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園中,青葡正一臉焦急的在房門口踱步,見我回來,連忙沖上來抓住我的胳膊,
“小姐這是上哪去了?您身體現(xiàn)在這么虛弱,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您下回再不要一個人走了,等等奴婢好不好?”
我安慰地點了點頭,
“在自己家里倒不用擔(dān)心這么多,不過你說的也對,下次我會注意的。”
我看著她,想著怎么委婉的說出再找一個丫鬟這件事。
畢竟是和這個中中一起長大的人,還是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如果因為這件事讓她多想就不太好了。
“你平時一個人不分內(nèi)外的在園子里忙,我正想著讓娘再給我找一個丫鬟,平時灑掃什么的粗活交于她干,你也有清閑時間陪著我,你看如何?”
她默默地看了我一會,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低下頭道,
“小姐說的是,不過我們園子里畢竟人少,還是得找信得過的才行?!?p>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盡量放輕語氣:“你不必多想,左右也快要離開將軍府了,身邊跟著的人少也不行?!?p> 她點了點頭,
“您不說我也知道的,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小姐不要放在心里。”
說完,她扶著我的胳膊,將我攙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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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飛快,離我從夢中醒來已經(jīng)過去了月余,這段時間的日子過的不可謂不瀟灑。
不僅好吃好喝萬事不用操心,在身體徹底恢復(fù)完畢后,爹娘二人也允許我?guī)е徊糠秩顺龈恕?p> 幾次府門一出,我對柳都少半部分的街道已經(jīng)是有了大概的了解,也避免了以后萬一有一些特殊情況發(fā)生,自己一個人出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尷尬。
可惜好日子真的很短,在某天我睡的正香的時候,青葡將我從睡夢中搖了起來。
我從被窩中勉強探出頭來,看見她用一臉驚喜+緊張+興奮+手足無措等等等等讓我數(shù)不清的表情看著我,連說話都帶著一股馬上就要笑起來的開心,
“小姐!你..你...你...你..你..你知道....誰來...來了嗎?!”
我方才睡的正香,被人打擾醒了是一腦袋的不高興,此時連眼都睜不開,當(dāng)然無心管他是誰來了。
哪怕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能從那該死的井口上去了,那也得等我睡開心了再說。
我哦了一聲,又將頭縮回被窩里準(zhǔn)備會周公去,回籠覺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嘛。
“哎呀!小姐你怎么還能睡得著!溫侯爺來了!說是與老爺夫人商量合八字的時間了,讓您現(xiàn)在梳洗打扮好了去正廳見一見呢,等合完八字,您兩位再見面就要大婚那天了?!?p> 我猛的一激靈,才想起來有婚約這回事。
慘了慘了,好日子算是快到頭了,這下八字一合,婚期就算是大致敲定了時間了。
虧我這一個月玩的這么開心,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想,早知道提早準(zhǔn)備準(zhǔn)備,不妄想將婚約推掉,起碼準(zhǔn)備充足的情況下把日期往后推推應(yīng)該也能做到的。
這下好了,只能等死了。
我無力的從被窩里探頭出來看向青葡,臉上寫滿了懇求,
“小青青,咱能不去嗎?你要是去和他們說我病了,今天不能出門,回頭我?guī)愠员槲鞒切胁恍??!?p> 青葡滿臉疑惑,
“為什么呀小姐?你不是最欣喜見到侯爺?shù)膯幔恳郧澳忝看蔚每斩家胰ニT口守著呢!現(xiàn)在是………”
她猛的一拍額頭,“哦!我知道了小姐,你這是害羞了是不是?哎呀,快起來吧小姐,一會再不去老爺夫人肯定要責(zé)備我的?!?p> 我臉一囧,這魏中中還真是沒底線,小姑娘家家的天天守著別人府門口,哪里有一點大家千金的樣子。
無奈,再抵觸,這一趟也是非走不可的,而且硬要不去的話其實也沒多大意義,不如提早去見一見這個早都印在耳中的溫侯爺。
我從被窩中爬起來,將被褥疊好,在梳妝臺前乖乖坐好,任青葡將我頭發(fā)梳好,平分兩股,又束成環(huán)形,兩邊對稱平垂下來,看起來倒簡單,也不會不莊重,我不懂也懶得理會太多,只看著差不多就行。
她將我頭發(fā)梳弄完畢,又從木匣子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堆在桌子上,從其中一瓶里倒出些金色的粉粒,要往我臉上綴。
我連忙按住她的手,無奈的道,
“青葡,以后這方面還是簡單點吧,你也說了你家小姐好看,好看那就不用施這么多外物了,不是平白遮擋上了嘛。”
她點了點頭,說了聲也是,走到窗戶邊,打開了木窗,將手中的金粉拍到了窗戶外面,隨風(fēng)飄散了出去。
最終,只有臉頰部分撲了一層淡淡的粉,讓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有了一絲紅潤,又用磨快了的細(xì)刀片,將多余的雜眉毛刮掉,臉上就算是整頓好了。
我看了看鏡中的人,通過我這一段時間的好吃好喝,明顯變得健康了不少,原本有些突出的臉頰也變得圓潤了起來,越發(fā)襯的五官小巧精致,身材也不似原來那般風(fēng)吹便擺的樣子,雖然還是小巧的樣子,卻明顯充滿了活力。
多好看的小姑娘,為什么就是我呢?
其實還好,長得好看令我接受起來也快了很多,起碼看起來也讓人心情愉悅。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讓青葡把上次那件月白色的裙子拿來幫我穿上。
無他,只因為衣柜里除了少有的幾件,其他款式皆是太過復(fù)雜,上次出門誤讓青葡給我穿了件紅色的套件袍子,差點連路也走不動了。而這件,也就勉強算是衣柜里與魏中中最搭配的一件衣服了。
事罷,我拉著青葡的手出了門,說著不緊張,可碰著人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其實有些顫抖,我深呼吸幾次,勉強將心里的不安壓下去,和青葡一起向正廳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