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一輪(中)
在后臺的呂小六,看著時(shí)間差不多了,帶著笑容,緩緩地走到臺前,朝著眾人說道:“哈哈哈,各位貴人,你們沒有看錯,又是小人!”
看著臺上熟悉的呂小六,不少人都會心一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耍寶的他。不過,習(xí)慣歸習(xí)慣,噓他還是要噓的。
呂小六對于臺下的噓聲,不以為意,反而很享受地收下了。朝著臺下行禮道:“感謝各位的支持和鼓勵!”
“咦!”臺下觀眾見他厚著臉皮,自然繼續(xù)噓他。
“再這樣鼓勵下去,小人會驕傲的!”呂小六怡然自得地?cái)[擺手,讓觀眾們安靜下來,說道:“好了,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到我們比賽現(xiàn)場。在此之前,容小人先說件更重要的事情......“
“咦!”眾人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打斷道:“不聽!不聽!”
呂小六沒理他們,繼續(xù)說道:“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恭祝圣人登基三十年零三個(gè)月零六天!”
臥槽!眾人沒料到,呂小六并沒有,像上次一樣地打廣告,而是恭祝圣人登基,日子還有零有整的。不過畢竟關(guān)于圣人,眾人也連忙停止了噓聲,一起恭祝圣人。
呂小六見狀,立刻把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同時(shí),金禾良谷,健康香伴。本輪比賽由金禾米鋪獨(dú)家冠名贊助!”
眾人心里又是一句臥槽,到底還是讓這小子把廣告給打上了。
呂小六得意地說道:“接來有請一號競賽選手,來自河南道的董健和京畿道的高陽登場!”
倆人聽呂小六叫到自己的名字,從座位上自信地站了起來,穩(wěn)健地走到臺上。朝著臺下的觀眾們行了個(gè)禮,然后等待呂小六的指令。
呂小六倒是不著急,走到他們倆人身邊,問道:“想問一下,兩位之前有沒有喝過長安醉?”
“初賽獎勵的長安醉,我一滴不剩都喝了,那才是真正的酒嘛!今天,我可得喝個(gè)盡興!”高陽回味著,彷佛酒香還留在齒間一樣。
“你呢?老鄉(xiāng)!”呂小六朝著董建問道。
董建不好意思地?fù)蠐项^,說道:“額,初賽的酒被我給賣了?!?p> 支持京畿道的觀眾聽到董建的回答,都笑了起來,彷佛勝券在握。而另一邊支持河南道的觀眾則是一臉惋惜,其他道的支持觀眾也跟著惋惜。
呂小六拍著董建的肩膀,說道:“董建,你過分!怎么能這么明目張膽的的讓他呢!要尊重你的對手,等贏了他,我送你一壇,以后不許這樣讓你的對手了?!?p> 董建知道呂小六是給自己打氣,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好了!請兩位到比賽桌后面來!”呂小六指著身后的比賽桌說道。
倆人按照呂小六手指的方向,走到比賽桌尾部,面對面的相視而站。比賽桌是兩條長桌,并排豎放在舞臺上,長桌上已經(jīng)放置好五十壇長安醉。這種壇子是特制的,比較小,比酒壺稍微大點(diǎn)。而且壇口比較窄,避免選手因?yàn)閯幼鲃×叶沟镁茷⒊觥?p> 隨著兩位選手到位,舞臺上的燈光突然發(fā)生了變化。舞臺上的多數(shù)燈光都熄滅了,只有兩束燈光照到了選手的身上。選手們提前告知過,所以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倒是臺下的觀眾,都吃驚地看著臺上,琢磨著這是怎么辦到的。
“從后往前,誰能先把自己桌上的酒喝完,誰就能算勝利?!眳涡×钢L桌上的酒,朝著臺下的觀眾解釋完后,又回頭問向兩位選手:“兩位,清楚了沒有?清楚了話,我數(shù)三聲就開始?!?p> 見他們倆人點(diǎn)點(diǎn)頭,呂小六走到兩排長桌中間的走道尾部,跟他們倆保持平齊。伸出右手手掌,大聲喊道:“一!二!三!開始!”
隨著話音落下,呂小六把手臂往下一揮,倆人迅速地拿起桌子上的酒壇,把酒塞一扔,開始往嘴巴里面灌。
濃烈的酒香一下子彌漫了整個(gè)屋子,一樓的觀眾聞著酒香,剎時(shí)間,都忘了給臺上的選手加油。
高陽因?yàn)橹昂冗^,所以也還適應(yīng),反應(yīng)不會特別強(qiáng)烈。
反倒是董建這一邊,由于他是第一次喝蒸餾酒,咽喉完全沒有接觸過高度酒。剛喝第一口,就被嗆到眼淚直流。
高陽聽到對面的咳嗽聲,嘴角揚(yáng)起了笑意,手上越發(fā)的加快了動作。臺下河南道的支持觀眾,頓時(shí)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給臺上加油助威。
董建強(qiáng)壓下難受,聽到臺下的助威聲,連忙抓起下一壇,立刻追趕起高陽的進(jìn)度來。不過,對于第一次喝蒸餾酒的他,哪怕用毅力強(qiáng)撐住,也就在喝了十壇之后,就倒在了臺上。
呂小六惋惜地看著董建倒下,讓人把他抬下去,然后走到桌前,指著高陽,大聲宣布道:“獲勝者是......京畿道高陽!”
“哈哈哈!不過于此嘛!”喝到第十五壇的高陽見自己贏了,沒有繼續(xù)再喝下去,搖搖晃晃地走到呂小六身邊,朝臺下眾人說道:“希望下個(gè)選手能強(qiáng)一點(diǎn),我都沒喝盡興!”
臺下自然是有悲有喜,除了觀眾,選手更是。這些之前喝了長安醉的選手自然自信滿滿,反而那些賣了的選手,就緊張地不得了。他們沒想到這長安醉,完全顛覆了他們對于酒的認(rèn)知。
呂小六請高陽下去,然后讓侍女在舞臺后的木牌上,把寫有高陽的木牌往上移了一行。然后,對著臺下說道:“好了,我們請二號競賽選手,山南道的劉崢和河北道的馬全!”
呂小六等他倆上到臺前來,問道:“兩位,有什么給對方說的嗎?”
“嘿嘿,他可不值得我多說什么?!眲槢]朝著馬全,反而朝著臺下的高陽說道:“劍南道的場子,我山南會幫他們找回來的!”
沒想到山南竟然要出頭,幫著嶺南出氣。不過一旁的馬全被忽視,自然不服氣,還沒等呂小六問,主動地說道:“阿弟,你先贏了我,再吹吧!”
“喲喲喲!各位覺得誰會贏呢?”呂小六見雙方有了火藥味,拉著臺下起哄道。
“山南加油!先干河北!再干京畿!”
“河北加油!讓山南滾回去吹!”
在臺下的助威聲中,比賽就開始了。沒有像第一場董建高陽倆人有明顯差距,倆人緊緊地咬著,一壇一壇地喝。喝道第二十四壇,倆人的身形已經(jīng)開始不自主地晃動起來,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喝完第二十五壇,劉崢腦子里嗡嗡作響,眼睛迷迷瞪瞪,正準(zhǔn)備用手去拿下一壇。可手已經(jīng)完全不受大腦指揮,一哆嗦,手里的壇子就摔到了地上,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呂小六擔(dān)心他被酒壇碎片割傷,連忙去扶著他,然后宣布馬全獲勝,剛宣布完,馬全也應(yīng)聲倒下。
為了防止意外,呂小六連忙讓人,在參賽選手身后候著,這樣可以第一時(shí)間去扶住醉倒選手。
等臺上清理干凈,呂小六說道:“看來以后要惦著點(diǎn),免得把話吹大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
“有請三號競賽選手......”
臺上緊張有序地進(jìn)行著比賽,臺下聲嘶力竭地跟著喊著。呂小六則是不停地在期間插科打諢,控制著比賽節(jié)奏和氣氛。
二樓雅間,魏王笑著朝其他人,問道:“這舞臺,有點(diǎn)意思!你們說,怎么辦到的?”
“魏王殿下,會不會是他們拿了塊黑布,然后開了兩個(gè)口子?”
“魏王殿下,依臣之見,應(yīng)該是舞臺之上有什么機(jī)關(guān)吧?”
雅間的其他人,接連說著自己的猜測,只有程宇亮還捂著腮幫子,一臉嫌棄地看著臺下,沒敢吭聲。
魏王聽著他們的回答,不滿意地?fù)u搖頭。其實(shí)東西很簡單,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光反射的概念,而且,也沒人會想到林平安大手筆用的銀子做殼。
“沒想到,本王的五弟和這個(gè)傻子真的弄出點(diǎn)門道?!蔽和鯖]有繼續(xù)深究舞臺上的玄機(jī),舉著手里的酒說道。
其他人點(diǎn)頭附和著。程宇亮見魏王也不喜歡林平安,顧不得腮幫子痛,笑著說道:“魏王殿下,林平安再怎么弄,就是個(gè)傻子,也就干這些下等的勾當(dāng)?!?p> 魏王臉色一變,冷冷地看著程宇亮,把程宇亮嚇得立刻縮了回去。
魏王沒有理會他,舉著酒杯,問道:“聽說,幾個(gè)國公府也摻和到這酒的買賣了?”
“是的。作坊就設(shè)置在長安城外,聽說附近酒香四溢,還有不少人特地跑去聞。不過作坊守衛(wèi)十分嚴(yán)格,可以說得上是密不透風(fēng)?!币粋€(gè)大腹便便的人回答道。
“魏王殿下,您是不是也對這酒有興趣?要不臣去找岐陽侯說一下?”一人起身說道。
“算了,不用了?!蔽和跸肓讼?,搖了搖頭。又朝著眾人說道:“咱們繼續(xù)看比賽,咱們京畿道這次的選手不錯呀,那個(gè)叫什么來著?第一個(gè)?!?p> “高陽!”
“不錯,給本王看賞,讓他好好發(fā)揮,不要給咱們京畿道丟人!”魏王笑著說道。
旁邊的人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和魏王一起看著臺下的比賽,幾人互相討論著比賽。要不是顧及魏王,他們都想跟著一樓的觀眾一起齊聲助威,那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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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傻傻的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