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時酒菜上來,緩解了氣氛的尷尬,當下三人開始用飯。廣越道人又道:“其實你被方天儒的假仁義給蒙蔽了,這幾年以來,你雖然學(xué)了劍法,但卻是半點內(nèi)功底子都沒有,他只是將你當做研討劍法的工具,好從中獲益!”
廣越道人不知曉玉孤寒內(nèi)力是如何不能用的,以為是方天儒沒有教玉孤寒,這才挑撥離間,卻不知道在玉孤寒的眼中,他才是那個上下跳動的小人。
玉孤寒只是一笑,道:“內(nèi)力修為確實重要,不過得慢慢來,不是嗎?”
“不如貧道教你內(nèi)力修行之法,而你將劍譜寫下來,如何?”廣越道人又誘惑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明日里再說,奔波一天,早就累了!”玉孤寒將碗筷放下,打了個呵欠說道。
南宮鎮(zhèn)正要發(fā)作,卻是被廣越道人用眼神給阻止了。廣越道人笑道:“也好,越是往北,仁義山莊的眼線也就越少,咱們明日里的行程可以放得緩慢一些。不過有一點貧道可要提醒你,方天儒這般緊追不舍,并不是要救你,他定然是認為你會將劍法寫出來,是要殺你,你一定要想明白了,免得上了別人的當,被別人給賣了,還要給人家數(shù)錢呢!”
玉孤寒只是輕聲一笑,這個廣越道人在他的面前施展這些小伎倆,與跳梁小丑無異。
休息一個晚上,玉孤寒確實變得精神了不少,這日他們繼續(xù)北行,其間好幾次都差點遭遇仁義山莊的人,只是都被廣越道人這狡猾之徒給避開了。
轉(zhuǎn)眼之間,玉孤寒被擒已經(jīng)過去五六天,但方天儒他們,卻是連半點消息都沒有。柳紅妝坐不住,早就悄悄的偷著跑出山莊來,方景初、洪秋雁兩人怕她出事,便也跟了出去。
山莊里面,現(xiàn)下只有方天儒和柳乘云兩人愁愁眉不展的,尤其是方天儒,他早就把玉孤寒當做自己的親兒子,眼下玉孤寒處在生死危機之中,他自然是最焦急的,但偏偏他還是仁義山莊的大莊主,自然得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從容。
正在這時,牧凌豐進來稟報:“神醫(yī)左秋枝求見!”
不用多說,左秋枝前來,定然是為玉孤寒治病的,可是眼下玉孤寒被廣越道人抓走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江湖,這左秋枝還上門來,定然是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了,畢竟左秋枝與玉孤寒,是結(jié)拜的姐弟。
方天儒和柳乘云一同迎出來,卻是見得左秋枝站在山莊門前,不等方天儒和柳乘云開口,左秋枝便道:“可有查到他們的蹤跡?”
方天儒知曉,左秋枝向來孤傲,還是個火爆性子,聽得這話,卻是有些不適應(yīng),但他終非常人,瞬間回過神來,苦笑道:“慚愧,不過我一定會將寒兒給安全帶回來的!”
柳乘云聞言,心神不由一動,道:“師兄你打算親自出馬?”
方天儒道:“不錯,莊里的事情,便由你來處理了!”
柳乘云思慮片刻,道:“還是我去吧!”
方天儒擺手:“還是我去,寒兒的性子你們不太了解,說不定一路上留下什么線索,卻是下屬們沒有看出來!”
左秋枝點頭:“小寒向來聰明,定然會有線索留下的!”
方天儒沒有帶山莊的人,與左秋枝一同來到臨安城中,仁義山莊此處分舵的人們將查到的都給稟報上來,方天儒做出分析,便判斷出來玉孤寒是被廣越道人帶著往北去了。
玉孤寒確實留下了線索,左秋枝和方天儒不到一天的時間里,便追到了建康城。只是這個時候,玉孤寒早已不在城中。
廣越道人往建康西北而去,半天不到的時間,卻是來到當初岳飛大破金兵的靖安鎮(zhèn)。顯然,廣越道人是打算從這里渡江,繼續(xù)往北行去。
剛到鎮(zhèn)子上面,引開仁義山莊視線的代正書和潘城也到了,顯然,他們師徒是約好在這里碰面的。
代正書看向?qū)γ妫溃骸斑^了長江,仁義山莊的手便沒有這般長了,到時候咱們有的是法子讓這小子將劍譜給交出來!”
潘城道:“師兄說的是,可是這會不會有些不折手段了?”
代正書看了潘城一眼,淡淡說道:“你是在說師父?”
“不敢!”潘城閉上嘴,不再多說。此時此刻,玉孤寒、南宮鎮(zhèn)、廣越道人三人便過來了,本是說好今日寫劍譜的,但玉孤寒像是失去記憶了一般,半點不提劍譜的事。
廣越道人心中雖是憤怒,但今日渡江要緊,是以也沒有多去理會玉孤寒,他的想法與代正書差不多,過了江河,往北岸而去,再來慢慢收拾玉孤寒也不遲。
恰在此時,一艘小船從見面上駛過來。代正書便放開嗓子大聲喊道:“船家,這里有人要過江!”
那船家是個五六十歲的老漢,聽得代正書的叫喊,便將小船往著他們這邊駛來,上到岸上,才道:“過江,每人一貫銅錢!”
后面還有仁義山莊的追兵,代正書自然不會去與這老漢多掰扯,他拿出一錠銀子,道:“不用找零,送我們過去,這便是你的了!”
這錠銀子可是足足有五兩之多,老漢在這江上渡船半年,也不見得會有這么多的錢,當下喜得眉開眼笑,殷勤的將幾人給請上了船只。
越是往北,玉孤寒知曉自己被救的可能越小,但他也有自己的思慮打算,是以此時也沒有必要與廣越道人起沖突,自討苦吃。另外,他留下的線索,恐怕也只能止于此處了。
建康城中,仁義山莊的人按著方天儒的法子,已經(jīng)找到玉孤寒留下的線索,稟報上來,方天儒目光微微一閃,道:“他們走靖安鎮(zhèn),渡江去宣化,再往北,恐怕要救回寒兒,就機會渺茫了!”
“所以咱們必須在江上救人,阻止他們渡江!”左秋枝說道。
方天儒點頭,當下便召集仁義山莊在建康分舵的人馬,直奔著靖安鎮(zhèn)而去。
玉孤寒幾人還沒有到江心,便見得江面上忽然出現(xiàn)許多船只。廣越道人是聰明之輩,只是瞬間便猜出是玉孤寒留下的線索,山莊的人追到了。當下他臉色鐵青得甚是難看,因為玉孤寒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腳,而自己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這無形之中,卻是輸了一籌。
玉孤寒見得船只,正要大聲呼喊,忽地,廣越道人直接點了他的啞穴。忽地,那穴竅之中藏著的真氣猛地反彈,瞬間沖開。只是玉孤寒還來不及出聲,卻是被南宮鎮(zhèn)用布給塞住了嘴,根本就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