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
這下阿沫終于跳起來了。
蘇家大娘最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果然大戶人家還是有這種暖被窩的......
“你是不打算睡了?是嗎?那你給我起來!”
阿沫指著坐在床上的惡魔怒吼。
“你不睡,你就不睡好了!我們還要睡呢!”
蘇家大娘趕緊拉住要往前的阿沫,她還不想阿沫這么不明不白地去暖被窩。
“公子大俠,阿沫他不方便,這個,要不老婆子給您暖暖?”
蘇家大娘說完就脫鞋準備上前去。
阿沫本來憤怒的心情被蘇大娘這舉動也壓住了,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那邊惡魔見到蘇家大娘要上來,‘呼’地極速站了起來,阻止蘇家大娘抬腳爬床的動作。
“作甚?”
“大娘,你干什么?”
同時發(fā)問蘇家大娘,蘇家大娘畢恭畢敬退了回來,狠狠掐了阿沫一把。
“阿沫,回頭我找你算賬。”
蘇家大娘這莫名其妙的惡狠把痛得不敢吱聲的阿沫打入了云里霧里,他搞不清楚狀況。
“公子少俠,老婆子我這是怕您受寒,這不就...”
“讓他留下。”
那惡魔指著地上和阿沫。
蘇家大娘一聽此,大舒一口氣,趕忙應承。
阿沫一聽此,頭都炸了,這三四月的天躺在地上,不是要他阿沫的小命???
但他的抗議在蘇家大娘那里怎么能起半點水花呢?蘇家大娘手腳麻利地就給阿沫鋪好了,接著推著他進了地鋪,然后長舒一口氣,生怕什么人反悔似的。
這一晚,阿沫睡得很不舒服。但床上頭的那位卻平靜得很。
阿沫沒精打采地起來。
蘇家大娘和婉娥精神抖擻地端著水站在門外。
“婉娥,大娘,你們這是?”
昨夜跟著伺候還能理解那是熱情的待客之道;今天又來這樣的殷勤,確實過頭了。
蘇大娘那期盼的小眼神,穿過阿沫直接投射到屋內。
阿沫心底直嘆氣,他覺得作為這家的一份子,他很有必要拉自己的豬隊友一把。
“大娘,他這頂多就算是個客,咱也盡心盡力了。”
“你懂什么!快去忙你的!”
阿沫被蘇家大娘直接推到一邊。
阿沫覺得她已經(jīng)無藥可救,強撐著拉住亦步亦趨的婉娥,能救一個是一個吧。
“阿沫,你不懂。娘說了,公子大俠肯定是富貴人家,好生伺候著,不吃虧?!?p> 婉娥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卻把阿沫霹得外焦里焦。
“婉娥,你……”
阿沫只能唉聲嘆氣,自己豬隊友將奴顏媚骨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阿沫趕緊把婉娥拉到一邊,低聲細語。
“婉娥,你別聽大娘的。這人來歷不明,說不定是個窮途末路之人?!?p> “阿沫,放心,娘說了:她在慶州見過大戶人家,肯定準。再說,你看公子少俠的行為舉止,那那是村頭張家李家能比的啊?!?p> 婉娥說完就端著進去了。
阿沫呆呆地看著倆個人進去,看著她們被喝止得規(guī)規(guī)矩矩。在那惡魔眼睛即將看到自己之前,阿沫搶先溜之大吉。
三四月,正是農(nóng)田拾掇的時節(jié)。蘇家老爹開墾的那塊地是荒旱田種不出來什么。過往有蘇家老爹外面掙點,加上它蘇家人也能過得下去。但現(xiàn)在的阿沫成了蘇家的支撐。
阿沫累得腰爽背疼,頹然坐在地上,看著山上還不?;聛淼氖?,長長嘆口氣。
在這種山石夾雜的地方,如果能有一塊水田那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阿沫不停地整理著,把一塊塊石頭疊起來做成護堤,心里思索著去哪里搞點今春的種子,手頭的那點錢最好能換塊好的水地,這樣三個人今后就食無憂了。
“阿沫,阿沫!”
阿沫看著遠遠跑過來的張媒婆,這個女人特意來找自己準沒好事。
“阿沫,怎么叫你也不答應?”
阿沫頭也不抬,手也不停?!皬埫狡?,有啥事找我?”
張媒婆停下來喘口氣,抓起衣角就開始扇。
“你這性子怎么跟那死去的蘇老爹一樣?”
阿沫手中停了一下,沒理會,繼續(xù)干。
“我說的話你別不愛聽,你又不是那蘇家的親兒子,那蘇家大娘也就待你如此,照我說,你跟嬸子走,我保證比呆在蘇家強得多。”
阿沫狠狠把手中的石頭丟了過去,砸在張媒婆的面前,把她嚇了一大跳。
“阿沫,你這是干什么?我瞧著你還有倆口力,隨便去哪里都還能活,拖著那蘇家母女,你想想多難?再說,有恩于你的是那蘇家老頭,又不是蘇家大娘,你這何必呢?”
阿沫想到蘇家老爹這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在他地頭說這樣的話,他狠狠地把石頭越砸越大,越丟越離那張媒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