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雪,寒風刺骨。
圣城只有一家客棧,小二廚子掌柜都是同一個人。
夜來風和轱轆看起來不是云國人,掌柜起初并不想接待,但云外出示了邊境守衛(wèi)的令牌,這才讓他倆進去。
一上菜,夜來風和轱轆傻眼了。
紅燒土豆,涼拌土豆,土豆泥,土豆餅……
“掌柜的,除了土豆就沒別了的嗎?”
“客官,圣城的糧食全靠其他地方供給,而這幾天雪大封路,物質(zhì)進不來,小店只剩土豆了!”
木清流和凌霜沒有吱聲,云國物質(zhì)不豐富,他們一路上都吃的很隨意,這一桌的土豆宴已經(jīng)很好了。想必轱轆和夜來風是從空中飛過來的,并沒有適應(yīng)云國的風土人情。
看到夜來風眉頭緊皺,木清流尖聲細氣的說道:“勞煩掌柜,能拿點酒來嗎?”說罷,拿出一錠黃金遞給了掌柜。
“有的!有的!”掌柜興高采烈的向廚房奔去,不一會兒便拿來兩壺酒來,還是熱和的。
夜來瘋喜笑顏開,立刻給眾人倒上了酒,誰知將酒杯遞給凌霜時,卻遭遇了她的白眼。
木清流接過凌霜的酒杯,解釋道:“我朋友不喝酒,多謝前輩。”
“哪里哪里!我要多謝大人你才是!”夜來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渾身舒暢,眉眼飛揚。
啊!酒!我要喝酒!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進心里,著實把木清流驚了一跳,這分明是神獸的心語!
但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不動聲色的往四處打望了一番,這個小小的客棧并沒有別的客人,而且那聲音似乎離他很近。
又過了一會兒,轱轆身上傳來沙沙沙的聲響,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指著腰間別的一個葫蘆,道:“我的靈獸一聞到這酒味就不聽話了,請諸位不要見怪!”
靈獸?!木清流分明聽到的是神獸的心語:放我出去!我要喝酒!
云外從沒見過靈獸,興致勃勃的道:“轱轆大人,讓你的靈獸出來吧!這多么酒,我們也喝不完!”
聽他這么一說,葫蘆里的聲音更大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轱轆看上去極不情愿,但葫蘆傳來的沙沙沙越來越大,把掌柜也引來了,他只好拔掉葫蘆的塞子,“小月月,你要聽話喲……”
話音未落,一個拇指大的球體砰的一聲從里面彈了出來,直接蹦進了轱轆的酒杯,吸溜的一下,一飲而盡。
除了轱轆和夜來風,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連一直沉默不語的凌霜也被眼前的東西驚得瞪大了雙眼!
喝酒的小東西居然是,一只豆大點的蝸牛?!
云外驚嘆道:“這就是靈獸?它看起來好像是普通的……蝸牛?”
“它當然不是一只普通的蝸牛,它是一只會喝酒的蝸牛!是吧!老轱!”夜來風嘲諷的道,一只手使勁撞轱轆的胳膊肘。
“是,是,我的這只靈獸就會喝酒……”轱轆的語氣明顯有些無力,看著酒杯里的蝸牛似乎還沒喝夠,兩只觸角不停的朝他搖擺,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眾人不再管蝸牛,喝酒的喝酒,吃土豆的吃土豆。
然而,木清流聽到蝸牛此時正在吶喊:我還要酒!我還要酒!
這只蝸牛叫小月月,又說著心語,莫非是玄國神獸蒼月?!
想到這里,木清流往蝸牛的酒杯里倒?jié)M了酒,說道:來,小月月,我請你喝酒!
蝸牛一驚,立刻縮進了殼里,只留兩只觸角在外面搖擺:你是什么人?
木清流:在下流真。
蒼月:你是流真大帝?!
蝸牛又從殼里鉆了出來,瞟了木清流一眼,說道:謝了。
接著便愜意的喝起酒來。
蒼月:青龍老大沒和你一起么?
木清流:它被暹羅抓走了。
蒼月:額,那個暹羅……
蝸牛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木清流:小月月,為何你是這副模樣,難道你也是因為主人靈力不濟,恢復不了真身么?
蒼月:嗨!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這次來云國就是為了取回我的內(nèi)丹的!
木清流:內(nèi)丹是什么?
蒼月:內(nèi)丹是神獸的魂識精華,也就是神獸真身,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這副身體不過是幻象罷了。
木清流:原來如此,暹羅說小青青沒有內(nèi)丹,這么說那蛇身也是幻象……
凌霜見木清流陷入了沉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往他碗里夾了幾塊土豆。
木清流這才回過神來,向凌霜笑了笑表示感謝。
轱轆見蒼月喝了木清流摻的酒,體型脹大了一倍,再喝就裝不進葫蘆了,便抓住它的蝸牛殼,說道:“小月月,乖乖聽話!不喝了,啊!”說完,便把蒼月塞進了葫蘆,全然不顧它在里面沙沙沙的抗議:我還要喝!我還要喝!
“讓各位見笑了!”他對著葫蘆彈了三下,靈光一閃伴隨著叮咚一聲響,里面頓時沒有了聲音。
凌霜想起球球也好久沒吃東西了,便伸手摸了摸頭發(fā)深處,發(fā)現(xiàn)它依然是個硬邦邦的球,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想必球球是火系靈獸,適應(yīng)不了這種嚴寒天氣。
她在木清流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我?guī)蚯蛉N房吃點火?!?p> 木清流道:“我和你一起去?!?p> 兩人向眾人說明緣由便走向后廚。
云外站到客棧門口,看了一眼門外的雪,道:“吃完飯我們就出發(fā)吧,不然天色暗了雪地茫茫找不著路。”
他拿出一卷羊皮地圖,端詳片刻,指著一處紅點說道:“從圣城出去一直往北走,應(yīng)該就可以抵達皇宮了。”
“一切就勞煩云外大人了!”轱轆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老葉,快別喝了!干正事要緊!”
此時的夜來風兩眼迷蒙,臉頰潮紅,一副喝醉的樣子,他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舉起酒杯道:“來!干!”
轱轆憤憤的道:“你還喝!你還喝!”他想要抓住夜來風手里的酒杯,卻無奈身高不夠,使勁跳起來也摸不到夜來風高舉的酒杯。
夜來風見轱轆一蹦一跳的,頓時來了興致,端著酒杯的手忽高忽低,仿佛在逗著轱轆玩兒。
“你!你這酒鬼!”轱轆氣急敗壞的直跺腳。
云外不方便插手,只是依靠在門框上看戲,不時的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