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幽恒澤撐著一把傘,走在去往花水鎮(zhèn)的路上。
這一天,天下著很大的雨,雨水如黃豆般大小,盡數(shù)落下。
噼里啪啦的拍打著幽恒澤的傘,距離到達花水鎮(zhèn)的路,還有五里遠,用幽恒澤前世的方式來表達,就是兩千五百米遠。
對于輕功很不錯的幽恒澤來說,這個距離并不算太遠。
他踏著地上坑坑洼洼的積水,沒有留下一點足跡,被踏過的水面也只是微微浮動一下,那是用肉眼無法看見的浮動。
他撐著傘,行如一陣風,路過一家小面館時,他停了下來。
趕了將近四天的路,雖然有干糧,但干糧比不上一碗熱面。
這面館很小,給客人遮擋風雨、遮擋陽光的只有一塊長寬不到三米的白布。
而面館老板則是待在小小的長方形木屋里,那是他工作的專屬空間。
面館那遮擋風雨的白布之下,坐著一位客人,他背著三柄大小不一的劍,戴著草帽,披著蓑衣,穿著人字拖草鞋。
這位客人的體型很壯,露著半邊肩膀,肩膀上有著幾道傷痕,他低著頭,用草帽遮住半邊臉。
他的桌上放在一碗面與筷子,筷子擺放在碗上,他沒有動過筷子,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靜靜的坐著。
因為風雨很大,草帽上的雨水滴進了面碗中。
幽恒澤撐著傘走了過去,因為只有兩桌,所以幽恒澤選了沒有人坐的那一桌,坐了下來,喊道:“老板,來碗熱面?!?p> “這位客官,面已經(jīng)沒了?!?p> 老板站在柜臺前,沒有任何動作,很快的回應幽恒澤。
幽恒澤撐著傘,也沒有起身離開,靜靜地坐著。
周圍的環(huán)境只有雨聲,就其他聲音,氣氛安靜得很可怕。
幽恒澤知道自己誤入了不善之地,雖然能離開,但他不想離開,他到是想看一會戲,休息一會。
他早就能想到,這種下雨天,距離花水鎮(zhèn)有五里遠,在這種算得上是荒郊野嶺的地方,出現(xiàn)一家小面館,簡直就是過分的可疑。
他走過來坐下,第一,的確是想吃碗面,第二,就是順便看會戲,休息休息,然后再繼續(xù)趕路。
但很不幸,面只有一碗,給別人準備的,不是給他準備。
所以,他只剩下看戲了。
踏踏踏…
此時,大約有九名身著黑色飛魚錦衣的男子出現(xiàn)在周圍,他們手中都握著半開刃的長劍,雨水落在劍身上,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聲雖然悅耳,但卻是危險的。
“你已經(jīng)無處可逃了,還請束手就擒吧?!?p> 這話,是面館老板說的,不是說給幽恒澤聽的,而是說給幽恒澤對面的人聽的。
背著三柄大小不一的劍的客人微微抬頭,緩緩的說道:“你們從未成功過。”
“給我上!”
九名黑色飛魚錦衣持劍男子一同急行,目標只有一個。
背著三柄大小不一的劍的客人,沒有急著動身,只見他端起桌子上的一碗面,甩向幽恒澤,言道:
“小兄弟,吃完這碗面,我的戰(zhàn)斗也結束,這面我請你。”
“甚好?!庇暮銤勺允遣粫芙^,接住飛來的一碗面,碗中的湯水并未飛濺出一點。
“雖有些涼,但夠我飽腹,若我吃完這面,你還未結束戰(zhàn)斗,我便還你一情?!?p> 幽恒澤動筷了,男子也動身了,只見他背后的有兩柄大小不一的劍飛出,雙手各持著一黑一白劍身的劍。
另外一柄劍,并未出鞘,是一把巨劍,看起來很重的樣子。
劍光閃爍,人影飛掠。
兵器相撞,發(fā)出“乒”的聲音,“鐺”的聲音。
內(nèi)力的對決,發(fā)出了“轟”的爆炸聲。
幽恒澤吃著面,看得津津有味,他是一只手吃面,另一只手撐著傘,而這碗面,是放在桌上一動不動。
盡管小面館這邊被內(nèi)力的沖擊所波及到,盡管桌子抖動,面館顫抖,這碗面都不會動一下,里面的湯水也不會動一下,除非幽恒澤用筷子夾起面條。
面,吃完了。
戰(zhàn)斗,還未結束。
“看樣子,我要還這一面之情了?!?p> 幽恒澤說了一句,傘瞬間收起。
他劃過落下的雨水,雨水竟未沾他半分。
他以傘為武器,一擊一倒地。
用了九招,很簡單的九招。
“小兄弟,你這劍法頗為神奇,不知是什么劍法?”
“大兄弟,你這三柄劍,只出了兩劍,你并沒使出全力,這是逼著我還你情啊。”
“小兄弟說話竟如此生趣,不知可否與你成為朋友?!?p> “能與大兄弟你成為朋友,自然是歡喜,不知大兄弟你如何稱呼?”
“在下劍山?!?p> “在下幽恒澤?!?p> 兩人說的話,令面館老板一臉疑惑,他輕踏著地,從面館中飛出,輕落于水面之上。
“為何要壞我九門之事?”
面館老板質(zhì)問幽恒澤。
“九門?”
幽恒澤沒有聽說過九門,但他從這九個人的服裝來看,大概能猜出,與西蒼府差不多同級。
至于是什么級別,幽恒澤并不了解,他也沒空去了解。
“朋友,這人是九門的第九神捕門的九捕官,名為風成,追捕我足足有三年,就因為我比武時,失手傷了一位看起來比較嬌貴的公子?!?p> 劍山給幽恒澤介紹了這位頗有威風的第九神捕門的九捕官。
“原來是專門捉拿罪犯的,明白了,不過這只是比武失誤傷了人,不至于追三年吧?!?p> 幽恒澤一臉不可思議。
“我只奉命辦事!”
風成猛然一動,腳下的積水瞬間炸開,他伸手抓向了幽恒澤。
幽恒澤后退躲避,腳下生風,移動到了一棵樹上,打開了傘:“為何沖著我來?你要抓的不是劍山么?”
“你竟還未毒發(fā)?!?p> 風成頗為吃驚的看著幽恒澤。
只見幽恒澤笑了笑,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瓶子,說道:“解藥早就吃下了,何來中毒一說?!?p> “我就很奇怪,九門神捕,聽名字就是知道是抓犯人的,怎么對寶圖也有了興趣。”
這三天以來,幽恒澤為了不讓太多的人去追文岳與段布,便故意將消息放了出去,說寶圖在他身上。
同時,一路上他也故意露出寶圖,讓人相信,他身上的確有寶圖。
所以有不少人都前來追殺他,他也非常的謹慎。
這風成與劍山的計謀,從一開始,他就看穿了,因為的確是想吃一碗面,所以便陪這兩人玩一玩,順便吃一碗免費的面條。
令他沒想到的是,一個負責捉拿罪犯的九門神捕,竟然也對寶圖感興趣。
“我早說了吧,陷阱布置得這么明顯,還想對付一個身懷寶圖的人,怎么可能會成功呢,這下丟人丟大了吧。”
劍山一邊搖頭一邊幸災樂禍的說著。
“你就知道笑笑笑,還不給我去抓人。”
風成很是不高興的命令道。
“行行行,這就給你抓。”劍山依然是面帶笑容,他揮舞著雙劍,沖向幽恒澤,“小兄弟,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