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苯瓭吨S菡萏走到了同樣直入云霄的跳樓機。
大概他是想要找回場子吧。
在那之前,他們已經(jīng)玩了好個比較和諧的項目了。
“又要挑戰(zhàn)你的腎上腺素嗎?”菡萏有點戲謔地說。
“那會只是沒吃早餐而已?!鄙钌畹匚艘豢跉猓瓭凵褡兊孟?。
“好好好,我們玩我們玩?!?p> 夜晚這會兒排隊玩跳樓機的人很多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畢竟這個時間點開展的項目并不多了。
這時的優(yōu)先票體現(xiàn)出價值了,菡萏突然有些為他的先見之明感到略微的震撼,如果是買票給其他人,她肯定舍不得這額外的幾百塊呢。
不到十分鐘,他們就下來了。
“看到?jīng)],我一點事都沒有?!苯瓭凵褚廊荒敲聪?p> “是啊,是比那個過山車淡定多了?!秉S菡萏憐愛般地摸摸江濤被吹亂的頭發(fā)。
站在過山車的出口處。
“今天覺得開心嗎?”江濤面對著菡萏,撫摸著她的耳垂。
“開心!”黃菡萏毫不猶如地點頭。
“你是我的女朋友咯!”他又一次提出來。
“嗯嗯嗯,好啊好啊!”黃菡萏再次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那就好了?!?p> 只是過了不到一刻鐘,江濤狠狠地昏厥了,重重地倒在黃菡萏的懷抱里。
猝不及防的沉重擁抱讓菡萏受到了驚嚇,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賀叔和孫叔一直在遠處觀察著江濤他倆。
“我就看到少爺對那姑娘有意思,不像對待李氏家族那小姑娘那般,連說話都那么冰冷?!辟R叔抖了抖手里的煙,蹲在花壇的邊上。
同樣蹲在花壇邊上的孫叔也笑著,眼里充滿了慈愛。
“這不,都抱上了?!彪m然預料之中,但孫姓男子還是感到些許意外。
“是啊,呵呵。”兩人還在遠處觀望著……
在回去的路上,江濤一直是睡眠狀態(tài)。
黃菡萏一上車就開始犯困。
迷迷糊糊中,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多了一個玻璃罐,錚明瓦亮的罐身系上了一個結(jié),像一朵玫瑰花那樣的結(jié)。而罐子里面裝滿了紙質(zhì)的小星星,藍色,紅色,等等很多顏色都有。
“這個是他早上說想親手拿給你的,看樣子他一時半會還醒不來呢。”孫叔微笑道。
“啊請不用擔心,他現(xiàn)在很健康,他只是疲勞過度暈過去而已。”他補充一下,打消了菡萏的焦慮。
只是菡萏有點好奇,為什么你們用“他”來形容,卻不用“江濤”來說呢。
江濤扭動了一下身體,仿佛是枕著菡萏瘦小的雙腿不太舒服。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呢?”菡萏臉色稍微好了些,拿紙巾擦擦江濤的臉,雖然這個月份的溫度并不會使人出汗。
“先送您回學校吧,我們順便送他回他爸爸家,他父親也想他了。”賀司機說道。
困。
“寒假不是才剛結(jié)束嗎?”黃菡萏疑問道。
“是的,不是的,他寒假一直在補習班,沒有回過家?!?p> “那學校方面……”
“我們會處理好的?!?p> 更加昏昏沉沉了,加上玩了一天,菡萏開始忍不住困了。
“那就好,你們看上去也不像壞人?!边@是黃菡萏睡著之前說的最后清晰的話了。
“睡著了嗎?”賀司機問。
“應該睡著了?!睂O先生回答道。
“那我開快點吧,雖然小少爺看上去正常,可我還是有些擔心?!辟R司機說話間把油門慢慢地踩到底。
“你的擔心也是對的,不過我在留意著,你放心吧,沒事的?!睂O先生恢復了原本犀利的眼神,望向了遠方。
“真像救護車?!秉S菡萏又夢囈了一句。
賀博和孫海兩人對望一眼,又笑了一下。
黃菡萏對于那天記憶有些模糊,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太過快,反應不過來。
她記得她站在車門前,戀戀不舍地看著江濤,和手里拿著的那罐星星。
“真的讓他們把他載走嗎?”
“他們可以信賴的吧?”
“要不我跟著上去?”
“要不還是讓他們把他帶走吧,他們可以信賴的?!?p> 黃菡萏大腦還在飛快地轉(zhuǎn)著,車已經(jīng)開始掉頭了。
黃菡萏想作出揮手,卻不自覺地作出了一個軍人敬禮地姿勢
“對,他說今天是我們開始的日子,今天是紀念日,是二月二十三日。”黃菡萏自言自語。
仿佛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有些迷糊,不敢相信。
“可能我也是玩得有點暈了吧?”黃菡萏一個人走在校道上怏怏地對著空氣說。
那罐星星跟著菡萏回到床上,從那時起,這罐星,就一直在菡萏的枕頭邊,和它放在一起的還有幾本書,《喜寶》,《我的前半生》。
所幸的是第三天的早上,他如期而至地出現(xiàn)在琴房的鋼琴前。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有互相聯(lián)系,倒也不會特別擔心。
“你說,我們現(xiàn)在說情侶了吧?”黃菡萏爽快的性格沒有絲毫的猶豫。
“是的,你很聰明?!?p> “噗嗤”菡萏笑了笑,溫柔的眼睛笑成一道彎彎的風景。
“那我得做你的左手,這樣呢,簡單的和弦就交給我,難彈的音就給你。”黃菡萏牽起了江濤的左手,沒有絲毫羞澀。
和以前不同,這次誰的手都沒有變冷,像是互相熟悉了對方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樣牽得生硬。
“果然還是很難配合,看來我對這首鋼琴曲還是不夠熟悉?!秉S菡萏抬了一下右邊的眉毛,略笑道。
“你替代不了我的左手啦,不過剛好,有一首曲子十分適合你?!彼坪跏敲靼琢怂母惺埽缤呃睞夢那般拿出她想要的東西。
“沒有琴譜,不過對于你來說,非常簡單?!?p> “有多簡單?”黃菡萏迫不及待地問。
“只有四個鍵需要你彈。”江濤假裝用食指推了一下鼻梁在中間的眼鏡架,可是他并沒有戴眼鏡。
他用手機搜索了一下那首琴曲,播放給黃菡萏聽。
聽了三遍。
“聽出來了嗎,是高音區(qū)的那幾個音,需要第三只手來彈。”
“聽出來了,是很簡單的樣子,但是如果沒有人彈,總感覺缺點什么吧?嗯嗯嗯嗯,有畫龍點睛之妙!”黃菡萏右手比劃幾下,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這首琴曲似乎很簡單,從沒聽他彈過,卻絲毫沒有生疏的感覺,而且從音色來說,它的波動并不算大,一般人聽得似乎是一直在彈同一樣的琴鍵,而黃菡萏能明顯地聽出每兩拍,就有一些音階的變化。
菡萏果然還是跟不上,只有第一段是對得上的。
這也并非不可理解,沒有琴譜,并且節(jié)奏也不熟,“還是得多熟練些才能好好配合。”
這是今天校園打鈴前的最后一句話。
“喂喂,吻別!”
“有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