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是半月,溫侯期間也來了幾次,不過也只是喝了點茶水就走了。
園門口也多了兩個著甲的侍衛(wèi),我本著這屬于免費勞動力進項的精神,就沒有多去管這兩個多出來的人。
由于園中多出了一個付巾眉,所以每日的休閑娛樂方式便多了不少,包括只能三人才能玩的松子牌。
這個牌是武商本朝才興起的一種牌,據說是舶來的,還是在她們倆教了我半晌后我才學會的。
這天,我們三正在屋里百無聊賴的打著牌,外面的侍衛(wèi)低沉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了進來。
“侯爺!”
溫侯來了。
還好付巾眉在幾次見面后,已經習慣了這個一見面“態(tài)度很奇怪”的侯爺,我們仨走出房門,看向正往房里走來的溫侯。
“侯爺?!?p> 左右兩人都向溫侯行了禮,禮數還不同,青葡是恭敬的婢女禮,巾眉只是簡單的彎腰抱了抱拳。
我站在兩個女人中間,略微感覺這個位置有些奇怪,莫名的有些像某種職業(yè)的帶路人。
我推了推她倆,讓她們先進房等著,又轉身走到園中的溫侯身邊。
幾天不見他似乎又憔悴了不少,而且胡須和頭發(fā)應該是沒來得及整理,有些蓬亂。
“侯爺今日得空了?”
他嗤笑了一聲,轉過頭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為何你每次都要問我得不得空?難道我的府我還得有事才能來?”
我被他這話說的一噎,確實人家說的在理,畢竟是人家大度才不每日宿在我這。
我還得好好騙...不是,好好哄哄他,不然要是真的脾氣上來了,他今晚決定在這睡,那我心態(tài)就崩了。
“你說的也對,不過我也只是隨口一問,侯爺要是不想回答的話,那就直接說事情便是?!?p> 我在邊上支棱起耳朵,靜靜的等他說話。
他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好與我說了,便低頭思索了下措辭,把今天來說的事情告訴了我,
“兩日后,皇家獵場秋尾獵,提前準備好?!?p> 我眉頭一皺,一臉疑惑的看向他,
“不會...我也要上場?”
他搖了搖頭,神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模樣,事情應該不是簡單的一次圍獵就能解釋的,
“不至于讓女子上場。只是原先的尾獵,官員家眷也可不到場,但是…”
說完,又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起我的神色,我被他這個但是弄得提心吊膽,忙推了推他,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右相特意向皇上提議,點了你的名,讓你隨前去的公主皇子,以及妃嬪們一起去?!?p> 我一愣,這是唱的哪一出,右相我有所耳聞,目前朝中勢大的便是這一方,但是我與他并沒有交集,特意讓我去是幾個意思。
況且那些妃嬪還有皇室子孫,我完全可以說是沒有接觸過,讓我去,難道僅僅是湊人數嗎?
不是沖著我來,那顯而易見的是為了侯府,或者是沖著溫侯來的。
我想了想,用探究的語氣,靠近他低聲問道,
“這人,是敵是友?”
他怔了一下,應該是沒想到我這么開門見山,也可能是事情復雜,所以不能這么簡單的概括,只是將眼睛盯著我,和我解釋道
“…暫時你不用理會這些,總之,到場后少說少做便是,不出錯,自然就沒有問題。”
你這不是廢話嘛!我當然也希望能不出錯。
但是什么情況都不了解,到場后那么多人那么多嘴,要一點差錯都沒有,未免有點難了。
“就當是一場普通的尾獵便可,不過圍場外是密布的叢林,不要隨便踏足,出了事情很難及時趕到。”
我點了點頭,他既然都這么說了,那我再多追問下去也太刻意了。
而且我之前查閱那么多侯府的事情,還有這幾句問題,也只是簡單的想弄明白所處的情況,并保護好自己,其他的暫時還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
我點了點頭,
“好的,我知道了侯爺?!?p> 他低下目光,略微想了些什么,才拍了拍我的肩膀,放低聲音和我說到,
“以后時間充裕,我再和你慢慢解釋?!?p> 我又點了點頭,態(tài)度放恭順了不少,畢竟人家態(tài)度都刻意低下來了,我再去拿捏著反倒不合適,
“我省得,侯爺若是還有事情就去忙吧,我這里暫且還沒其他事情。”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站了一會,抬腳往園門外走去,我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往外走。
還沒出園門,他又調轉回來,靠近我,放低聲音和我交代,
“她暫且可以放心使著,身份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不過她幾年前離開柳都后便沒有太多的信息,凡事多留個心眼。”
說完,便負著手從園門離開了。
我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話里說的是付巾眉,對著空氣點了點頭,捋順了思緒,才走進了房門。
剛一進門,便見青葡那個丫頭正趴在關閉的窗戶下,透過窗戶紙往外張望著,見我走了進來,連忙湊近我,
“小姐,出府時老爺不是和你說了嘛,別去詢問侯爺太多事情,這里面水可不淺呢!”
我轉頭望了望離得挺遠,正坐在桌邊摸著牌的巾眉,又回過頭來,將手點在青葡的腦袋上,把她推的遠了點,
“青葡,話是這么說,可是如今都進了侯府了,水既然深,那就更應該摸一摸里面大概的情況?!?p> 她一臉驚訝的捂著額頭,似乎想不通為什么我要故意去探尋。
我嘆了口氣,耐心的和她解釋
“你說,如果你連這大概的情況都不知道,萬一哪天一個浪頭將你卷了下去,死不死的不知道,你被水里的什么東西卡住了,你可知道卡你的是什么?你又如何自救?”
她臉上的迷惑神色更濃了,想了想又沒有頭緒,一臉困惑的看著我。我捂了下眼,盡量把措辭放的簡單點和她解釋,
“你只記住這些就行了?!蔽翌D了頓,才說到,
“去了解事情,并不意味著你要參與,如果只是一味地不聽不問,并不會讓所有的事情都避開你,閉目塞聽,那只會讓你連死都死的不明不白而已。”
她眼中似乎傳過一絲清明,似乎是想明白了一點,又將頭低了下去,似乎是在琢磨其中的意思。
話已經說到了這里,其他的還得看她自己一點點想才是。
畢竟我這些經驗還是上輩子從那么多電視劇小說,還有故事會里辛苦總結出來的,她不過才十幾歲嘛,一下子理解通透可能確實有點困難。
她想了想,忽然又抬頭看向我,一臉天真無邪的問到,
“那…小姐,弄明白了事情,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奴婢還想著以后能給小姐抱抱小侯爺呢!”
我臉一沉,話說的挺美?。≡趺创寥藘敉鶄诖聊?!
“那倒不會,最多死的明白點!”
說完,我便往內間大步走去,沒有管身后那一臉驚愕萬分,長大著小嘴的青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