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爭論后,周承玄同意了明初的請求,但要求是只給宮女看病。兩人各自退讓,達成了共識。
周承玄撥給明初一個偏房當醫(yī)館,開始大家怕殿下不樂意,沒什么人敢去,后來人漸漸多起來。
難免有個發(fā)燒,咳嗽,頭疼,腦熱,明初都很耐心地為每個人開藥方,調(diào)理身體。
周承玄待明初也漸漸溫和起來,明初也恢復(fù)了從前的寵幸,只不過她對周承玄的態(tài)度依舊是表面親切內(nèi)心不冷不熱。
日子一天天平靜地度過,史芯蕊沒有找明初麻煩,明初也過得很安詳,過了三個月,府里傳來喜訊,王妃已經(jīng)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史大小姐開始煩躁不安,琢磨著新的想法……
史芯蕊一直不甘心只當一個側(cè)王妃,但她自己的家世背景都比不上沈袖,想上位也沒有辦法。
沈袖有了孩子,那孩子就是嫡長子,世子,不管周承玄以后當太子,還是當一輩子的王爺,這個家以后都會掌握在沈袖和那個世子手中,史芯蕊很難有出頭之日。
“你說這明初恩寵不斷,為什么她就沒懷上呢,她要是生個長子,不過是個庶子,我也不用這么焦慮?!笔沸救镌诜績?nèi)和自己的陪嫁丫鬟彩杏抱怨著。
“這王妃是真有本事,這才幾個月就懷上了。依奴婢看,殿下也未必真寵幸明孺人,她懂醫(yī)術(shù),要是真想懷還不容易嗎?”彩杏思索著說道。
“都怪我這肚子不爭氣,下午你去府上和爹爹說說,讓他幫我請個好的郎中過來開幾幅藥,調(diào)理調(diào)理,我就不信生不出來?!笔沸救锊[了瞇眼,凝視遠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到了晚上,史芯蕊來到書房。
“殿下,妾羨慕王妃,能懷上殿下的骨肉,妾也想為殿下開枝散葉?!笔沸救锢艹行氖直?,嬌滴滴地說道。
周承玄摸了摸她的頭,溫和說道:“這事急不得,生育都是天定,你不必太掛心?!?p> “雖是天定,但事在人為。妾讓爹爹請了一個郎中,幫妾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子,殿下能不能讓郎中進府?
那郎中也可以幫明初妹妹看看,她入府這么久也沒懷上,妹妹也該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笔沸救飺u著周承玄的手,目光溫柔似水,嗲聲嗲氣,整得周承玄渾身酥軟。
“既然岳丈給你找了郎中,就瞧瞧吧,明初那她自己就能調(diào)理,不過以她那半吊子的醫(yī)術(shù)讓郎中瞧瞧也行?!敝艹行嗔巳嗵栄?,很是無奈,又不好拒絕。
史芯蕊喜不自勝,對著周承玄又是一陣撒嬌,賣萌。
第二天郎中進了王府,在一番詢問和診斷后,將史芯蕊的病癥歸結(jié)為月經(jīng)不調(diào),又開了幾幅藥讓她每日服用。
“多謝齊大夫,費心了?!笔沸救锏f道。
郎中欠著身,諂媚地笑著說道:“大人交代了,在下不敢不費心,側(cè)王妃好好服藥,懷上不是問題。”
史芯蕊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瞇了瞇眼,嘴角微勾,輕蔑一笑道:
“齊大夫也去幫明孺人看看吧。我總有種預(yù)感,這明孺人懷不上事出有因,齊大夫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別忘說與我?!?p> “在下明白了?!崩芍泄硇卸Y,心領(lǐng)神會。
郎中來到王府偏房的醫(yī)館,看到明初正在給宮女瞧病,就站在遠方注視著,等待著。
“明孺人真是醫(yī)者仁心啊?!睂m女走后,郎中上前作揖行禮,笑著說道。
“您是?”明初有些茫然,從哪冒出個人?
“鄙人姓齊,殿下請在下來幫側(cè)王妃和孺人診脈,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子?!崩芍泄泶鸬馈?p> 明初想起來承玄昨天和他說的要讓大夫來瞧瞧為什么不孕。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為什么不孕,還不是因為自己不想嗎!
以前在環(huán)衛(wèi)部當差時,明初出于自我保護,提前做了準備,給自己買了些藥材,制成香囊,隨身帶著。
今日她特地摘了香囊,怕被郎中發(fā)現(xiàn)異樣。
郎中診了診脈,覺得明初是因為宮寒所以不孕,也沒覺出異樣。
明初以為這事也就過去了,藥開了,煎了,又瞧瞧倒在花盆了,本來相安無事,直到一日,郎中進府給史芯蕊復(fù)診,在路上瞧見了散步的明初。
“拜見明孺人?!崩芍凶饕拘卸Y。
“齊大夫不必多禮?!泵鞒跆Я颂?。
明初身上散發(fā)的香氣與那日不同,讓郎中越發(fā)覺得詭異,告別時明初與他擦肩而過,身畔濃烈的香氣更增添了他的自信。
郎中將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史芯蕊,史芯蕊點點頭,讓郎中保守秘密。
郎中走后,史芯蕊和彩杏商討了一番,彩杏會意,找了一個明初房內(nèi)的宮女,探聽底細。
“小姐,奴婢聽齊芳講明孺人每次去看望側(cè)王妃都會換下香囊,她身上時常兩種味道來回切換。”彩杏附在史芯蕊的耳邊輕聲低語。
“莫不是她真的一直靠香料避孕?這明初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搞不懂,放著恩寵不要,對殿下時冷時熱。
你說,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史芯蕊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思忖著,她越發(fā)覺得自己看不透明初。
“倒是沒聽過明孺人有什么情人,不過她這么做確實無法理解。”彩杏搖搖頭,輕聲說道。
“不管怎樣,她既然送給我這么一個驚喜,我也不能辜負了她的美意!”史芯蕊邪魅一笑,目光悠長,思慮深邃。
明初像往常一樣上午坐診,下午摘了香囊,又換了另一個香囊去看望已孕的王妃。
“王妃身子無礙,好好休息就好,多吃些清淡的食物,不必大補?!泵鞒鯉蜕蛐湓\脈悠悠說道。
沈袖點點頭,溫和一笑道:“第一次懷孕,又是殿下的骨肉,難免小心謹慎,還好有你在,我安心不少?!?p> 兩人又交流了一些養(yǎng)胎的方法,閑聊了幾句,明初就回去了。
回到自己房間她忽然發(fā)覺事情不妙,她的香囊不見了!
她記得自己明明收好了香囊藏在了藥箱中,怎么就找不到了呢,越想越覺得不安,她害怕自己的香囊被什么人利用,現(xiàn)在府里還有一個孕婦呢!
明初忐忑萬分,又跑去了沈袖的房中。
“妹妹不是剛走,怎么又過來了?”沈袖疑惑地望著明初。
明初福了福身子尷尬地說道:“妾東西找不到,想是落在王妃這了,過來找找,叨擾了?!?p> “是什么東西?”沈袖好奇地問道。
“一個香囊,本也沒什么緊要,只是里面有幾味藥對有孕之人不利,就是怕掉落在王妃這里……”明初紅著臉,略帶幾分歉意。
沈袖溫和一笑道:“我這沒發(fā)現(xiàn)什么香囊,想是妹妹多慮了,再去別處找找吧。”
明初行禮告退,沿著路線,左右翻找,可就是找不到,只能作罷。
她想著提醒過沈袖,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就稍稍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