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齊齊打了個寒顫,瞬間遠離甘藍,然后以甘藍為中心形成一個空心地帶,只有陸靜還在堅挺著。
甘藍對著陸靜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優(yōu)美鎖骨若隱若現(xiàn),高高綁起的馬尾微微晃動。
好家伙!剛才情況緊急沒看清潘文杰兩人的樣貌,現(xiàn)在湊近一看,甘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兩人就是當初拐賣原主的人販子。
這次沒有周馳在里面牽橋搭線,他們就換了另一個目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甘藍笑彎了眼,嘴角微微翹起,她用腳勾住不遠處的布條,干脆利落地給吳小玲的手腳綁上死結(jié)。
裙角一轉(zhuǎn),甘藍就起身跟陸靜站在一起等警察。
郭小忠跟徐洋氣喘吁吁地擠進人群就看到獨樹一幟的甘藍,連忙問道:
“是你報警說有人販子嗎?”
“是!就是他們假借親人身份在這里強拐婦女和幼兒?!?p> 徐洋壓了下帽沿,看看滾在地上的潘文杰和被綁的吳小玲,又看看完好無損的王夢菡跟甘藍。
徐洋對報警人的身份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受害者真的不是躺在地上頭破血流的人嗎??。?!徐洋在心底吶喊著。
郭小忠看徐洋雙眼放空,就知道這個新來的又在走神了。
出警都不省心,真是太不像話了!
郭小忠嫌棄地推開徐洋,認真上前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和幾位當事人。
吳小玲支支吾吾不肯回話,倒是王夢菡交代的清清楚楚,還當面跟自己家人打電話,確認地上兩人確實是假親人真販子。
王夢菡家人聽到此事,恨不得立馬飛到王夢菡身邊,生怕她們娘兩出事。
最后潘文杰母子二人都進了局子里喝茶。
甘藍跟著去做筆錄,陸靜已經(jīng)不知今夕是何夕,于是就陪甘藍一起。
事畢,甘藍走的時候提醒他們說:
“他們村可能參與其中,調(diào)查一下說不定會有驚喜哦!”
郭小忠和徐洋若有所思,正好他們要查找販賣人口的中間人,甘藍就給他們提供一個可行方向。
畢竟在南城發(fā)生這樣一起惡劣事件,上頭的人肯定要過問的,要是表現(xiàn)得好的話,上頭說不定會嘉獎他們一番。
一路上甘藍都興致高昂,嘴角就沒垂下過。
陸靜興奮地臉都紅彤彤,她覺得甘藍今天真是帥了她一臉。
“咕———”
甘藍回神過來聽到陸靜肚子在叫,猛然想起自己說好要請客的,結(jié)果卻讓陸靜跟自己餓了那么長時間,連忙愧疚說:
“實在不好意思,我——”
陸靜從興奮中脫離,善解人意說道:
“沒關(guān)系,你是去做好人好事嘛。你可以請我吃夜宵呀!還有你剛剛打架的樣子真的好帥哦,以后你可要保護我哦——”
最后甘藍帶陸靜去了一家高檔餐廳吃,點了許多陸靜愛吃的菜以做補償。
回去躺在床上,甘藍準時10點收到來自父母的信息,一下叫多穿衣服,一下叫多吃飯,吃飽一點……
字里行間溢滿溫情,甘藍乖乖地一條一條回復,沒有半點不耐煩。
而另外一邊的小山村
正是休息的好時候,但村里許多戶人家都是燈火通明。
家家戶戶的家長們都被召集到村長家,吵吵嚷嚷地非常熱鬧,這說話聲一直到村長丁福到來才漸漸地停止。
丁福已是年過七旬的人了,他長著一張慈眉善目的臉,臉上布滿皺紋,圓圓的臉上是一對渾濁的雙眼。
他因為是村長主持過眾多事情,所以在村子里很有話語權(quán)的。
村子里暗地里的勾當更是由村長一手操辦,他從中撈到不少油水,養(yǎng)的一家人那是油光水滑的。
潘家大家長潘長貴不停地搓著手,憂心忡忡地問丁福:
“村長,文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丁福梗著脖子怒喝:
“晦氣!出什么事?會出什么事!你就別瞎叨叨啦,他出事我們也別想好過!”
簡陋的廳堂一下子陷入了寂靜。誰都沒再說話,個個神情沉重,眉頭高高隆起。
村里人或多或少都清楚自己村的勾當是犯法的,但是礙于它帶來的巨大收益,許多人都甘愿當個啞巴、聾子。
這次潘文杰的失蹤讓村里人心惶惶的,天一黑就都迫不及待地跑到村長家。
丁福背著手,在原地踱來踱去,最后停住腳步,疾言厲色說道:
“明天若有人來,你們只說不認識什么潘文杰,什么都不知道?;厝ジZ好口供,管好自家婆娘,千萬不要說漏嘴?!?p> 潘長貴聞言,如火燒眉毛般跳起腳來怒喊:
“村長,你什么意思?!是要拿我兒子出去頂罪?!你想得倒是好,你們可個個都有參與的。要我兒子出了事,我讓你們個個都跑不了!”
潘文杰是潘家獨子,潘長貴以后就靠兒子給他養(yǎng)老,要是兒子出了什么差錯,那他今后可就沒著落了。
潘長貴的唾沫星子都噴到村長臉上。村長拉下臉正要呵斥潘長貴,但仿佛又想起什么,丁福眼珠子一轉(zhuǎn),溫聲細語說:
“長貴啊,現(xiàn)在文杰還沒回來,事情還沒下定論。你著什么急啊?!?p> 潘長貴也就強硬剛剛一會兒,想起平日村長整治不聽話女人的手段,語氣軟了下來:
“又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著急。”
村長被刺了一句也不介意,苦口婆心的把道理揉碎跟潘長貴說,說潘文杰進了局子,他有辦法把他撈出來。
潘長貴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懂,知道自己兒子有保證,最后不情不愿地答應丁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