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她更加害怕自己,不能再讓她受傷,軒轅翊,你必須冷靜,不管這個小女人給你的感覺多么特別多么強烈,你都不能傷害她,因為,她是可可。
軒轅翊因為強忍而身體顫栗,突然的轉(zhuǎn)身,他大步流星沖向浴室,連衣服都沒脫,便打開冷水水龍頭,沖濕了全身。
云可心借機倉惶逃跑,她急匆匆換上鞋子,卻在跨出房門的前一刻,她停住了腳步。
軒轅翊胸口受傷很嚴(yán)重,他這樣折騰自己,傷口會不會感染?
浴室里面嘩嘩的水聲來的太急太快,她不用猜也能知道,男人在做什么。
云可心的心里激烈斗爭,是留下還是趕緊離開這危險的是非之地?她在兩難中痛苦抉擇,一邊是自身的安危著想,一邊是對軒轅翊那一丁點少的可憐的關(guān)心……
軒轅翊在浴室里把自己全身澆的濕透了,全身的涼意叫他清醒,卻也給他帶來了痛楚,他胸口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的好,傷口處淋水了,刺拉拉的生疼。
聽聽門外的動靜,像是已經(jīng)沒了人,他松了一口氣,干脆的脫光衣服,打開熱水,再給自己沖了一遍,理智讓他用這種辦法來保護自己的身體,畢竟,每個人最基本的事情就是要學(xué)會好好照顧自己,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又怎么能大言不慚去照顧別人。
時間悄悄過去將近半小時,軒轅翊脫下的衣服都已經(jīng)濕透了,進來又太急,根本沒有帶衣服,他想著,反正家里沒人,擦干身體,去房間換衣服就是。
他大方的光著,拉開浴室的門,踏出門口,直奔自己的房間。
只是,他剛剛跨出兩三步,卻被沙發(fā)上看見的人給驚呆了。
“云可心!”
“啊……”
兩個人同時反應(yīng),頓時的驚叫聲咤起。
云可心還有點混混沌沌,正坐在沙發(fā)上,想看看軒轅翊出來后,傷口有沒有事,要不要在包扎一下,清理一下傷口,她想著這事,哪里想過軒轅翊有沒有帶衣服這個問題。
軒轅翊以為云可心已經(jīng)走了,卻完全沒想到,她正端坐在沙發(fā)上,瞪著眼睛看光了他,還一副被欺負(fù)了的委屈模樣,嚇得驚叫不已。
小區(qū)的人員居住密集度是相當(dāng)高,軒轅翊很快意識到,云可心這樣叫下去,怕是會引來不少人敲門抗議。
急忙大步走過去,一把捂住云可心的嘴巴。
“別叫,別叫,冷靜,你冷靜一點兒,我不碰你,你放心?!?p> 軒轅翊好不容易熄火的心情再起被點燃的,嘴里說著絕不碰人家,手卻一直放在人家嘴巴上沒放松。
云可心好不容易平靜了一點,臉紅的像是番茄紅素打多了,巨紅一片。
她努力緊閉著自己的眼睛,然后手指指自己嘴巴上的大手,意思讓軒轅翊先放開自己。
軒轅翊這才意識到,他剛才說的話完全就是給自己打嘴,他嘴里說著不碰人家,手卻像不是自己的,一直貼在人家嘴邊。
鋯石一般明亮閃爍的星眸中情緒異常復(fù)雜,他小心的松開放在云可心嘴上的大手,看她閉著眼睛滿臉的紅暈樣子十分可愛,他有些沉迷。
“你快點去穿衣服!”云可心緊閉著眼睛還不放心,又把雙手放在眼睛上捂住,催促著軒轅翊趕緊走。
不用猜,她能聽見男人的炙熱呼吸聲音,還有他身上的清冽氣味,那種讓她內(nèi)心不安跟躁動的氣息。
云可心的話讓軒轅翊稍稍清醒,意識到自己還沒穿衣服,難怪他覺得自己身體漏風(fēng)。
“你等一下,先別走,等我一會,一會就好了?!?p> 軒轅翊說這話,急匆匆的回房間找衣服穿上,再次回到客廳,看云可心還在,他才放行單松一口氣。
“我?guī)湍憧纯磦诎桑愕膫谶€不能淋水,下次記得小心一點了?!痹瓶尚目茨腥舜┲惶准揖臃叱鰜?,沒等他開口,搶先說了自己留下的目的。
軒轅翊這時候才看見,云可心手邊放著準(zhǔn)備好的藥箱,想想,再次被她的善良心性折服。
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可經(jīng)過歲月洗滌之后,沒有幾個人能一直保持著本性的善良,更多的人選擇了明哲保身的為人處世方式存活下去。
而他面前的這個小女人,就像是閃閃發(fā)光的瑰寶,就像是質(zhì)地上乘的璞玉,縱然經(jīng)歷生活磨礪,還能看見她不可多得的善良本心,讓軒轅翊覺得難得一見。
“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會再這樣子,讓你擔(dān)心了。”軒轅翊嘴角微揚,勾起淡淡笑花。
云可心神色嬌羞,半嬌半嗔。
“誰擔(dān)心你了,就算一只小貓小狗,被我看見了需要照看,我也不會不管不顧的?!?p> 軒轅翊臉色驟然有點沉黑,把他比作小貓小狗,你云可心還真是膽大包天。
只是,有些大膽明顯就是不斷縱容容忍出來的,軒轅翊臉色有些難看,心里卻一點沒生氣,他倒還真想自己此刻是一討人喜歡的小狼狗,這樣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躺在她懷里,想怎么蹭就怎么蹭……
想到這里他下意識看看她的懷里,有些曲線起伏,頓時讓他心越發(fā)不能平靜。
軒轅翊揭開胸口的衣服,把自己的傷口給云可心照看檢查,云可心一邊仔細(xì)幫他處理,一邊的,忍不住責(zé)罵他。
“看看你的傷口,都發(fā)紅了,下次再這么不小心,我就不管你了,讓你一個人自己受罪去,這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照顧好自己,還不如小孩子一個?!?p> 軒轅翊聽著云可心帶著怨責(zé)的嘀咕,心里頭倒是很受用。
他記得小時候,經(jīng)常聽幼兒園小朋友的媽媽就是這樣叨叨她們的孩子的,可他的媽媽,從來不這樣對他說話過,甚至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一直跟家里的保姆在一起生活,媽媽周鳳鸞十天半月也不來看他一次,跟別說,看見他還叨叨這樣夾著滿腹關(guān)心的牢騷話了。
云可心處理好軒轅翊的傷口,見自己沒輕沒重的說了男人好幾句,他也沒吱聲,她略有疑惑的抬頭看向男人的臉,卻看見他似乎沉凝著,在想什么入神,難得一見的是,他冰塊一般冷艷的臉上,嘴角依稀能看見一丁點的笑意,讓她頗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