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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從南來

期待

卿卿從南來 苓兮 1735 2020-04-03 21:53:24

  自古帝王無情,竟連親兒子也算計;卻也無奈,此法亦是保全皇子性命。貪腐或許是真,卻不僅牽連三皇子一方,幾位爭儲皇子皆摘不干凈,徹查下去只怕要血流成河。徐正西是貪腐案的關(guān)鍵證人,先皇新帝必會保他。若是新皇登基未穩(wěn),諸王野心未死雄起作亂,便可重提舊案追當(dāng)年之罪。

  “既是秘史,二哥如何能知道?”

  陸臨風(fēng)瞥了她一眼:“你道家父如何能數(shù)載間官至一品?”

  徐瀟瀟聯(lián)想到陸家如今的顯耀地位,反應(yīng)過來:“陸家如何會與蕭氏結(jié)盟?”

  “家族秘聞,妹妹莫問才好?!?p>  “我問不得,笙姐姐可問得?”

  此言一出,轎內(nèi)突然寂靜。徐瀟瀟懊惱得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好端端的突然提顧白笙做甚?

  陸臨風(fēng)收回看她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燒得發(fā)紅的炭子:“徐妹妹對顧姑娘似乎頗有成見?!?p>  徐瀟瀟知道他指的是顧白笙給她捎信那回事,倒也大方承認(rèn):“那次是我不對?!?p>  陸臨風(fēng)問道:“她何處得罪了妹妹?”

  徐瀟瀟搖頭:“不曾得罪?!?p>  見陸臨風(fēng)露出不解的神情,徐瀟瀟越發(fā)不知如何解釋,只好含糊過去:“那日是我魯莽了,改日定當(dāng)向笙姐姐賠罪?!?p>  陸臨風(fēng)見她目光閃爍,心中驀地生起一絲酸澀:“是為三郎?”

  徐瀟瀟吃了一驚,他莫不是會猜心么?可是徐瀟瀟自問道,果真是為三郎嗎?

  “我若說是為你呢?”鬼使神差地,徐瀟瀟說了這樣一句,心臟猛然間被提起,渾身的血氣似乎都沖向頭頂,漲得她面上通紅發(fā)燙,幸虧是夜間轎內(nèi)光線并不算太亮堂,又有面紗罩著不至于太醒目。

  她似乎,隱隱期待他的回答。

  沉默再次籠罩著轎內(nèi),炭火燒得太旺發(fā)出“啪”地一聲在這寂靜中都顯得格外突兀。

  他會怎樣回答?她希望他怎樣回答?徐瀟瀟不敢想,只能緊張且沉默地等著他的回答。

  陸臨風(fēng)臉上飛快掠過一抹古怪的神色,復(fù)又恢復(fù)慣常的淡漠疏離的神色:“徐妹妹又拿我尋開心么?幼時頑劣,輕浮賣弄文才唐突了妹妹,望妹妹勿怪?!?p>  徐瀟瀟跳得劇烈的心慢慢平復(fù)下來,她為自己期待著什么感到不恥,語氣立時冷淡下來:“幼時的事二哥不必介懷,我素來玩笑不知輕重,嚇著二哥了?!?p>  頓了頓,又道:“我與靜夫人商議好!開春啟程去金陵尋親,此去山高水長怕是無緣再見,今日便向二哥辭行,勞二哥也同三郎說一聲?!?p>  陸臨風(fēng)身體一僵,原本眉宇間那點古怪神色消失不見,轉(zhuǎn)而頹靡下來。早知她終會走的,卻不想竟來得這樣快。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喉間擠出:“妹妹可是要定居金陵?”

  徐瀟瀟未察覺他的異樣,搖頭道:“尚未可知,待借勢奪回南邊的祖業(yè)再做打算。”

  陸臨風(fēng)強(qiáng)裝出一絲笑意來:“預(yù)祝妹妹旗開得勝?!?p>  徐瀟瀟稍稍有些許不甘心,對他方才的冷淡回答不甚滿意,仍想扳回一局聊解恥辱,便故意湊得近些放柔了聲音輕輕問:“二哥沒別的話要對我講嗎?”

  徐瀟瀟樣貌生得嬌俏靈秀,雖不如顧白笙那樣的嫵媚濃顏擁有天人之姿令人驚艷,卻別有一番將熟未熟的誘人風(fēng)情,兼之總蒙著素白面紗,只見其腰肢窈窕似弱不禁風(fēng),卻身姿挺拔儀態(tài)端莊,平添幾分圣潔孤傲,尋常男子見了她難免有幾分心癢難耐,欲一窺真容。

  誰知陸臨風(fēng)不為所動,不動聲色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面色冷淡道:“山高水長,還望妹妹珍重?!?p>  徐瀟瀟大失所望,胡亂應(yīng)了,該問的也問完了,起身辭別便要下車。

  夜里風(fēng)急又猛,徐瀟瀟一掀車簾便迎風(fēng)冷得打了個哆嗦,面紗未系緊,一下被狂風(fēng)卷落走。徐瀟瀟忙跳下車想撿回來,小廝已替她去了,徐瀟瀟便立在車旁等著。陸臨風(fēng)聽到動靜恰好拉開簾子欲看看發(fā)生何事,便瞧見徐瀟瀟嬌俏的臉龐在朦朧月色與車內(nèi)燈火的交相映襯下,美得奪目,令他的心跳亂得一塌糊涂,世間一切聲響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只聽得見胸膛的心跳如擂鼓,吵得他腦袋發(fā)懵。

  初見顧白笙時,陸臨風(fēng)只覺得驚艷,想著世上竟真有此等絕色佳人,“一顧傾人城”用于她身上也是極妥的。而見此時的徐瀟瀟,陸臨風(fēng)卻覺羞赧而慌亂,他觸電似的松了簾子縮回手,靠在轎內(nèi)平復(fù)如雷的心跳。

  他不是圣人,不知該如何才能斬斷這無果的欲念。方才轎內(nèi)她那樣一派溫柔地望著他,望得他心神不寧,險些要說出些不該說的話來。

  徐瀟瀟并未注意陸臨風(fēng)剛才的舉動,她的目光追隨著那塊面紗,小廝好不容易才撿著。萬一丟了,她明日還要給靜夫人扯個謊。

  小廝撿回來遞給徐瀟瀟,瞧見徐瀟瀟的真容時也免不得一呆。心想主子真是艷福不淺,顧姑娘已是美得不可方物,這徐姑娘亦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難怪天寒地凍半夜三更也要來此私會,可苦了他這勞碌奴才挨一晚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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