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風(fēng)行咒,凌空漂浮。金光大作,能量互相對沖。兩張符,一時竟難分伯仲。幾息后,兩張靈符緩緩落下。
眾人驚呼:“竟然是平局!”
單杰微瞇著眼睛,輕笑:“承讓,承讓。”
蕭義直視著他,拱手道:“厲害?!?p> 蕭義外表,盡可能表現(xiàn)的風(fēng)平浪靜,其實內(nèi)心十分震撼。
對賭是允許出現(xiàn)平局的,但是極其少見,幾乎是萬不存一。如果雙方同意,可以一直比到分出勝利。
單杰笑著往外走,“同為天師門弟子,作為東道主,你不請我吃頓飯嗎?”
“?。俊笔捔x不解地看著他,“你不是來,給你師叔報仇的嗎?”
單杰笑的十分燦爛,“誰說我是報仇來的?只是技癢,想切磋一番。走吧,吃飯去?!?p> 蕭義點頭,“行吧?!?p> 蕭義和辛虎告別,和單杰并肩走出了靈符師工會。
凌盛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兩人,心潮澎湃。
他臉紅耳赤,喃喃自語:“這就是天才靈符師!”
在蕭義的帶領(lǐng)下,兩人來到一家茶館。
這間茶館裝飾的古色古香,雕梁畫棟,掛著南秦特色的黑紅綢緞。
茶館一共兩層,一層是些散座,接待販夫走卒;二層雅座,賣些茶水小吃,有書聽。
二層室內(nèi)不大,擺著七八張小方桌,方桌前擺著三尺高臺。
兩人選了后排,臨窗而坐,蕭義點了兩壺清茶,和幾碟南秦特色小吃。
一名說書先生,正在高臺上,熱火朝天的說書。
他抬起折扇,嘴皮子快速講述:“這人族雙秋,攜手發(fā)動混合靈技。只見天雷滾滾,那是狂風(fēng)大作!萬里如天罰禁地,風(fēng)雷連續(xù)轟殺,把魔族和妖族大軍,殺的那叫一個屁滾尿流,潰逃千里!”
“好!”眾人齊聲叫好。
單杰聽得津津有味,放進嘴里一塊小年糕,飲了一口清茶。
他輕笑,“不錯,不錯。好地方?!?p> 蕭義磕著瓜子,望著窗外風(fēng)景,“你來南秦,就是為了和我切磋?”
“不光是,還來查點案子?!?p> “你也是捕快?”
兩人聊得正熱時,最前排的人站了起來。
單杰微笑,皺著眉頭,“差不多,不過我查的是官員案子。”
蕭義瞇著眼睛,“你不會是,西明御史吧?”
說書先生被擋住,有人不樂意了,大喊:“前面的怎么回事,擋住了!”
突然,一個婦人尖叫:“?。∷廊肆?!死人了!”
茶館二層發(fā)生躁動,人群驚恐地向著一層涌去。
蕭義和單杰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
在茶館的高臺上,說書先生雙目圓瞪,胸口插著一柄匕首。
蕭義大喊:“所有人,不準(zhǔn)離開!單杰,你去堵住一樓大門,我去叫官?!?p> 單杰快步下樓,掏出三尺青鋒,堵在茶館門口。
蕭義踏著風(fēng)步極速趕向衙門。他來到衙門口時,碰到準(zhǔn)備外出公干的柯易,蕭義一把拉住他。
蕭義大喊:“有案子,跟我來?!?p> 柯易點頭,“兄弟們!跟上。”
兩人帶著眾捕快,匆忙趕到茶館二樓。
有單杰在,現(xiàn)場控制地極好。
柯易進門后,立即接手案子。
柯易大喊:“所有人,都要錄口供,一個都不能少!”
對著身旁的捕快說:“長腿,把金仵作叫來?!?p> “遵命?!币幻莞咄乳L的捕快,立即出門。
捕快們到位后,把茶館團團圍住。
柯易環(huán)視了一圈,嚷道:“掌柜是誰!”
一名白頭翁從人群擠出來,低著頭,“官爺,正是小老兒?!?p> 柯易指著死者,“他叫什么,可有仇人?”
老頭搖頭,滿頭大汗,“季先生為人老實,小老兒不曾聽說,他與人有仇隙?!?p> 蕭義和單杰站在高臺上,簡單地勘察尸體,低頭苦思。
蕭義一臉困惑,輕聲道:“這柄短刃,并不能一擊致命吧……”
單杰在高臺上信步,雙手環(huán)胸,眼中閃爍著光芒。
他沉聲道:“這應(yīng)該是一樁,明殺暗毒!”
蕭義擰眉,低聲問:“怎么說?”
單杰指著死者的臉頰,“你來看,死者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一炷香,但死者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發(fā)黑。”
蕭義摸著下巴,沉聲道:“通常來說,人體死亡后最開始的時候,身體表面是不可能發(fā)黑的。血液停止流通,臉色都是呈現(xiàn)蒼白色。那么……”
單杰瞇著眼,掃視著茶館內(nèi)的所有人,“也就是說,這柄匕首并不是兇器,而是兇手的掩耳盜鈴。很有可能是,人群躁動時,慌忙插上去的。尸檢出來,查出毒物再逐一排查?!?p> 不一會,二樓沖進一名身強體健的壯漢。
柯易連忙迎上去,“金仵作!”
壯漢正是金仵作,東靈城著名的仵作世家。
金仵作和柯易點頭示意,隨后快步來到死者身旁,蹲在地上,戴上手套拿出工具,開始進行尸檢。
茶館內(nèi)的所有人,都被捕快們安排口供,書吏在一旁認(rèn)真記載。
柯易招招手,“蕭老弟,你怎么看?!?p> 蕭義搖頭,“現(xiàn)在還不清楚,得看尸檢結(jié)果?!?p> 柯易看向單杰,好奇地問:“你身邊這位是?”
單杰面帶微笑,自我介紹,“蕭義靈符師門的師兄?!?p> 蕭義瞥了眼,“確定是師兄?”
單杰瞇著眼,“我入門三年了,你呢?”
蕭義無奈點頭,“單師兄好?!?p> 三人交談了片刻。
金仵作緩緩起身,喊了一聲:“柯捕頭?!?p> 柯易走到他身旁,“你說?!?p> 金仵作沉聲道:“死者死于,兩炷香之前,也就是酉時三刻。胸口的匕首,并不是致命傷口。死者的真正原因,是死于一種烏黑花毒,毒性發(fā)作暴斃而亡。”
蕭義和單杰對視了一眼,果然!
蕭義附耳,“柯兄,烏黑花毒產(chǎn)于烏妖族,重點盤查妖族相關(guān)的人?!?p> 柯易點頭,拿過書吏的口供薄,一目十行地掃視起來。
他大喊:“烏吉是哪個?”
一個捕快拎出瘦弱的妖族青年,“老大,就是他?!?p> 妖族青年瘦骨嶙峋,人身人臉,眼睛凹了進去,背后有一對短翼,生不可戀的表情。
“搜身!”
捕快從妖族青年的口袋搜出一帶藥粉,金仵作上前聞了聞。
大喊:“嗯,是烏黑花毒?!?p> 柯易逼近妖族青年,微瞇著雙眼,“人是你殺的?”
妖族青年面無猙獰,口吐人語,“是的,他詆毀妖族,他該死!”
柯易大吼:“好,綁起來!”
捕快們拿著繩索上前,妖族青年也不抵抗,任由被五花大綁。
金仵作拍了拍手,收拾好工具,轉(zhuǎn)身下樓。
蕭義摸著下巴,嘀咕:“怎么感覺哪里不對?”
“剛做這行吧?!眴谓芘牧伺氖捔x的肩膀。
蕭義搖頭,“也不算剛做,怎么了?”
單杰輕笑,眼中充滿了追思?!拔覄?cè)胄械臅r候,覺得所有案子,應(yīng)該都是驚天地泣鬼神,背后應(yīng)該藏著諸多秘密??梢宰隽藥啄旰蟛虐l(fā)現(xiàn),雞毛蒜皮居多,有時候破案就是無比簡單迅速?!?p> 蕭義瞇著眼睛,掃視了一群眾人。隨后,兩人攜手走出茶館。天色漸漸暗下來,柯易等人結(jié)案離開。
茶館角落,一個暗影,露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