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指揮著林磊,把送來的“岐陽侯府”牌匾歡天喜地的換了上去后,代表著新的生活即將開始了。
“黃金呢?說好的萬金呢?”林平安在賞賜中四處尋找起來。
“侯爺,您找什么呢?”林伯好奇地問道。
“林伯,圣旨不是說萬金嗎?我怎么一兩黃金都沒有看到呀?是不是被人黑了?”林平安問道。
“侯爺,您瞎說什么呢,這萬金不是說一萬兩黃金,就是這些銅錢還有絹帛?!绷植χ忉尩?。
林平安心想:這不是就是說著好聽嗎。無語道:“那我的食邑就是實封三百戶,而不是一千咯。那我那地是一千畝吧,在長安嗎?”
“您的食邑是三百戶,地可不在長安,在您的封地岐陽,這是地契,加上老侯爺留下來的世田,咱侯府一共有兩千畝地?!绷植χf道。
兩千畝!哈哈,老天爺待自己不薄,現(xiàn)在自己可算是有官、有房、有地,妥妥的人生贏家呀!笑著問道:“對了,林伯,那咱侯府現(xiàn)在有多少錢呀?”
林伯頓時變了臉色,說道:“侯爺,您在這稍候一下?!闭f完轉身走開了。
沒過一會兒,林伯拿著本賬本走了過來,徑直地跪在了林平安跟前,說道:“侯爺,您以前還小,老奴沒敢告訴您家里的情況。您如今也成年了,也繼承了爵位,老奴今天要來請罪。”
“林伯,您這是干嘛,快快起來!”林平安連忙扶起林伯,說道。
“前些年,為了給您看病,老奴擅自做主把侯府的一些產業(yè)給賣了。除了老侯爺?shù)氖捞?,也都賣的七七八八了,而且這些年田里的收成也不好?!绷植环銎饋?,哭著說道。
林平安雖然也知道侯府沒落了,但想著廋死駱駝比馬大,之前天天悠哉的日子過著,倒也沒太在意這些細節(jié)。看著林伯兩鬢斑白的頭發(fā),也知道這位衷心的管家,盡力在維持著侯府,連忙寬慰道:“林伯,沒事的,侯府以后有我呢!”
林伯擦了擦眼淚,露出笑臉說道:“您這腦疾在這半年來也慢慢見好,真的是林家列祖列宗保佑?!?p> 看著林伯說著腦疾,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林伯,您放心我肯定會讓咱侯府越來越好的。”
“嗯嗯,老奴相信著呢?!绷植χ貞蝗幌氲搅耸裁?,從懷里掏出一把鑰匙給到林平安,說道:“對了,侯爺,給您這個。”
“這是?”林平安接過鑰匙,滿臉疑問道。
“這是夫人留下來的嫁妝,老奴一直沒動,給您留到現(xiàn)在。老奴記得,夫人當年的嫁妝可豐厚了?!绷植钢€匙說道。
“那為什么之前沒有拿出來用呀?”林平安問道。
“侯爺呀,這是夫人的嫁妝??刹皇呛罡呢敭a,只有您才有權利支配。”林伯解釋道。
林平安這才想起來,自己在哪里看到過,古代的嫁妝是屬于女子得私人財務,多用來貼補家用,資助丈夫,養(yǎng)育子女等,女子去世后,只有親生子女可以繼承,夫家是沒有權利使用的。
“那林伯,你趕緊領我去看看,母親大人給我留了多少好東西?!?p> 林伯領著林平安來到了庫房,庫房里放了些兵器、盔甲,就空空如也了。來到了庫房西側的一間小房間,林伯說道:“侯爺,把您的鑰匙借用一下?!?p> 林平安把鑰匙遞了過去,林伯打開門,倆人走了進去。這間小房間里,整齊地擺放著四個箱子,還有兩排架子,架子上孤零零地放著三個木盒。林平安打開箱子來看,發(fā)現(xiàn)有兩個已經(jīng)空了,另外的箱子里倒是放了些金銀器皿、珍玩珠寶。
林平安指著箱子,問道:“林伯,不是說母親大人的嫁妝不少嗎?怎么現(xiàn)在只有這兩箱了?!?p> 林伯從架子上拿了一個木盒,說道:“當年夫人的嫁妝可是有六十四抬之多,但是老侯爺當年收留了好多袍澤的遺孤和經(jīng)常接濟兵將,夫人可沒少拿出自己的嫁妝貼補給老侯爺。”
林平安心想:看來自己這便宜老爹人還不錯,咱這老媽也給力的在背后默默支持。
“侯爺,這是夫人留下來的長安城的商鋪,過目一下?!绷植蜷_手里的木盒說道。
林平安接過木盒中的房契,一張張仔細的看到,看完后,舉著房契,不敢相信地問道:“這些都是我的啦?”
林伯點了點頭,說道:“都是您的?!?p> “哈哈哈?!绷制桨残⌒囊硪淼剡f給林伯說道:“把它們收起來,放好?!?p> 林伯接過房契,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為難,說道:“侯爺,這些鋪子這些年老奴沒怎么去管理。一來是老奴要在府里守著您,二來……”
林平安見林伯說道這里變得吞吞吐吐,連忙問道:“林伯,是有什么問題嗎?”
“二來,這些鋪子在夫人去世后,夫人的二哥,也就是您的二舅一直想要這些鋪子。由于夫人有子嗣,他也不敢明搶,于是給各個鋪子的掌柜打了招呼,讓他們放任鋪子的生意,等您……那個了。那時,是占了也好,還是低價買了也好,怎么都不虧?!?p> 林平安一聽,心里就明白了,這個二舅算盤打的不錯,估計是沒想到自己還活了這么久,更不會想到,現(xiàn)在的林平安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看來為了自己的以后衣食無憂的生活,自己得想想辦法整頓一下這些鋪子。
“對了,林伯。母親大人是哪家府里的小姐?”
“夫人是當今宿國公的千金,宿國公共有三子一女……”林伯回答道。
林平安聽著林伯講解宿國公的情況,這宿國公名叫程義貞,官拜驍騎軍大將軍。這周朝的軍制是衛(wèi)所制,由守衛(wèi)長安的六軍和各地的府軍,再加上一些特殊的軍隊所組成。平日里這些各軍的大將軍在長安遙領各地府軍,只有在有戰(zhàn)事之時,才會由皇帝指派專人領軍出征。
這宿國公是開國功臣之后,深受皇帝信任,經(jīng)常領軍在外。家中三子一女,其中長子程宇默和林平安的老娘是宿國公原配夫人所生,而剩下的二子程宇亮為續(xù)娶夫人所生,三子程宇弼是個庶出。長子跟著宿國公常年在外,這二子、三子則在國子監(jiān)讀書,家中只有也就只有這續(xù)娶夫人當家,這些年也就同林平安府上斷了來往,只有庶出的程宇弼與林平安的母親要好,會偷偷來看一下。
林平安聽完沉思了片刻,說道:“既然大周律法認定,這些財務歸屬于我,那么我肯定不會將母親的東西拱手相讓。林伯你再給我講講,這些鋪子的情況?!?p> 林伯見狀,說道:“這些鋪子大多位于長安城的延壽坊,之前生意最好的就屬這延壽坊的太和樓,這太和樓的美食可在這關中數(shù)一數(shù)二??墒菢抢锏拇髲N被您二舅給趕走之后,這生意也就冷清下來了。其余的鋪子,也陸陸續(xù)續(xù)地關門停業(yè)了?!?p> 林平安心想:就你們現(xiàn)在這什么東西都喜歡一股腦的煮在一起,看來是沒做過什么叫真正的美食。
這半年來林平安每天的伙食其實還不錯,有魚有肉,頓頓吃餅。雖然不算難吃,但也絕對算不上好吃。
林平安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想法,先把這家酒樓給盤活,邁出自己幸福生活的第一步。
心里有了主意,林平安倒也沒有著急。指著架子上另外兩個木盒,問道:“林伯,那兩個木盒里面是什么?”
林伯順著林平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回答道:“那個稍小些的也是契約,不過不是房契,而是身契和雇傭契,其中就有老奴一家人和萍兒的身契?!?p> 原來這周朝是一個賣身和雇傭并存的朝代,自由民可以自行選著這兩種方式,換取錢財。
林平安打開,看到林伯等人賣身契,把林伯一家和萍兒的身契遞給林伯,誠懇地說道:“林伯,您這些年您也辛苦了,這賣身契就還給您了?!?p> 林伯沒有接,立刻跪了下去:“侯爺,您這是要老奴死呀?!?p> 林平安沒想到自己善意的行為會造成這么大的反應,連忙發(fā)起林伯說道:“林伯,您知道的,我沒有惡意,您快起來。”
林伯顫巍巍地起來,說道:“老奴知道您是好心,但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侯府已經(jīng)是老奴的家了,老奴就是侯府的人?!?p> 林平安不明白,這些人其實已經(jīng)把自己當做了侯府的一份子了。只好把契約收起來,無奈地心里想著:這封建社會算好還是不好呢?算了,先這樣吧,等以后他們想還良了,在給他們。
林伯見林平安沒再提放良的事情,指著另外一個稍大些的木盒,說道:“這是夫人留下來的首飾,想著留給未來的兒媳婦。哎,說起來,侯爺年紀不小了,也是時候找門婚事了?!?p> 林平安沒想到,林伯一下子說道結婚的事情來了,想著自己十二歲的身體,有心無力呀。連忙說道:“林伯,這個還早,還早。咱們出去吧,我有些事情需要您幫忙?!?p> “侯爺,您可不小了,這大周朝都是這般年紀娶妻生子的……”
林平安連忙推著林伯出了庫房,看著林伯鎖上門后,沒有接林伯遞過來的鑰匙,說道:“這鑰匙,還得您得受累再幫我保管著?!?p> 林伯滿是笑容地說道:“侯爺您放心,等您娶了夫人,老奴再交給夫人?!?p> 林平安滿頭黑線,無語地推著林伯回到了自己院內,正經(jīng)地說道:“林伯,我明天去鋪子里看一下?!?p> 林伯猶豫了一下,有些擔心。不過看著林平安堅定的語氣,說道:“明天您看讓磊子陪著您,行嗎?”
林平安知道林伯是擔心自己,自己對如今的長安城也不熟悉,也需要林磊帶路,就欣然同意了。
回到屋內的林平安突然想起來:不對呀?怎么自己又成了勞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