少主!你該死!”

  我一步一步地向凝霜的小身子爬過去,像以往一般,將它摟進自己的懷里:“霜兒...霜兒...凝霜!”

  我朝著天空哭嚎著,可是懷里的凝霜再也不能動彈了。

  “凝霜!”我緊緊箍著它。

  沂山盟山下的小道上,有一處冰封了數(shù)年的寒潭。沒人知道它為何冰封著。

  此時,那冰面徐徐鋪開了裂痕?!斑沁恰甭暡粩啵K于,冰面四分五裂,一把劍從水底破冰而出,重見天日。

  它似乎聽到了什么召喚,白光一閃,朝沂山盟御去。

  我依舊緊緊抱著凝霜已經(jīng)沒有暖意的身子,喃喃著它的名字。

  一道白光驀然朝著北辰雪的方向砸了下來,白寒初剛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阿雪小心!”

  我緩緩抬起頭。

  不知為何,我沒有從這道白光中感受到殺意,反而,隱隱有股熟悉感。

  “鏹!”一把劍,就這么懸在我的面前,劍鳴陣陣。

  顧容山驟然瞪大了眼睛:“那是,那是九辛的凝霜劍!難道北辰雪她真的是......”他看向白寒初。

  白寒初的瞳孔早已經(jīng)放大,他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欣喜若狂,守得云開終見月明!

  他的眼角,一滴滾燙的淚珠緩緩滑落。

  “原來,我已經(jīng)找到你了。”

小白終于認出辛兒了。守得云開見月明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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