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好!
男子一襲白衣,衣襟寬松,面容素靜而又魅惑,越過珠簾后,正端著一只手放在腹部,欲言又止的樣子。
好一個(gè)傾國傾城之女子!
“大殿下!”哪怕是天天嬉皮笑臉的顧蕭也卑躬屈膝,低頭以示禮節(jié)。
原來大殿下竟是女子嗎?
“蕭兒請起?!北具€保留一絲疑惑的孟夢徹底了然,這雄厚的嗓音,不是男子是什么?只是這男子長的未免太妖艷了些。
其實(shí)男子身邊,還有一人也是如此打扮,只是相比大殿下來講,少了點(diǎn)魅惑,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
大殿下的府中皆是如此嗎?
孟夢的注意力全都轉(zhuǎn)到大殿下的身上,而陪同在身旁的洛宇完全成了陪襯。本來以為洛宇是被天使吻過的臉龐,那么,他哥簡直是天使下凡。
洛宇感到自己被忽視了……
“哥?沒必要這樣吧?都是自己人。”
白衣男子看了眼孟夢,又看了看洛宇。
“啊!這是孟夢,我的小孟婆!脾氣隨和為人仗義,值得信賴!”
孟夢被夸的有些……像是王婆賣的瓜?
而后,一身仙氣的男子又看了看身旁的隨從,隨從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見該男子像是突然從籠子里解放出來的麻雀,繃著跳著走到了椅子邊,拿起案子上的蘋果一口啃下去,翹起二郎腿斜倚在座位上,完全沒有了剛剛出塵的氣質(zhì)。
“早說嘛!我快累死了哎呦!都怪小林子,非要我裝什么溫文爾雅,要不然有失德行!唉?那個(gè)什么?小孟夢,你過來,哥問你?!?p> 大殿下顯然已經(jīng)完全放飛了自我。
“哥,我讓你可以隨意一些,不是讓你隨便一些!都不認(rèn)識人家把人嚇到怎么辦?”
“殿下……”一旁的侍從也是一臉難色,想要去阻止這位自來熟的地府之首。
“沒事沒事,小姑娘一看就不怕生,來來來,坐!”
孟夢雖有些意外,但是卻沒有厭惡,因?yàn)閷Ψ诫m然放蕩不羈了些,但是一看就是及其愛干凈的,不必犯潔癖。
“是,殿下?!?p> 大殿下洛陽,聽到這個(gè)語氣瞬間不自在了。
“小姑娘不仗義,我都對你這么坦誠了,怎么還這么拘束?”
“孟夢不敢,只是這實(shí)在是我不敢僭越的?!?p> “哎呦沒事!小姑娘多大?。砍苫榱藛??有心上人沒呀!”
這是什么問題?
孟夢有些接不上來招。
“哥,你干什么呢?別嚇到人!”洛宇本還想多聽兩句,他也想知道這么一個(gè)清新脫俗精明的女子有沒有被豬拱。
“還不都怪你,天天勾搭我女兒,我讓你早點(diǎn)娶妻,不就沒有那么多事了嗎?”
女兒?孟夢似乎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洛宇和洛寧都尚未娶親,這大殿下居然連閨女都那么大了?
“殿下!”此刻突然一聲呼喊,停止了兄弟二人的活躍氣氛。
“我們來是辦正事的?!甭尻柹砼缘氖虖恼f道。
……
“哥哥,你難道不想眼睛被治好嗎?”
六瑤抱著仍然劇烈咳嗽,唇色慘白的葉青,輕輕在他后背拍了拍。
“不……”
葉青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了清明,此刻聚焦在六瑤清秀的面龐上,看到她瘦弱的肩膀以及……她的白瞳。
尋常女兒家到了這個(gè)年紀(jì)都該高挑些許呢??墒橇幍膿?dān)子太重,興許壓的她長不高了呢?
剛恢復(fù)視力的他還未嘗到甜頭,可是此刻他似乎意識到什么。自己不能再次成為累贅了。
“想。”
“那你為什么還要戳瞎自己?”
“你不懂。”葉青伸開大掌,覆在六瑤的腦袋上,輕柔的摸了摸,語氣輕慢。
“是是是,我不懂!但是哥哥,你總是這樣,為了別人自己受苦?!?p> “哥哥也沒有受多少苦啊。”(只是你受苦了。)
“對了,瑤兒,把那位哥哥叫來?!?p> “啊?叫他干嘛?現(xiàn)在我要討厭死他了!”
“叫來就是。”
紫袍男剛聽到呼喚,就急匆匆沖到門外,但是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整理了下儀態(tài)。
看到紫袍男走進(jìn)來I,葉青神色復(fù)雜了些。
“瑤兒,你先出去吧,我和他有些話要說?!?p> “哥?!弊吓勰写」媚镒吆?,二話不說,直接跪下。
“哥,我錯(cuò)了,跟我回家吧?!?p> “回家?怕不是刺殺?!比~青一改對小姑娘溫柔的態(tài)度,此刻臉上皆是冷漠。
“我真的錯(cuò)了,你跟我回家吧!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那樣對你!龐大人說會留你性命的?!?p> “那我瞎了不是正好,就沒有人跟你爭了,一個(gè)廢人而已?!?p> “我也沒想……啊哥!話不能這么說,手足情深,我都是為了你好!”
“呵呵!”葉青本就一副疏離的態(tài)度,此刻諷刺一笑,更是讓紫袍男緊張出了細(xì)汗。
“李淵,沒想到啊,你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來。在我儲君繼位前夕,派刺客追殺我,一支毒箭從我的眼角擦過,雖然無性命之憂,卻使我失明至今。后來我被官兵追殺,是混在災(zāi)民堆里才堪堪逃過險(xiǎn)境,你告訴我這都是為了我好?你當(dāng)真是考慮周到?。 ?p> “哥,我沒有!那是我母妃!”
“你的母妃?呵!我信你?”
“我聽瑤兒說了,你輸血救我,那我們就兩不相欠。本來我不想和你爭什么,但是現(xiàn)在我反悔了。真是狠心呢,十年了,還在找我!”
“哥,不是……你當(dāng)真要回去?”
“不能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廢人了。我才是真正的儲君?!?p> “不是不能,而是哥……”紫袍男子本是羞愧難當(dāng),啞口無言,但此刻,他似乎是被觸動(dòng)了什么,眼睛狡黠的瞇起,直視葉青。
“李治,我真的是為你好,你怎么就不相信呢?你以為,你就能進(jìn)的了皇宮嗎?現(xiàn)在,我叔父的人已經(jīng)遍布,我覺得,你是回不到京城的,哪怕,是我想讓你進(jìn)。何況,我根本不想呢?”
“李淵……果真。你果真如此……”
“皇兄,您是自己走呢?還是我來動(dòng)手呢?眼疾痊愈不代表著你就不是廢人了?!?p> “放過瑤兒?!比~青頓了頓,閉上眼睛。
“這是我最后的心愿。還有……希望你會是一個(gè)好皇帝?!?p> 話畢,葉青拔出劍,縱身一躍,指向紫袍男,后翻窗而逃。
“李治?。?!”紫袍男幾乎是咆哮而出,相去追葉青。
但是恢復(fù)清明的他似是如魚得水,縱身一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紫袍男氣餒的坐在凳子上,捶著桌子,才發(fā)現(xiàn)其上的信件。
“弟李淵親啟
我從沒想過要當(dāng)什么儲君,只是寒心于帝王之爭,手足相殘。在這十年,即使我是一個(gè)瞎子,但是我才知道什么是我想要的。人生在世,莫過于追求自己心中所想,我本就不適合當(dāng)皇帝,但是切記,照顧好瑤兒。我便再也不會回來。
兄李治”
醫(yī)館中,主診大夫匆匆收拾行李,遣散著店里的小伙計(jì)。
“我的任務(wù)完成了,總算能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