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線索
想著想著,王祿不禁想起了周超,王祿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從沒有真正地了解過周超的生活,兩人性格相投歸緣分,但更深一層的事情,王祿從沒有想過。
其實周超和自己很像,不同的地方在于周超選擇了一條與自己相反的路。
王祿一直明白自己的窘境,自己從沒有過什么野心,也沒有多大的抱負,即便是受盡了生活的折磨,從小在苦難之中長大也沒有養(yǎng)成憤世嫉俗的習慣。
自己想做的事不外乎把母親治好,實際上自己對于過去發(fā)生的事情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倘若是母親吃了虧,那自己便替母親再討回來。倘若不是如此,自己便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找一份隨意的工作,度過自己的人生。
隨著時間和習慣,王祿忘記了很多東西,包括仇恨,憤怒和一些應得的東西。但另一邊,王祿心中也清楚,自己確實是應該讓某人給自己一個交代。
這是基于道義和責任的事情。
只是沒有到事到臨頭這種關(guān)卡,王祿終究不想主動找他麻煩,是畏懼?還是軟弱。
王祿同樣不想深究。
醫(yī)院是個神奇的地方,不是腰纏萬貫還真不敢來。
保險歸保險,其他歸其他,王祿沒想到韓清露的醫(yī)療費能這么貴。雖然住院有保險擋著,但架不住各種特殊藥品耗費極高。
一個月不到,一百萬就沒蹤影了。
張醫(yī)生尷尬道:“我也沒想到這方面的藥品費用會這么高?!?p> “以前沒有我媽這種病人嗎?”
“你母親這種情況真的十分罕見,普通的植物人是沒有自己的行動能力的,而有些行動能力的也算不上是植物人,她這樣既能維持自己簡單行動又沒有清楚意識的情況我們也是第一次見到?!?p> “我是有點錢,但也禁不起這么花的。”
王祿撓頭,現(xiàn)在自己也去不了第四維度啊。
況且即便能去也不能保證每次都有可以帶出來換錢的特殊物品。
這一個月的一百萬加上之前王祿還給鄰居的生活費學費等等,剩下的錢也只是勉強能讓韓清露多住三個月。
這還是維持當前用藥的情況,如果韓清露再用點別的藥,張醫(yī)生也不能保證醫(yī)藥費不會上漲。
王祿看向花費清單,每天一支營養(yǎng)劑一萬聯(lián)邦幣,定期的彩色光譜CT檢查,前期還對韓清露進行了一項基因治療,用于恢復韓清露略微有些萎縮的身體機能。
光這一項就花費了八十萬聯(lián)邦幣。
雖然韓清露在治療下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但王祿很頭疼不久的將來,自己的錢能不能支持韓清露到康復。
張醫(yī)生說明,目前幾家醫(yī)院的康復理療科將韓清露的情況視作極度罕見的病例,如果能在韓清露身上找到恢復的方法,那么這次成功很有可能成為醫(yī)療史上的重大突破。
所以業(yè)內(nèi)的一些權(quán)威的醫(yī)生已經(jīng)對韓清露進行了聯(lián)合診斷并實施了實驗性的觀察治療。
前期花費高是必然的,只是希望王祿能夠理解。
之后韓清露的治療費用除了保險報銷還有醫(yī)院分攤一部分。
而等到之后科研經(jīng)費批下來的時候,王祿甚至可以作為患者家屬領(lǐng)取豐厚的合作報酬。
“合作?”
王祿聞言眉頭緊皺。
“你是說,你們在用我媽做實驗?”
“也不能這么說,你母親的病情現(xiàn)在確實有所好轉(zhuǎn)。”
“怎么個好轉(zhuǎn)法?”王祿問。
“比如身體機能的恢復,神經(jīng)強度和靈活性都有很大程度的提高。”張醫(yī)生興奮道。
“那你們找出病因了嗎?”
王祿盯著對方。
張醫(yī)生忽然語塞,“這個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結(jié)論。”隨后忙補充道:“不過主要說法有三種:一種是患者腦部曾經(jīng)遭受過強大的沖擊導致神經(jīng)中樞受損;一種說法是強烈的精神刺激;最后一種是患者長期受藥物影響,形成了半昏迷的狀態(tài)?!?p> 王祿不語,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和自己的猜測大相徑庭。直覺告訴自己,韓清露的病因在第四維度。
王祿甚至可以肯定,母親的情況和上次自己救出的周敏是同一種情況。
不過王祿并沒有埋怨什么,這是完全不同的領(lǐng)域。
王祿將母親送到醫(yī)院也是在求自己一個安心。
就像眼前這個忙前忙后的護工,在自己在場的時候總是格外勤快。王祿不敢說什么百分百的肯定,但王祿幾乎可以斷言,護工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是沒有這么忙的。
人都需要旁觀者,有了旁觀者的存在,一些事情做起來才會顯得有意義。
走在路上,王祿又開始多愁善感。心中有些猶豫該不該把母親長期留在醫(yī)院之中。
走著走著旁邊突然多了個人。
穿著騷包亮麗,戴著個墨鏡,一臉笑的湊上來。
王祿不欲開口,余程也不多說話,兩人就這么走在路上。
街邊兩個女孩子看到余程上來搭訕,余程剛想留下電話號碼,卻見王祿加快了步伐。
連忙撇下手頭上的事,沖了過去。
“你跟著我干嘛?”王祿沒好氣道。
人家求人幫忙不都是派美女嗎,怎么到自己這兒成了這種騷包的男人。
“我搜集了二十年前關(guān)于你母親的一些資料,想不想了解一下?!庇喑田@然比李嵐邏輯清楚許多,一上來直接卡死了王祿。
“要我做什么?”
“我們要抓一個人,非常需要你的能力?!庇喑陶径▏烂C道。
“什么人?”
“犯人。”
“我要先看一下資料?!?p> 王祿伸手,余程攔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得按規(guī)矩來?!?p>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些我知道的事情誆我?”
“怎么會,這份資料可是我花了大功夫搜集的。你覺得不值的話那大可以選擇不幫忙,決定權(quán)在你手上?!?p> “好!”
兩人走進一間咖啡廳,坐在了一個小桌上。
王祿仔細地看起了資料,看似波瀾不驚的臉上卻不時露出難掩的情緒。
怪不得羅布想要用那種程度的物質(zhì)來補償自己,原來是這么一回事,而更讓王祿心中發(fā)冷的,是那個本應該給自己依靠的男人似乎從未把自己當做是他的兒子。
余程顯然是看過資料的,攤手表示同情。
“你是怎么搜集到這些的?”
王祿不怎么懷疑這些照片的真實性,因為對方?jīng)]必要因為這么一件事欺騙自己,況且這些久遠的事情有很多都和自己的記憶吻合,幾乎沒有作偽的可能性。
“我自然有我的情報渠道?!庇喑痰?。
“謝謝?!?p> 王祿很感激余程,沒有余程,他不會這么早地明確自己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