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四人完全沒有一絲絲悔改的意思,矜芙朝著要回去換衣服,滿身水漬難受死了,童翔將烏龜仍到了湖中,說是有時間在過來瞧瞧,高興屁顛屁顛的跟著魯智深去討論佛經(jīng)。
也不知這一個無法無天的紈绔和喝酒吃肉的和尚能聊出什么玩意來。
總之四人沒有一絲絲悔改和認錯的念頭。
喬仁一陣頭疼,心想可不能在讓他們四個湊在一起了。
理想豐滿,現(xiàn)實骨感。
一股邪風在府中不斷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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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早朝喬仁沒有入宮,他懶得看朝中的那些士大夫們,喬仁總感覺自己是個憤青兒,擔心無法控制脾氣,清早顧順去讀書,喬仁在書房補習宋朝的文化知識。
看的久了感覺有些口渴的時候,崔念奴很巧合的端著茶水送到了書房中,一杯涼茶放在了桌前,隨后離開書房又斷了一盤冰鎮(zhèn)的瓜果,喬仁沒有拒絕和客套,她有事情做,總比沒有的要好。
用竹簽插起一塊寒瓜,透心涼!
喬仁打了一個寒顫,看向一身素雅白裙的崔念奴,瞇眼笑道。
“矜芙可曾去欺負你?莫要理會這虎娘們,都是被花榮和阿青給嬌慣的,在加上跟著童翔和魯智深廝混,也玩不出什么好人來,不愿意躲著就和她吵架就是了,咱們府中沒有大小之分?!?p> 崔念奴雙手緊握在身前,微微曲腿行禮,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這些話聽在耳中,喬仁也不在多說,丟給崔念奴一本書,輕聲道。
“讀給我聽,有些字我不識的?!?p> “奴婢知曉了?!?p> 喬仁無奈聳聳肩,隨她吧。
崔念奴的聲音很好聽,猶如黃鶯,聲音很清脆,吐字也十分清晰,可惜就是少了一些情感,對此喬仁不在乎,聽個大概就行。
晌午,花榮來到書房輕聲告知喬仁,樊樓的賠償已經(jīng)下來了,喬仁示意崔念奴繼續(xù)讀,隨后皺眉問道。
“賠償幾何?”
花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具體不知,只是宮中傳來消息,官家替咱們國師府賠償了,大概是你三年的俸祿?!?p> 聽到這句話,喬仁頓時頭疼,他因為不管錢就是對錢比較敏感,在某些事情上,喬仁很小氣也很財迷,這四個傻子在樊樓打鬧了一場要賠這么多錢?
喬仁雙手捂著頭撐在桌子上,頭疼道。
“一個樊樓需要這么多賠償?趙桓那邊是不是耍我呢?”
花榮走上前直接用手去捏盤子里的寒瓜,被喬仁打了一巴掌后才用竹簽,一連吃了兩塊之后才開口苦笑。
“樊樓那邊的態(tài)度比較強硬,不僅僅要賠償?shù)姆畼堑膿p失,還要彌補在維修這段時間內(nèi)打烊的損失,潘家如今在汴京的地位大半是依靠樊樓,另一半則是他們的爺爺,畢竟是開國功臣后代,皇家也給幾分顏面,你就別想著去對付潘家了,已經(jīng)開始走向落寞了,你動手難免會讓人以為是趙桓的意思?!?p> 喬仁抬起頭看向花榮,可憐巴巴的問道。
“真的不能去談談?三年???我昨日在樊樓威脅的高俅,以后他不可能會借錢給我了,我拿什么養(yǎng)活你們?。颗思??和潘金蓮有啥關(guān)系?”
花榮微微一愣,隨后搖了搖頭。
“不清楚,估計是表親吧,你從何處聽到了這個女人的名諱?有貓膩?”
“潘金蓮,山東清河縣人,與潘家是很遠的表親關(guān)系,算是一方名媛小姐。”
崔念奴突然開口,隨后發(fā)下自己說錯了話,連忙低下頭繼續(xù)讀書,喬仁對這個潘金蓮的興趣兒不大,難題是現(xiàn)在每個月不能領(lǐng)俸祿,他如何養(yǎng)活這一家人?
在去城外賣魚?由儉入奢易,反之難如登天。
喬仁再次可憐巴巴的看向花榮,委屈道。
“小花啊,真的不能在談談?”
“不能!肯定不能,喬貂寺你聽好了,大事這個家聽你的,但小事你最好聽我的,別樹敵太多,對咱們一點好處都偶沒有?!?p> 喬仁嗚呼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晌午吃飯的時候,喬仁咬著筷子怒視矜芙,童翔和魯智深三人,筷子都已經(jīng)被咬斷了,三人也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妙,矜芙最先放下碗筷,站起身說去幫姐嬸兒洗衣裳,童翔隨后起身說也去教顧順讀書。
魯智深則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大口吃飯,絲毫不把喬仁的眼神放在心上。
砰!
一掌拍在桌子上,喬仁深吸一口氣,咬牙低呵。
“跑!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矜芙三年不得買綢緞和胭脂,童翔掃三千長亭,魯智深你......你他娘別吃了?!?p> 魯智深抬起頭看向喬仁,一臉認真道。
“不就是把樊樓的客人攆走了嘛?多大個屁事兒,他姓潘的敢過來鬧,灑家生撕了他!”
矜芙轉(zhuǎn)頭怒視喬仁。
“為何不許買!”
童翔的臉色也有些迷茫,這百米的長廊要他一個人打掃?
看著三人還有不服氣勁兒,喬仁想著白花花的銀子長著翅膀飛到了別人的口袋中,心都快要碎了,單手捂著臉低聲道。
“老子三年的俸祿用來給你們補償樊樓損失了,三年啊三年,我拿什么給你們吃喝玩樂買胭脂?用我這兩條腿么?剁了問李屠夫要不要?”
矜芙惱怒的瞪著喬仁,童翔突然開口。
“喬仁你哭了???”
“嗯!老子哭了,因為你們老子要去喝西北風了!老天爺啊,我到底是什么命啊,您行行好就把他們?nèi)齻€帶走吧,留在您身邊做個童男童女,花和尚給您打雜也行啊,您就放了小的吧?!?p> 在喬仁抽風的這一段時間,三個傻子同時選擇消失,只要最近不被喬仁抓到,等過了風頭過了一切都會被以往了,阿青端著碗斜視抽風的喬仁,無奈道。
“行了吧?人都跑了你還哭個啥勁兒?想想辦法賺錢就是了,問問城中有沒有買兇殺人的,我和花榮去做就可以了?!?p> 一身青衫,賬本不離手的花榮淡漠道。
“我早以遠離喧囂,打打殺殺太過于粗魯,你自己去就好,我現(xiàn)在是書生。”
喬仁抬起頭怒視兩人,哀嚎一聲沖出了餐廳,沖過長廊,沖出了府邸,這個府他一刻鐘都不想在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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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府中,多年不曾登門一次的韓世忠在府中做客,與高俅商議出兵的事情,事情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決定,整軍兩日,然后出發(fā)去阻擊南下的金兵。
其實商量到這里已經(jīng)沒有可商量的事情了,但韓世忠想讓高俅把軍隊的指揮權(quán)交給他,面對高俅,韓世忠知曉他心里的那些彎彎道道玩不過奸詐的高俅,便是直接到。
“條件!之要你提,只要我能做到?!?p> 高俅不理會韓世忠,在高俅眼里韓世忠的閱歷,心性,年輕都無法和他相比,尤其是在人心的琢磨上,韓世忠如此就像一個剛學會走不的孩子,而高俅已經(jīng)健步如飛了,至于那個李綱只能算是還沒出生呢,棱角太多,受排擠是正常的事情。
高俅望著仰望北方,自顧自笑道。
“金兀術(shù),金國主戰(zhàn)派的領(lǐng)頭羊,有勇有謀,擅統(tǒng)軍,心機縝密,結(jié)果卻是被人抓來做階下囚,一路上受盡了摧殘,我活了這么多年,真就沒有遇到國師這樣的一個人,算你的深,也敢賭,身邊還有個運氣極好的小鼻涕蟲跟著,真是羨慕都羨慕不來啊,往日都是我高俅算計他人,今日卻是被國師以陽謀逼在角落,連還手的余地都不曾有,韓世忠你說可笑不可笑?”
話語帶著無奈,面融確是掛著笑容,現(xiàn)在喬仁所讓他做的一切都是高俅必須要做的,能得到唯一的好處是在新皇登基之后繼續(xù)保持如今的地位,一個被架空了權(quán)利的太尉,高俅沒有心不甘,只是他未能算計到這個喬仁會拿他第一個開刀,用來高俅來當?shù)蹲蛹茉陧n世忠的脖子上。
此時的韓世忠也回想起了昨日樊樓的年輕國師,國師的計劃很完美,可那張和善面容如何也看不出是一個能將高俅逼迫道角落的且無法還手的角色???
高俅不理會韓世忠的迷茫,繼續(xù)笑道。
“引金兵南下,比太上退位,在逼我等將太上送走,以免在汴京掣肘官家和他的決定,甚至還有心思將太上送去金國受罪,哎?以后的日子難過嘍,但也比蔡京強,韓世忠啊!我對你沒有太多的期望,你也不適合成為的工具,懂得圓滑卻是很拙劣,趙構(gòu)近日可頻繁去你府中啊,你說我是在戰(zhàn)場將你逼死,還是說回來治罪于你?”
韓世忠面色漸漸浮現(xiàn)慘白,近日康王趙構(gòu)的確去府中找過他,大概的意思是要韓世忠主張進攻金國,為國效力,當時韓世忠還沒想太多,此時被高俅點明,他的心中咯噔一下。
合計康王趙構(gòu)給他下了一個套,讓別人不會相信他韓世忠的陷阱。
高俅站起身繞到韓世忠的身后,單手拍著其肩膀打斷了韓世忠的思緒,高俅突然道。
“是不是在想趙構(gòu)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要自保,你以為國師算不到趙構(gòu)的想法?他是對官家威脅最大的一個皇子,文武雙全本就受官員擁護,趙構(gòu)知曉大宋必定會反抗,而主將也會是你和李綱,種師道等人,如果國師懷疑你與趙構(gòu)穿一條褲子,官家會第一個殺你,如此武將會紛紛倒戈于趙構(gòu),那結(jié)果是如何?韓世忠,我現(xiàn)在給你虎符,你敢收么?”
韓世忠聽后心中感慨萬千,沉默許久之后,小聲道。
“太尉意下如何?”
“虎符在本太尉手中,指揮作戰(zhàn)的權(quán)利交給你,本太尉不會對戰(zhàn)場伸出一根手指,但軍功歸我,如戰(zhàn)敗.....呵呵!戰(zhàn)敗你我都沒有活路,自己斟酌吧!”
“太尉這便是讓韓世忠徒做嫁衣?”
“放心放心,國師會給你補償?shù)?,以后的?zhàn)場可能就是你我兩人捆綁在一起了,你要慶幸,這一次不是送蔡攸隨你同行?!?p> 韓世忠離開的太尉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之時,其實這位太保一點都不傻,城府也不潛,只是高俅同樣如此,他是混混出身,見過了太多的陰謀詭計,也用過了太多,如今還有一個神秘的國師可以來壓制韓世忠。
所以這一場談判,韓世忠必定是慘敗。
韓世忠沒有返回府中,而是直接去了國子監(jiān)的鄰居府中。
一塊掛著喬府二字的府邸。
開門的是一個掛著鼻涕的小娃娃,韓世忠輕聲道。
“國師可在府中?”
顧順皺眉,故作老氣道。
“找喬仁?你是何人?”
韓世忠微微皺起眉頭,突然!他想起高俅的一句話,國師身旁有一個運氣極好的小鼻涕蟲,恐怕就是眼前這個孩子了,韓世忠輕嘆了一口氣。
“太保韓世忠。”
跟著小鼻涕蟲走在府中長廊,他看到一個曾出現(xiàn)在海捕文書上的男子正在湖中亭子中看書。
小李廣花榮。
在長廊差口,一妙曼女子身著白裙款款而來。
白獅崔念奴。
白裙女子手中端著高端走到湖邊兩人身旁放下。
花和尚魯智深。
膏梁紈袴童翔。
府邸的確不小,但這些名聲響徹四方且不再一個領(lǐng)域,還算是有恩怨的人在府中相處融洽?一路跟著顧順來到后院的一座小院,小院上掛著的一個牌匾。
文武院。
顧順推開門咧嘴笑道。
“喬仁,韓世忠找你?!?p> “下次記得叫太保大人或是韓伯伯,書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此時的喬仁正在院中燒火,熬著一鍋肥肉膘煉油,抬起頭看到童翔和韓世忠時皺眉呵斥了鼻涕蟲一番,后者也不生氣,做了一個鬼臉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院子。
喬仁指著院中的小馬扎示意韓世忠落座。
“韓太保稍等片刻,眼下我這里還有些事情要忙,我知曉你是在高俅府中過來的,他威脅了你?提起了趙構(gòu)?”
剛要落座的韓世忠猛然起身,外頭看著喬仁,低聲道。
“可是國師您要高俅如此言語?”
“猜的而已,我現(xiàn)在要做香皂,乖!等一會?!?p> 話音剛落,院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一聲嬌呵傳來。
“喬仁你這個死不要臉的,你是不是搶了我的......告辭?!?p> 等韓世忠轉(zhuǎn)頭的時候,你姑娘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這一次韓世忠機械般的轉(zhuǎn)骨頭,一度一頓道。
“可是茂德帝姬?!?p> 喬仁不言不語,不做理會,繼續(xù)做著手中的香皂。
要賺錢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