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給你們?nèi)鞎r間去考慮,對于撤掉煉藥堂這個提議,大家伙都說說各自的看法吧!”
大柳府的家族大會中,柳青掃了眼眾人,淡淡道。
今天我倒要看看究竟誰最跳!
率先開口的,是一位年過半百但卻風(fēng)韻猶存的女子,同時,她也是煉藥堂的堂主,柳如是。
“家主,我覺得把煉藥堂砍撤掉或者并入別的堂,這個提議很不妥。它是我們柳家……”
柳青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你就說你不同意撤掉唄!”看著其余人,他問道:“還有誰不同意?”
猶豫了片刻,三長老站了出來,“家主,我也不同意?!?p> “我也是?!?p> “還有我?!?p> “我。”
……
眨眼功夫,在場的九位長老全部站了起來,紛紛反對。
柳青點了點頭,臉色難看無比,“好好好!你們都反對是吧?”
知道會有很多人反對,但沒想到居然全部反對!
柳如是的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家主,我們都是為了家族好,你閉關(guān)修煉多年,對于家族的運營并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煉藥堂對我們家族多么重要?!?p> “是對你們幾個多么重要吧!”
柳青冷哼一聲,因為某種原因,暫時不愿和這幫長老撕破臉皮,于是道:“如果我今天非要撤了煉藥堂呢?”
大長老柳如龍道:“家主,大柳府不是你一個人的,是我們整個柳家的,你若一意孤行,那么我們只能行使各自權(quán)力,投票決定。”
柳青看著他,說道:“你們還知道大柳府是整個柳家的?”
冷冷了瞥了一眼在場所有人,他繼續(xù)道:“好,既然你們要行使你們的權(quán)力,那我就只能行駛我的權(quán)力了?!?p> 柳青站了起來,環(huán)顧全場道:“我要行駛十年一次的家主獨斷權(quán),煉藥堂必須撤,不準(zhǔn)繼續(xù)保留!”
“等會!”柳如是“霍”的一聲站了起來,“家主獨斷權(quán)只有在家主實力達到金身境后才會擁有這樣的權(quán)力,家主,我記得你還沒有達到這個境界吧?雖然我知道以你的天資,達到金身境是早晚的事,但還請你達到了之后再說吧!畢竟這個世界上意外很多,保不齊哪天就有意外降臨到你的頭上!”
柳青不留情面,徹底將她激怒,因此說話也不再客氣。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柳青道:“誰說我沒達到?”
說罷,體內(nèi)罡勁陡然勃發(fā),一股渾厚的氣息激蕩全場。
看著那只金黃色的右腳,在場所有人全部呆滯。
這怎么可能?!
不說,他距離金身境還有一段距離嗎?怎么突然間就達到了?
難道他一直都在藏拙,故意隱瞞他們?
其實他早就知道煉藥堂有問題?
所以一直隱忍不發(fā),就是為了今天?!
一瞬間,柳如是遍體生寒。
如果是這樣,那他豈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齟齬?
想到這里,她瞬間癱坐在椅子上,其余幾人的狀態(tài)也好不到哪里去。
收回力量,柳青看著他們,冷冷道:“你們說的對,大柳府是大家的大柳府,可是你們真的把它當(dāng)家了嗎?!
柳如是,好好的一個煉藥堂,被你搞的烏煙瘴氣!以研究新型丹藥的名義,肆無忌憚的從錢庫中拿錢。
這些錢用來干什么還用我說嗎?
從現(xiàn)在起,煉藥堂并入煉器堂,不再存在,而你,去遠東城好好反省反省!”
“我……”
柳如是想要反對,卻被柳青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可憐無助的她立馬砍向四周,想要尋找以前一起分贓的人。
可惜,一個個低著腦袋,就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一聲慘笑,柳如是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遠東城,大柳府的邊陲之地,靠近沙漠,荒涼干燥,不僅環(huán)境惡劣,而且還有沙盜,異常危險。
去了那里之后,自己這輩子就再也沒有回到府城的可能。
剩下的人雖然假裝沒看見,但不免流露出兔死狐悲的情緒。
雖然如此,但柳青并沒有放過他們。
“柳如虎!你既然掌管錢庫,為什么沒有核實事情真相就撥款給煉藥堂?看來你是不想掌管錢庫了!
也罷,看你年事已高,不如卸甲歸田,在家含飴弄孫?!?p> “我……”
“怎么?不愿意嗎?正好戰(zhàn)武堂缺少人手,要不你去戰(zhàn)武堂?”
柳如虎低下了腦袋。
戰(zhàn)武堂是大柳府的一柄尖刀,除了負責(zé)獵殺妖獸外,也負責(zé)為柳家開疆拓土,死亡率極高。
以他的實力,去了戰(zhàn)武堂就是死。
原本他可以用他們一脈的族老去說情,可惜,柳青現(xiàn)在的實力與族老相當(dāng)。
最關(guān)鍵的是,柳青年輕,未來有很多可能,族老年事已高,戰(zhàn)力下滑,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
所以,他只能接受眼下的現(xiàn)實。
趁此機會,柳青大刀闊斧的整改,將家族中躺在功勞簿上的幾位長老全部換下,剩下犯了小錯的人也受到了相應(yīng)的懲罰。
有貶低就有升遷。
家族年輕一輩中,那些有能力卻因為實力不足,又或者因為背后勢力不強的人,柳青將他們?nèi)刻岚瘟松蟻?,委以重任?p> 就這樣,一天時間,大柳府的高層勢力煥然一新。
…………
“哈哈哈哈哈!”
姜農(nóng)居住的客院中,柳青笑的無比暢快。
“行了,舅舅,趕緊把你的口水擦一擦?!?p> 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姜農(nóng)道:“話說,你什么時候才能和我合作?你的大柳府要改革到什么時候?早知道你那么多事,我就先去大幽府碰碰運氣了?!?p> 一巴掌拍了過去,不過姜農(nóng)后腦勺好像長了眼睛一般,腦袋一低避開了攻擊,柳青也不在意,說道:“臭小子,我是你舅舅,讓你等一會怎么了!”
罵了一句,他開始說正事,“放心吧,家族里的錢馬上就會清點完畢,到時候,我會拿出所有錢幣,助你一臂之力!”
“嗯?”姜農(nóng)有些意外,“舅舅,你這是要將整個大柳府都賭在這個上面?”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浪費時間去整合長老會?還不是想掃除一切阻礙嘛!”
姜農(nóng)好奇問道:“舅舅,你要真這么做,就不怕你外甥坑你?”
“你敢!”怒瞪了他一眼,柳青突然笑了起來,“不怕!你舅舅現(xiàn)在是金身境,如果都賠了,大不了跑去妖魔戰(zhàn)場呆幾年,把你賠了的再掙回來!”
“我可舍不得我的舅舅跑到妖魔戰(zhàn)場去受苦!放心吧舅舅,我的這個經(jīng)濟一體化計劃,肯定讓你賺個盆滿缽滿!”
“就等你這句話呢!”
半個月后,他們姜農(nóng)與大柳府嶄新的高層,開始講解他的經(jīng)濟一體化計劃!
在姜農(nóng)的講述下,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眾人,逐漸收起了輕視之心,越是到計劃的關(guān)鍵時刻,他們越驚嘆。
第一步驟的交通一體化暫時先不提,第二步的建廠計劃就讓他們覺得驚奇不已。
將所有煉制行業(yè),比如說煉藥、煉器、煉甲等,全部都放在一個名叫工廠的地方,然后大力培養(yǎng)人才,每個人負責(zé)一個部件,流水線作業(yè),最后再拼接。
比如說煉藥。
專門的人去采藥,專門人曬藥,專門人去分類,專門人去配藥等!
所有藥方公開透明,不僅節(jié)省了時間,同時也提升了速度與效率。
讓原本十天半個月才能煉制一爐的丹藥,檳變成了只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就能煉制而成。
最后,再將煉制好的丹藥輸送到全府各地城池的藥坊中。
整個地盤上只有一個藥坊,由府城掌控,然后開分店,分散到各個城池中,甚至連鄉(xiāng)鎮(zhèn)也不例外。
所有丹藥由府城統(tǒng)一調(diào)配,減少競爭與惡意抬價。
一句話,讓原本由各大城池自治的情況,改為府城統(tǒng)一掌控!
如此,不僅可以減少競爭,還加強了府城對各大城池的掌控。
在姜農(nóng)的侃侃而談中,剛上位的少壯派們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激情高昂。
一旁,看著沉著冷靜的姜農(nóng),柳青忍不住感慨。
自己是否老了?怎么連個年輕人都不如了?
經(jīng)過三天兩夜的討論與修改,最終,各府經(jīng)濟一體化計劃初始方案定奪了下來。
緊接著,姜農(nóng)便準(zhǔn)備帶著這份計劃回到大姜府,找姜元沆讓他配合實施。
不過,這個計劃并沒有成功。
因為柳青死活不讓他走。
這么寶貝的外甥,當(dāng)然是留在身邊好一點安心一點。
了解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后,姜農(nóng)一頭黑線。
“舅舅,我終于知道我娘為什么不愿意回來了!”
在姜農(nóng)剛到大柳府的時候,柳青就發(fā)信邀請柳葉回娘家住幾天,可惜對方根本就沒有過來。
看來娘親知道,來這里容易,想回去就不容易了。
“你知道個屁!”柳青突然爆發(fā),一臉不爽道:“知道你娘為什么十多年了都沒有再回門了嗎?”
“為什么?”難道不是因為你看不起我爹,所以我娘不愿回來聽你嘮叨?
“為什么?因為她不僅拿走了我五萬多玉錢幣,還將我最心儀的女人給拐跑了!”
姜農(nóng):“……”
怪不得我娘十年前能夠拿出那么多錢支持自己建立羅馬皇宮,原來是這么回事。
還有,漾姨居然是舅舅最愛的女人?
姜農(nóng)悄悄道:“舅舅,你喜歡漾姨這件事,我舅媽知道嗎?”
柳青鄙夷道:“我又不是你爹,需要她知道?老子喜歡哪個,直接娶回家就是了,不需要經(jīng)過任何人同意!”
姜農(nóng)羨慕的看著他,果然,異世界就這一點遭人喜歡!
最終,姜農(nóng)還是離開了大柳府。
畢竟經(jīng)濟一體化事關(guān)重大,容不得他胡鬧。
就這樣,姜農(nóng)踏上了回程的路。
姜農(nóng)不知道的是,在他動身回府時,青山鎮(zhèn),“姜首”托著骨灰盒,同樣踏上了回府的路!
五天之后,姜首先一步到家。
繼而整個姜家轟動了起來。
一是因為族老身死,尸體內(nèi)燒成了骨灰?guī)Я嘶貋怼?p> 當(dāng)然,這并不是造成家族轟動的原因。
真正讓眾人轟動的,是族老在臨死前,使用某種秘法,將一身修為傳給了姜首!
導(dǎo)致姜首現(xiàn)在,擁有真氣九重大圓滿的實力!
一時間,家族眾人情緒激蕩,就連讓姜鳴遠入土為安,并將其牌位放入宗祠時,眾人的心緒都沒有安寧下來。
在所有程序全部走完后,姜家立馬開了家族長老會,甚至就連不理世事的兩位族老都到了現(xiàn)場。
眾人詳細的詢問姜首傳功的經(jīng)過。
姜首也講的頭頭是道。
“首剛開始,族老并沒有提升我的實力,而是先錘煉了我的身體,然后輔以各種藥浴讓我浸泡,增強我的體魄。
接著他有錘煉了我的意志,每次都將我逼迫到極限,在我快要昏厥的時候,還要求我堅持再堅持。
最后,族老在密室的周圍布置了一種特殊的法陣,然后將手掌放在了我的頭頂,之后,有一股極強的力量如洪水一般,順著我的天靈進入我的體內(nèi)。
我的身體就像是被強行塞進了某件東西,血肉差點撐爆。
緊接著,一股龐大駁雜的記憶涌入我的腦海,信息量巨大,好幾次我都感覺腦袋炸了一般。
還好,最后我挺了過來。
傳功結(jié)束后,我的心神松懈下來,之后便陷入沉睡中。
三天之后,等我醒來時,族老他、他已經(jīng)仙逝了!”
另一位族老姜鳴弘立馬問道:“他死前說什么了嗎?”
姜首搖了搖頭,“除了之前做的那些準(zhǔn)備外,什么都沒有留下?!?p> 另一位族老不甘心問道:“他就沒有留下什么?”
“沒有?!?p> 等兩位族老沒有問題后,姜元沆才道:“姜首,可以展示一下你從族老哪里獲得的修為與武學(xué)嗎?”
姜首點了點頭,“可以?!?p> 想了想,他說道:“家主,我可以讓一位長老幫我喂招嗎?”
二長老剛要站起來,卻沒想到九長老快他一步,自告奮勇道,“我來!”
二長老臉色略微難看,哼,反應(yīng)這么快,急著去投胎嗎!
很快,眾人便來到家族演武場中。
瞬間,演武場被姜家的人圍的水泄不通。
一個個都想看看,這位獲得族老全部傳承的年輕一代最強者,究竟有多少能耐。
九長老與姜首相互給了個眼神,雙方心知肚明。
于是,一場外人看起來精彩絕倫,但其實早已排練無數(shù)遍的作秀便開演了。
雖然是作秀,但不得不說,姜首確實從族老那里繼承了幾把刷子,縱使沒有真氣九重大圓滿的戰(zhàn)力,但也有了真氣七重左右的戰(zhàn)力。
不過,在九長老“幸苦”的表演之下,姜首還是以一招之差,打敗了九長老。
看著這一幕,二長老驚喜異常。
難道九長老是自己這一脈的人?!
否則為什么要故意敗給姜首?
隱藏的夠深啊,居然連自己都不知道!
沒想到族老姜鳴遠居然留下了如此多的后手!
今后沒事的時候一定要多去祠堂拜拜他。
他看出了問題,在場的諸位長老又不瞎,當(dāng)然也看出了九長老故意在送。
所有人看向姜元沆,眼神玩味。
這倆脈還真好玩,你在我這里安插一個城主,我在你那埋一個長老。
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不過,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
因為這一局,注定是家主這一脈輸了。
實打?qū)嵉恼鏆獯髨A滿境界!
只不過戰(zhàn)力沒有跟上,差了一點而已。
不過沒有關(guān)系,這些都可以彌補。
要知道,姜首現(xiàn)在也才十八歲而已!
一位十八歲的真氣九重大圓滿,放眼整個行江省,不,放眼整個妖魔戰(zhàn)場,也是有名有姓的存在。
因此,趁此機會,二長老立馬提議道:“兩位族老,我覺得這次的考核沒有必要,直接讓孩子們回來,別浪費時間了?!?p> 兩位族老商量了一下,最終說道:“行,那就別折騰了,直接讓姜首做為家主接班人吧!從現(xiàn)在起,家族傾斜資源給在他身上,讓他在最短的時間里突破到金身境!”
二長老興奮道:“明白!”
姜元沆剛要反對,兩位族老卻說道:“好了,這事就這么定了,不用再費事討論了!”
姜元沆立馬道:“可是,這事對于別人來說不公平!”
二長老立馬道:“怎么就不公平了?十八歲的真氣九重大圓滿,整個大姜府,你能找出第二個人來?”
看著欲言又止的姜元沆,二長老笑著道:“家主,你不會真的認(rèn)為,你的兒子擁有金身境修為吧?”
周圍人立馬傳來善意的哄笑。
姜元沆想說什么,可是他卻沒有底氣。
雖然如此,但他卻不想就此退步。
就在他進退兩難時,一道聲音從外面?zhèn)髁顺鰜怼?p> “誰說我沒有金身境的修為了?”
一瞬間,所有人全部看向聲音傳來方向。
只見一位氣宇軒昂的少年排眾而出。
輕蔑的嘴角,帥氣的面容。
不是姜農(nóng)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