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編吧,全靠編
蕭云錦心里正著急,被蕭清韻這樣無理取鬧地扯著,怒火“噌”地一下子冒了出來。
一把將蕭清韻按在回廊的墻上,她飛速抬腳踩在蕭清韻耳側(cè)的墻壁上,不讓她挪動分毫,笑的得意又猖狂,“姑奶奶什么酒都不想吃,蕭清韻請你別這么惹人厭好嗎?”
從沒見過她如此粗魯?shù)臉幼樱捛屙嶓@的呆在了原地,愣愣看著她。
忽然,蕭云錦的笑由得意猖狂變得陰森狠毒。
她伸手摸上蕭清韻的臉,指甲徐徐地刮著她臉部皮膚,逐字逐句道:“不知道你的肉好不好吃?好久沒吃過人肉了?!?p> 這道聲音仿佛是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的,既嘶啞又恐怖。
感覺自己頭發(fā)絲都要豎起來了,蕭清韻雙眼瞪得滾圓,雙腿也止不住地在打顫,咬牙切齒道:“你就是個瘋子!變態(tài)!”
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蕭云錦,她狂風(fēng)一般的刮走了,瞬息看不見蹤影。
奸計得逞,賊爽的感覺襲上心頭,蕭云錦站在原地笑得好不歡樂。
不敢多加耽擱,她忙收斂了笑意,匆匆往書房走去。
“三小姐,老爺已在書房等候您多時了?!睍客庹局年惞芗?,看到蕭云錦走近,躬身說道。
“好?!?p> 看來方才蕭如廉就是忌憚慕夜辰,才表現(xiàn)的不動聲色的。
蕭云錦走進書房后,隨著陳管家將書房門與窗戶都關(guān)上,書房里霎時昏暗起來。
“義父,女兒將近日所了解的有關(guān)辰王的事情,都寫在這張紙上了,辰王在微雨院等候女兒,時間緊迫,還請義父將解藥給女兒,女兒速回以免辰王起疑心?!?p> 蕭云錦雙手將紙條呈到坐在寬大太師椅里的蕭如廉跟前,說道。
蕭如廉接過紙條并未打開,只是放到了書案上。他瞄了眼書案上的白瓷瓶,又看了蕭云錦一眼,示意她自己來拿解藥。
“謝義父?!笔捲棋\上前一步拿了白瓷瓶,塞到袖子里,恭敬道。
順手遞給她一下會累死么?這蕭如廉也太會擺譜了,她對著慕夜辰都沒這么恭敬過。
“義父,女兒可以走了嗎?”蕭云錦問。
“且慢,小三,為父有話要問你?!?p> 蕭如廉終于開口了,不過,一聽見“小三”這個稱呼,蕭云錦嘴角就抑制不住的抽搐。
“義父,請說?!睍r間緊急,耽擱不得,蕭云錦也不欲與他在稱呼上多費口舌,反正以后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她大概是不會經(jīng)常見到蕭如廉的,見不到他,也就聽不到這個令人反感的稱呼了。
“辰王為何會與你一起來?!笔捜缌寄可畛粒壑拥?。
“辰王殿下說,女兒生病剛好他不放心就跟著一起來了。”蕭云錦平靜說道。
慕夜辰對她就是這么說的,雖然她也覺得慕夜辰目的絕不會這么單純,但是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留給蕭如廉去猜吧,她只負責(zé)匯報他的行蹤就好。
“只是這樣嗎?他沒說別的?”蕭如廉疑惑皺眉。
“沒有?!笔捲棋\搖頭答道。
“以后你如果再有什么事回相府,盡量別讓辰王一起來,太子殿下會認為為父對其不夠忠心,腳踏兩只船,當(dāng)然如若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為父也不會讓你回相府?!?p> 蕭如廉說這話時神色之間皆是嚴肅。
“女兒謹記義父教誨。”
“我回來了。”踏進微雨院,還未進屋蕭云錦就喊了一句。
無人回應(yīng),難道慕夜辰?jīng)]聽見?她推開門走進屋內(nèi),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慕夜辰不在,先回去了?
這樣想著她就來到了相府大門外。
“王妃?!币娝鰜?,顧楓上前一步喊道。
“王爺呢?”蕭云錦四處望望,并未見過慕夜辰,她問。
“王爺有事,先回府了,命小的在此候著?!?p> “好?!闭f著,蕭云錦也上了馬車,還以為慕夜辰會等她一起回呢,生氣了?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方才貌似下手重了點。
坐到馬車里,蕭云錦思考著蕭如廉看到她寫的紙條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她心里盤算著,如果他沒什么意見的話,以后她就按這個套路寫,三分真七分假,并且詳細到讓他懷疑人生,真假參半,才能把謊言說的讓人難辨虛實。
理智告訴她,現(xiàn)如今太子丞相與辰王兩黨斗爭的局面,對她是有利的。
畢竟,一旦辰王失勢,她這個名義上的辰王妃也不會有好下場,可若是辰王得勝,太子被廢,她作為細作的身份被曝光,慕夜辰會不會殺了她也說不定。
她認為她現(xiàn)在努力的方向是,在兩黨相爭的夾縫中尋找出路。
不過,在出路沒找到前,她既不能完全按照太子黨的命令辦事,也不能完全相信慕夜辰。
相府,書房內(nèi),蕭如廉捏著紙條的手,指節(jié)隱隱泛白,越往下看,面色越不好看。
“啪!”終于忍無可忍,他一把將紙條拍在書案上,深沉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這詳細的跟流水賬似的,怪不得洋洋灑灑地寫滿了紙條。
他是說過讓她將辰王的情況詳細匯報給相府,沒想到她匯報是如此得詳細。
辰王早膳吃了醬牛肉,冰糖肘子,兩碗米飯,三個肉包。
午膳吃了三碗米飯,兩根雞腿,半只醬鴨。
晚膳喝了枸杞排骨湯,銀絲卷,吃了八寶飯。
幾乎是近十來天辰王每日每頓的吃食都在寫在了上面。
寫就寫吧,他還想著看完這些,能了解辰王用餐的喜好,或許將來必要時,可以在他吃食里下慢性毒。
可是直到一字不落的看完,他才發(fā)現(xiàn)她寫的沒一天重樣的,也就說寫了這么多吃食,屁用都沒有。
除了吃食,紙條最后還寫了辰王一日飲幾次茶,上幾趟茅廁,睡覺前脫鞋子喜歡先脫右腳,睡覺不磨牙,晨起沒口臭,無腳氣,沒狐臭,每日沐浴,天天洗頭......
她最近生病沒出門,沒匯報辰王的行蹤他可以理解,這脫鞋子先脫右腳,寫上去除了浪費筆墨紙張,有何用?
還有這個辰王喜好穿黑色衣服什么鬼?他有眼睛,難道自己不會看?用得著她寫?
蕭如廉揉揉泛疼的額角,起身走到最里側(cè)那排書架,使大力將書架往左推得偏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