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昭在旅館醒來之后,頭暈暈的,心想著可能是這幾天游山玩水玩累了吧,正想開門去喊百詔詞,卻發(fā)現(xiàn)桌子上有一封信。
拆開來看,上面寫著:桃兒,我家族有要事處理,不能陪你了,別再與你皇兄鬧別扭了,我在辰華宮內種滿了你最喜歡的桃樹,桃花不敗,我必歸來!
信紙落地,沈昀昭腦子一片空白,自己這是被拋棄了?
但回過神一想,這也不算被拋棄吧,至少他說了,他會回來的,想到這,沈昀昭心里還好受一點。
幾年了......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京城,恍恍惚惚又來到了公主府,只是這公主府以后再也無人了吧。
站在府門前,卻感到這里無比的陌生,直到小玲興奮的沖出來,沈昀昭才勉強露出一點微笑。
“公主,你回來了!”小玲震驚,隨后差點沒開心的抱住沈昀昭,可是覺得哪里不對,怎么少了一個人,疑惑的問道:“公子呢?”
“他,有些事要辦......”沈昀昭苦笑。
既然如此,小玲也不問百詔詞的去向了,如今公主回來了就是大事,笑著對沈昀昭道:“公主不在的這幾年,我可是把公主府打掃的干干凈凈,就等著公主回來呢!”
沈昀昭對著小玲笑了,這是一種舒心的笑,是見到親人的那一種安心。
“我這就去為公主公主準備洗澡水!”小玲高興了跑回府去了。
趁著對著那些下人道:“今天都精神些,公主回府了!”
沈昀昭這才慢慢走進公主府,這么多年了,小玲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招人喜歡!
洗了個熱水澡后,沈昀昭坐在久違的石凳上還真是懷念,看著嘴里填滿了點心的小玲,道:“以后,我們搬去皇宮的辰華宮去吧?!?p> 聽到這話,小玲差點沒一口點心噎死自己,瞪大眼睛,再次確認:“搬去皇宮?”
雖說辰華宮是公主從小生活的地方,但是一個公主搬去皇宮,這也太不合規(guī)矩了吧!
“對啊。”沈昀昭也捏起了一塊糕點,若無其事的吃起來。
百詔詞說了,他把樹種在了辰華宮,那自己肯定是要去辰華宮守著那些樹,等著他回來的。
“可......公主與皇上的關系......”小玲其他的也沒什么擔心的了,只是這兩人的關系,著實不是很好了。
自從沈昀昭離開京城,沈岳就連著生氣好多天,聽那些百官們說,新上任的皇上上朝時特別容易發(fā)怒,這心情差八九不離十還是因為沈昀昭的賭氣離開。
再之后,沈岳就各處張貼百詔詞和沈昀昭的通緝令,下令說兩人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回來!
如今可好,公主自己就回來了。
“是我欠了皇兄一個人情,我會親自去給他道歉的?!边@就是沈昀昭的性格,做事情之前從來不考慮后果,做完了之后,還能從容不迫去道歉。
“小玲永遠陪著公主,公主去哪,小玲就去哪?!毙×嵝?。
次日,太永殿外,沈昀昭無怨無悔的跪著。太永殿內,看折子的沈岳心不在焉,最終還是皺著眉把折子甩到旁邊,對著公公道:“把公主叫進來!”
“喳!”公公領了令,便去通報了。
沈昀昭面色平靜的走進太永殿,再次行大禮,這一禮算是代表了沈昀昭道歉的決心。
“起來吧!”沈岳站起來,一甩手。
沈昀昭站了起來,卻不敢看沈岳的眼睛,因為她知道,沈岳此時一定很生氣非常生氣!
“說說,怎么回來了,他呢?”沈岳問道。
“他走了?!鄙蜿勒岩埠軅摹?p> 聽到這,沈岳走下來,在沈昀昭身邊數(shù)落:“我就說了,你偏不聽,偏要帶他走,還不是他負了你!”
“他沒有,他會回來的!”沈昀昭看著沈岳的眼睛,一字一句狠狠道,只要一提到百詔詞,她的情緒又開始有點過激了。
隨后才意識到不對,自己是來道歉的可不是來胡鬧的。
“那你為什么要回來,你已經不是我夏國的公主了?!鄙蛟赖溃右谎?,駟馬難追,沈昀昭回來了,也沒辦法讓她繼續(xù)住在公主府了,因為她已經不是公主了。
“我這次回來,懇請皇兄賜我辰華宮,封我做個夫人吧。”沈昀昭輕聲道,“至于往事,就別再提了。”
“夫人?”這成何體統(tǒng)!
“就當,原來的公主死了,現(xiàn)在的沈昀昭,就封為江夫人吧,就當是后宮一個棄妃,把辰華宮一并封了吧,我不喜歡熱鬧?!鄙蜿勒丫従彽馈?p> 沈岳想了一會,好像這也是能把沈昀昭留在宮里的最好辦法了。
只是,卻委屈了沈昀昭了。
雖然再生氣,沈昀昭畢竟是沈岳的親妹妹,其實這么多年來的氣,全都在見到沈昀昭的那一刻都消散了,這可能......就是親情吧。
“我答應你。”沈岳道。
如今沈岳其實最心疼沈昀昭了,被拋棄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沈岳多想再像小時候那樣,把沈昀昭摟在懷里,安慰這個總是令人心疼的妹妹,可是如今再也不是當時。
“公公,帶公......江夫人先回辰華宮休息吧?!鄙蛟勒泻舻馈?p> “喳!夫人,這邊請?!惫珡澲?,帶著沈昀昭去辰華宮。
這一天,沈岳下令,所有的通緝令全都揭除,放出了月蕓公主已亡的消息。
與此同時,封江夫人,入住辰華宮。
這時候整個后宮都沸騰了,好奇這個神秘的江夫人是誰,什么時候湊到了皇上身前的,可是后宮再熱鬧,也沒人敢去一探究竟,因為那里,被封了......
沈昀昭到了辰華宮,果真發(fā)現(xiàn)許多桃樹幼苗,還未開花,真不知道百詔詞是什么時候種的,種了這么多樹,竟也沒人發(fā)現(xiàn)。
只是沈昀昭一想到這桃花盛開,映入的滿眼都是桃樹的時候,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和悲傷涌上心頭。
正在懷疑這股感覺是怎么回事,遠處有個小男孩正看著自己,這小男孩八九歲的模樣,這看著,怎么那么像......那么像......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