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戰(zhàn)斗
愁塵的話語很是輕蔑,絲毫沒有把這只沙蝎王放在心中。
不過想想也是,憑借著那份甚至能夠和筑基期的通靈妖獸相抗衡的實力。這只所謂的已經達到了半步筑基期修為的沙蝎王確實沒有資格讓他放在眼中。
沙蝎王在沙地上踉蹌了幾步才將身子穩(wěn)固下來,眼睛兇惡地盯著愁塵,有著一絲驚訝之色。
顯然是愁塵的實力之強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過,這只沙蝎王并沒有打算就此退去,因為愁塵身上那強勁的氣血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只要吞掉愁塵,它就能夠打破境界的加鎖,突破到筑基期了。所以現在即便是知道愁塵不好對付,它也依舊留下來。
巨大的鉗子揮舞,碧綠的眼睛盯著愁塵,六足邁動,沙蝎王又一次奔了過來。
“冥頑不靈!”愁塵冷笑,單腳在地上狠狠一跺,一股狂暴的力量自腳筋出爆發(fā),駭人的力量直接在地上炸出一個半米多深的沙坑。
身子躍起,宛如老虎一般撲出,雙手交互于胸前,靈劍橫放,剎那收入體內,屈指成爪,帶著藍紫的雷光,而后便如猛虎撲食一般的向著沙蝎王撲去。
沙蝎王心驚,看著奔來的愁塵,身下不停滑動的六根柱子大小的蝎足速度驟然加快。
鉗子伸出,不斷地夾動,發(fā)出砰砰的聲響,就如同是兩個個巨大的剪刀一般揮舞。
驚鴻滑過,愁塵的身子落在了蝎子的頭頂,兩顆拳頭置于胸前,臉上有著冷笑,沒有絲毫留情地提起手臂玩如同亂錘一般地往沙蝎王的身上砸。
拳沉如山,每一擊的落下都宛如是一座小山砸下一般力道驚人。
沙蝎王吃痛,兩只巨大的鉗子揮舞,在頭頂胡亂夾動,希望能夠把背上的那個禍害給逼下來。
不過,愁塵的身形何等的敏捷,那兩根鉗子是斷然沒有夾中他的可能的。
身子左右晃動,如靈猴一般在沙蝎王的背上閃避,不時還能揮上幾記拳頭,砸在沙蝎王的背上。
砰砰砰……
拳頭落下,宛如幻影一般,剛剛在那女子身前不可一世的沙蝎王此刻竟是完全淪為了沙包。
還好那名女子已經昏迷,否則的話,讓她看見,斷然要知乎妖孽了。要知道,這名女子的實力本身便是不錯的,因為她是外門高手榜中排名第十一位的花巧焉,其排名之高,赫然要比徐易這個富家子弟都要高上一些。
剛才的敗北,也并非是她實力不濟,實則在是這只沙蝎王的實力太強,雖說只是半步筑基的境界,但憑借著其世界之靈對于這方世界的親和度,以及其擁有的足以和筑基期妖獸相媲美的體魄,是直接便能個和筑基初期的修士相抗衡的存在。
但也就是這樣的存在,愁塵的手中卻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赫然是一邊倒的碾壓局面。
愁塵冷笑著,一雙拳頭毫不含糊地砸下,看著那于沙蝎王的背上逐漸浮現出的密密麻麻的裂紋,一雙拳頭上的勁力越發(fā)大了起來。
轟……
又是一記重擊落下,沙蝎王的背上直接被硬生生地砸出了個窟窿,墨綠的血液噴出。
愁塵一驚,身子一側,連忙避開。而后便看見墨綠的血液噴灑,大部分都落在了砂石地上。
而后發(fā)出一陣滋滋的聲響,平整的大地之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兩尺多深的大坑。
“這畜生,好生強烈的毒性。”愁塵雙眼一瞇,穩(wěn)著依舊抖動不止的身子,望著身旁的那塊被腐蝕出的大洞,臉上有著駭然之色。
沙蝎王的兩根鉗子不斷地揮舞著,特別是在愁塵直接提起拳頭在它身上砸出一個深窟窿的時候,一股鉆心的疼痛襲來。
劇烈的疼痛感瞬間淹沒了沙蝎王最后一絲的冷靜,眼睛變得血紅,兩根鉗子近乎癲狂地揮舞著,向著愁塵拍去。
鉗子拍落,如同巨錘一般砸下,但或許是因為沙蝎王已經癲狂了的原因,這些砸下的鉗子中幾乎都沒一個是砸中愁塵的,反倒是有不少都砸在了自己的背上,讓本就傷痕累累的背部有添出了幾個窟窿。
墨綠的血液彌漫,在甲殼之上流淌,墨綠的血液泛著瑩瑩的綠光,散發(fā)著一種近乎香甜的氣息。
愁塵皺眉,幾乎就在這股氣息彌漫的剎那,直接一掌拍出,犀利的掌風將氣息拍散。因為他知道,那彌漫于天際的馨香是沙蝎王有毒血液的氣化,若是吸入過多的話也會身中劇毒的。
就在愁塵出掌將那團氣息逼散的時候,就在沙蝎王的鉗子好似不知疼痛一般地在自己的身上亂砸的時候。
一根泛著烏芒的尾刺微微彎起,尖端泛著光亮,那是凝聚于頂上的毒素。
尾刺伸出,如同是一條潛伏在草叢中的毒蛇,在悄無聲息中不斷地接近愁塵,等待著,等待著時機的降臨,等待著一擊斃命的那一刻。
那一刻,愁塵渾身松弛的肌肉瞬間緊繃,眉心隱隱傳來一陣刺痛之感,毛孔之上的汗毛輕微飄動,一滴滴冷汗從毛孔之中滲出,只是剎那便彌漫著背部。
愁塵渾身打了個機靈,心中就如同是蒙上了一沉霧靄一般地沉重。
就在愁塵心思異樣的那一刻,暴怒的沙蝎王身子稍稍一頓,猩紅的眼睛于剎那間恢復了清明,一道寒芒閃過,尾端升起的鉤子直接扎出。
鉤子飛出的速度很快,穿破了音速,在空中行徑沒有留下絲毫的聲響。
識海之中,劍翁看著這一幕的發(fā)生,眉頭微皺,顯然對于愁塵的表現有些不滿。
“我說老小子,你看你徒弟都快被偷襲至死了,你怎么也不出聲提醒一下啊。”丹田內,沉睡的雷龍若有所感一般地睜開龍目,聲音直接穿破空間降臨在愁塵的識海之中對著劍翁調侃道。
劍翁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眉舒展,“前輩說笑了,我能提醒得了他一時,卻也提醒不了他一世,若是就這般可以讓他吃點苦頭長點記性的話也是好的。”
“再說,晚輩對于塵兒可是賦予了無盡的厚望的,我相信我的弟子不會辜負我的期望,若是真的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那他也就不配做我的弟子了?!?p> “不過,晚輩先前倒是以為前輩會直接出手,卻不想前輩卻是和晚輩在這里聊起來了。”
雷龍冷哼一聲,他哪里還聽不出來劍翁話語中的言外之意,“出手?干嘛要出手,本座的弟子若是連這只小螻蟻都無法應對的話,那這樣的弟子拿來也沒有什么用處。”
“更何況,本座對于自己的功法也是信心十足的,有著小圣術護體,即便是這樣的偷襲,能不能扎破我那乖徒弟的皮膚還是兩說呢,更別說想要傷到他了?!?p> 劍翁笑了笑,不再說話,雙目慢慢閉合,繼續(xù)潛心打坐去了。
一瞬間,雷龍也感到有些無趣,龍目耷拉著,身子稍稍盤起,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外界,沙蝎王的鉤子劃過,悄然無聲,且?guī)е彼偾斑M,只需一個半呼吸的時間便能落在愁塵的身上。
愁塵雙目泠然,剛剛那股源自靈魂的不安感讓他的內心很是不適。
正當其雙目稍稍閉合,想要壓下心中的那一抹不安的感覺時。
一道微風自后腦勺飄過,帶起幾根發(fā)絲動蕩。
這道微風顯得有些詭異,與一般吹拂的狂風并不相同,其骨子里隱藏的那股陰寒勁兒瞬間讓愁塵打了個寒顫。
驟然轉身,便直接看到一根鉤子撲面而來,巨大的鉤子充斥著愁塵的眼眶,泛著隱隱的幽光,似乎要直接洞穿愁塵的腦袋一般。
愁塵下了一跳,看著那奔來的毒勾,右掌瞬間爆發(fā),幾乎以一種極速揮起,險之又險地在沙蝎王鉤子落下之前將其擋住。
而這時,沙蝎王的鉤子距離愁塵的眉心也不過就只有這毫米之遙。
“呼……”
愁塵喘了口粗氣,顯然剛剛的一幕也讓他驚嚇不已,若非是剎那間的回頭,無意間瞥見了那奔來的毒勾的話;若是愁塵剛剛的動作再慢上絲毫的話,那毫無疑問,沙蝎王的鉤子一定會落在愁塵的眉心。
雖說自己是個煉體者,體魄之強勁早已非是常人可比,但若是就這般的讓鉤子扎中的話,愁塵即便是僥幸不死,但估計也會身受重傷,畢竟在見識過沙蝎王血液毒素的猛烈程度之后,那沙蝎王尾刺之上的毒素更讓得愁塵忌憚不已。
“畜生!,居然敢偷襲,看來果真是留你不得了!”愁塵一聲暴喝,臉色有些猙獰,浮現著怒氣。
因為剛剛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驚悚,差點便在陰溝里翻了船。
張嘴一吐,靈劍直接從口中噴出,但這瑩瑩寶光,帶著撕裂一切的鋒利劍氣,在空中舞動。
愁塵單腳狠狠一跺,巨大的力道瞬間在沙蝎王的背部爆發(fā),強大的勁力直接再一次的炸出一個窟窿,將其堅硬的甲殼壓得粉碎。
身子借助著那股反彈力驟然躍起,于半空中握住靈劍,臉色冰冷,帶著濃烈的殺意。
靈力涌動,附著于劍身之上,手臂揮斬,一道一米多高的劍氣噴薄而出,直接劃過沙蝎王的身子。
劍氣散去,沙蝎王的身子在犀利的劍氣之下直接裂成兩半,墨綠的血液流淌,滲入泥沙,卻沒有腐蝕分毫。
仿佛其血液中的毒性早已隨著沙蝎王生機的逝去而盡數消散了一般。
風沙掃過,沙蝎王的身子瞬間化為碎沫,融入黃沙之中,在地上留著的,只有三個泛著靈氣的珠子。
這便是它生命存在的最后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