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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帝魔醫(yī)傳

第五十九章 殺戮之試(下)

啞帝魔醫(yī)傳 七夕何兮 1459 2020-05-01 23:16:21

  葵紛兒想將刀丟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握著刀的那只手無論如何也松不開,那把刀就那么牢牢地固定在她的手中。

  而這把刀似乎只有葵紛兒才能夠看見,守衛(wèi)見她醒了,便拿起了木棍,繼續(xù)狠狠打在她身上,完全沒有看到她手中的刀。

  葵紛兒悶哼一聲,還是忍了下來,口中盡是血腥味,她已經(jīng)能夠猜到,自己臟腑已是出血了。

  整整半天,漫長的時間都在痛苦與忍耐中度過,若是尋常人,早就應(yīng)該只剩一口氣了,但或許是身處幻境的緣故,葵紛兒根本不會瀕死,只會在無數(shù)次的昏迷與清醒中循環(huán)。

  這就是最痛苦的折磨,而她還要在這幾乎令人絕望、發(fā)瘋的折磨中保持清醒。

  因為那神秘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響起,誘導(dǎo)著她、蠱惑著她,不斷試圖將她拖入殺戮的深淵。

  她知道這第一層考驗的目的了,就是讓這些平時不染血腥的平民,真正體會殺戮的感覺,并因此而墮落。

  地牢守衛(wèi)沒料到,這女孩竟然如此堅韌,生生挨了半日的刑罰,也未說出半個字,他不禁有些欽佩。

  “你這是想做女中豪杰?省省吧,大人此次可是下了死命令,只要能讓你說出來,怎么折磨你都行,左右不過是幾句話的事,說出來,也好讓我少費些力氣?!?p>  他用手里的長鞭挑起葵紛兒的下巴,不懷好意地看著她,“模樣倒是真不錯,一直在這地牢受皮肉之苦,可惜了。你若是把岑大人想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娶了你回家,跟著我,可比在這岑府好多了?!?p>  那雙眼中的神情令人作嘔,葵紛兒不屑地看著他,將喉間的一股腥甜咽下,終于開口說了兩個字。

  “做夢?!?p>  守衛(wèi)一聽,頓時被葵紛兒惹惱了,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臉上,“小爺娶你,那是看得起你!你以為你還是岑府的小姐嗎,你不過就是個最低賤的下仆!”

  “我告訴你,岑大人既然把你交到我的手上,也說了只要能讓你說出來,隨便用什么刑?!笔匦l(wèi)將手里的鞭子放在了桌上,笑得猥瑣,“都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貞潔,這刑,應(yīng)該更殘忍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湊近了,親在了葵紛兒的臉上。

  “噗——”肉體撕裂的聲音將畫面定格,守衛(wèi)帶著恐懼神情的頭顱,滾落在地上,涌出鮮血的身體倒了下去。

  葵紛兒站在刑架之前,手中的長刀染血,臉上也濺滿了血跡,她正以異常冷漠的神情,看著面前身首異處的尸體。

  而后,緩緩地咧開了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殺了你,就好了?!?p>  葵紛兒提著長刀,一步一步走出了地牢,她不需要克制忍耐,這就是一處幻境而已,就算偏離軌道,發(fā)生了曾經(jīng)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那不重要,這只是一個幻境,不論她做什么都可以,她都不會有罪。

  那就殺了他們,曾經(jīng)背叛的,全都要殺。

  走出地牢,她看到了岑蕭,看到了岑夫人,看到了岑溪澗,還有每一個曾經(jīng)踐踏過她的家仆。

  她全都向他們高高舉起了長刀,而后砍下,岑蕭連還手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被她砍去了雙臂,最后斬落了頭顱而死。

  沒有人能讓她停下來,她一刀一刀殺死那些人,笑得愈發(fā)瘋狂,“你們都該死!”

  看著那鮮紅的血染紅周圍的一切,她一個人便將岑府的所有人全都?xì)⒘?,真正的血流成河?p>  雙手都被血跡染紅,葵紛兒突然覺得暢快,每一次揮刀都暢快淋漓,看到鮮血噴涌而出,只覺那畫面無比美妙。

  “哈哈哈……”葵紛兒詭笑著向前走了幾步,就在那里,岑溪澗滿身是血地趴在地上,仍舊向死在一旁的魏旭雁伸著手,似乎想要抓住他。

  “去陪他啊,去陪他吧!”葵紛兒舉起長刀,砍下了岑溪澗那只手,聽著那動聽的凄慘叫聲,反手又是一刀刺進(jìn)了她的后心。

  這是最后一條性命,滿院的尸體,濃濃的血腥,可將他們都?xì)⒈M了,葵紛兒突然覺得不滿足。

  她想殺更多的人。

  踏出岑府大門,就穿著那一身血衣,提著那一把滴血的長刀,她走在街道之間,手起刀落、見人便殺。

  就如同地獄修羅,她開始屠殺無辜的百姓,以填補(bǔ)自己的不滿足感。

  反正,都是幻境而已。

  在這場幻境之中,葵紛兒就是血腥屠戮的惡鬼,于剝奪生命的感覺中沉淪。

  當(dāng)整座城都浸在鮮血之中的時候,葵紛兒一身雪青衣衫,也被徹底染成了血紅之色。

  漫天大雪飄揚(yáng)而下,落在血泊之中,卻并不融化,而是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妰罕阏驹诖笱┲?,尸海之上,手中長刀滴落著血跡。

  片刻后,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死寂的城、冰冷的尸、赤紅的血,全都消失不見了,僅有漫天的大雪仍舊落下,重新鋪成了一地潔白。

  就連手中的長刀,也變得干凈如新,看著面前轉(zhuǎn)瞬變化的一切,葵紛兒笑了。

  瞧,就說是幻境而已,都是假的。

  潔白的雪地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他正向葵紛兒緩緩走來,待到葵紛兒看清那人的樣子,她只是思考了片刻,還是笑著舉起了刀。

  手起刀落,順著那人脖頸上猙獰的的傷疤,便是身首異處。

  葵紛兒沒能想起這人是誰,只是覺得有些熟悉,但無所謂,不過是幻境,她現(xiàn)在只想殺人,無所謂來的是誰。

  而隨后,一名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一名身著綠衣的婢女出現(xiàn),又有一名滿頭白發(fā)的青年出現(xiàn)。

  無一例外的,他們都在葵紛兒的刀下,身首異處,而后倒在雪地上,同樣消失不見。

  “殺人的感覺,很棒嗎?”那神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如魔咒一般將葵紛兒蠱惑。

  葵紛兒舉起手中染血的刀,在刀刃上看到了滿臉鮮血的自己,“很不錯的感覺……”

  “沒錯,殺人的快感,一直享受吧、沉淪吧……”

  “……不夠,”葵紛兒抬手抹去了濺在嘴角的血跡,“這些不夠……”

  “那就,連他一起殺了吧?!?p>  伴隨著聲音,一個緋紅的身影出現(xiàn)在雪海之中,踩著雪,緩緩向她走來。

  葵紛兒就那么看著他一步步靠近,直至站在自己面前,衣衫緋紅如火,在一片雪白中那么刺眼。

  盡管此時,被鮮血染紅的葵紛兒也是那么刺眼,但那人精致如同妖孽的模樣,堪稱人間極品。

  不同于先前幾人,面前這人是笑著的,他那樣看著葵紛兒,竟令她現(xiàn)在那顆嗜血的心,覺得有些可惜。

  “這么好看的人,可惜了,只是幻境。”葵紛兒再度舉起了長刀。

  那人依然是笑著看她,似乎并未因葵紛兒對他舉起刀而害怕,甚至眸中映著幾分溫柔。

  “你也一起消失吧?!变J利的長刀破風(fēng)揮下,直切他的頭顱,葵紛兒似乎已經(jīng)見到鮮血四濺的模樣了。

  便也就是一瞬間,長刀距那細(xì)嫩的脖頸只余半寸的時候。

  “紛兒。”

  一聲輕喚響起,長刀的落勢便戛然而止,定格在他頸邊??妰恒蹲×耍菃韭暳钏X得十分熟悉,可混亂之中,她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這是一場幻境,都是假的,剛才她殺了很多人,她還想再殺人。

  可是,她殺的,都是誰?

  面前這個人,又是誰?

  葵紛兒有些迷茫,她不解地看著面前這人的臉,為什么還是那溫柔開心的笑,自己不是要殺了他嗎,他怎么會笑?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要殺了他?

  他是誰?她又是誰?

  “你是什么人?”她握著刀的手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害怕,“我又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殺了他,只要殺了他就好了。”那揮之不去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響起,不斷誘惑著她,殺了面前這個人。

  是啊,明明都已經(jīng)殺了那么多人了,只要再將這人殺了便好了,什么都不會再發(fā)生。

  殺人的感覺不是很棒嗎?

  葵紛兒的手一直在顫抖,她明明是想要殺了他的,但不知為何握著刀的手就是無法落下,似乎有什么在阻止著她。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那人柔和地笑著,“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p>  葵紛兒愣住了,她突然有些不太清楚,最重要的人,是什么樣的存在。

  “殺了他……”思緒混亂之時,魔咒一般的聲音仍舊在耳邊響起,“只需要殺了他,砍下去吧……”

  “啊——!”痛苦,撕裂般的頭痛令她抱著頭,跪在地上,“這是幻境,我為什么在這里?!”

  克制著殺戮的欲望,蜷縮在地上,她什么都記不起了,她只記得在這片刻之間,她手上沾染的無數(shù)鮮血。

  “紛兒?!绷硪粋€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抬起頭,發(fā)現(xiàn)原本在面前的那個緋紅身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而那一聲聲輕喚,卻一直縈繞在耳邊。

  不同于那魔咒般誘人殺戮的聲音,那一聲聲輕喚,是那般溫柔,令人心安。

  “紛兒,回來吧?!?p>  周圍的一切如破碎的琉璃般突然裂開,漫天的大雪停滯,她突然想起來了,想起了那個人是誰。

  “師……父?”

  赤紅的劍劃過瓊霄,刺在裂縫之上,整個幻境轟然破碎,蒼白的雪景化作烏有。

  葵紛兒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那個一身緋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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