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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尊眉眼儲星光

第二十四章 渡明體內(nèi)有大劑量的盡歡散

神尊眉眼儲星光 十月流景 4146 2020-03-28 17:44:51

  大理寺

  龍疏自云間落下,被下頭的大哥接了個正著,而本該扛在背上的渡明,直接砸在了大哥身后的金重水身上。

  龍疏忍著笑意看他是忍著好大一股哀怨,才將自己請進了暗閣處的驗尸房。

  屋里接近處于完全封閉的狀態(tài),各處陰冷,屋內(nèi)的氣味也不是很好聞。龍疏與金重水老實的坐在一旁,看著龍恪在那渡明身上忙里忙外。

  一注沙漏的功夫,他才將那身繁瑣的外衣脫了下來,放置在一旁后,騰出手來,與身后兩人解釋。

  他先是朝龍疏與金重水道:“小疏,金大人,你們靠近這尸體仔細(xì)聞聞?!?p>  “這,這是,”金重水有些猶豫,龍疏便替他回了這話,“盡歡散的氣味?!?p>  龍恪點點頭道,“沒錯,我方才剛觸到這具尸體時便聞到了,這身體被白小舟保護的很好,莫說腐臭的氣味,就連那指尖一絲雜塵都看不見。但獨獨這盡歡散的香氣,沒有被她掩藏起來,因為這氣味是在體內(nèi)傳出來的。我方才仔細(xì)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的腳掌處有些潰爛,這盡歡散中有一味藥引是靡花,那花生得鮮艷,雖是極為名貴的藥材,卻也有腐蝕人心內(nèi)臟的功效。但只要平時在藥中放上一點,這藥效便會被其他劑量大的藥物給遮蓋住了,只是這具尸體上,卻將這靡花的功效體現(xiàn)到了極致,所以只有一種可能?!?p>  “什么?”

  他仔細(xì)的瞧了自家妹妹一眼,道:“渡明生前服用了大量的盡歡散?!?p>  “怎么可能?”暫不管他和尚這一身份,就單憑這盡歡散的功效,就要多少人望而生畏。盡歡散是從西域傳過來的奇藥,只用上一點,便不顧倫理綱常。

  這……渡明斷不會吃了這東西吧?還是如此大的劑量。

  “當(dāng)和尚的向來不問世事,如若是他并不知曉此物為盡歡散呢?”

  金重水搖搖頭,推了龍恪先前的理論:“若是說他不知這盡歡散為何物,那這東西也不會憑空擱置在他眼前,任他隨意吃了。難不成是那妖物逼他食下的?”

  這,也自是有可能。龍疏有些愁眉苦臉:唉,都怪那神神叨叨的松堯,若不是他薅著自己的頭發(fā)將她拽出那煙霧繚繞處,此番她指不定已經(jīng)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給看個透徹了,還用得著在這猜來猜去。

  “對了,還有一處十分可疑。”

  “是何?”

  龍恪將手放平在渡明的胸口處,反復(fù)按壓了幾遍,與兩人道:“雖說服用了大量的盡歡散,但卻與渡明的死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內(nèi)臟接近破裂,而這種破裂又不是遭人毒打所致,卻很像,從高處跌落所致?!?p>  “跳崖?”

  龍恪有些認(rèn)同,“不排除這個可能,但若是跳崖的話,還有不同的說道,一種呢,是他自己因什么事對這世間心灰意冷,主動跳了下去,還有一種就是被別人給推了下去?!?p>  金重水瞬間有些急躁,右手抹了兩把小胡子,“這自己主動跳下不太可能吧?要說這被別人推下去,那他一個和尚,還能跟誰有多大仇呢?”

  龍疏腦海里不禁有了些先前看到的畫面,難不成說那強盜尋仇了?不對啊,按說,白小舟將他整到那副境地,按強盜恨不得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怎么可能還會自己找上門來?那渡明生前多多為善,怎么會有要至他與死地的仇家?

  “等會兒,還有一個人,”龍疏猛地看向金重水,想來他也是想到了那個人,兩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凈空方丈?!?p>  因主持方丈有意要將這主持之位傳給渡明,所以,他才處處針對渡明,這次怕不是他惱羞成怒,將渡明小師父給推下山去了吧?

  當(dāng)然,金重水也有另一種猜想,白小舟用計讓渡明服下盡歡散,逼他破了這禁忌。最后他覺得無顏再回佛門凈地,索性跳了懸崖一了百了。

  晚間龍疏回宮時,瞧著那城門外已經(jīng)張出了要重金懸賞白小舟的告示,一時有些沮喪,也是,破案的期限已經(jīng)過半,總要拉一人出來先頂著這罪孽??伤睦锏故窍M@白小舟并非是害死渡明的真兇,情本無罪,只是多了凡塵這諸多束縛,平白沾了污穢。

  晚間的膳食,是龍疏一個人用的,因為宇文止安這幾日太過于忙碌,太皇太后七十九歲的生辰在即,又恰逢附屬鄰國要來九朝覲見天顏,他一早便領(lǐng)了圣旨,要舉國之力,親自操辦此時,以此來彰顯九朝大國風(fēng)范。

  所以這幾日查案時,他也是不知什么時候便被宮里來的宦臣叫了去,商討宴會的細(xì)節(jié),每日天不亮便沒了人影,龍疏都要睡下時,還不見他歸來。

  唉,都說這天家子孫風(fēng)光,可這心酸又有誰能看見。

  龍疏懷著心事馬虎吃了幾口,便命人撤了碗筷,喚了個侍女來,要她帶自己去見宇文止安。聽宦臣稟告,說是今日晚間因大殿宴席上,是外朝公主在內(nèi),還是我朝公主在內(nèi)的事,禮部彤閣已經(jīng)急的熱火朝天,這才叫了三王爺去,給他們降降火。

  但,不知又是什么事耽擱了,他一直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

  禮部——彤閣殿門外。

  龍疏隔著十幾米遠(yuǎn)都能聽見里面的吵吵聲,也真是難為了他們這一群胡子花白的老頭,還要為了皇家之事,再掉上幾根頭發(fā)。

  “止安?!?p>  龍疏出聲喚他,一時間屋子里的聲音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這處。龍疏微微欠身,行了個不大不小的禮,大方道:“各位大人好,我叫龍疏,來找你們?nèi)鯛??!?p>  “這,這……這是哪家的小姐,竟直呼王爺名諱?”

  “難不成是前些時日住進平陽宮的那位,先前聽宮女們議論我還不信,難不成是真的?”

  “看來是了……”

  龍疏有些無奈,想不到這些官場上的重臣,也有如此強的八卦心思,當(dāng)著她的就這樣直接討論了起來。不過她也并非十分在意,這樣的場面她見的太多了,先前在龍宮是,她那龍王爹當(dāng)著龍宮幾百號蝦兵蟹將她處罰的時候,不比這陣仗大了去了、

  宇文止安在里堂出來,見到龍疏后,臉上明顯柔了些。

  “疏兒,你怎么來了?來,我同你介紹一下。”說罷,他便拉過龍疏的手,直接要她面對這些眼珠子快要將自己瞪穿的一眾大人。

  “這些都是禮部的言官,趙大人,李大人,還有風(fēng)大人?!?p>  龍疏順著他的手將視線依次停留到他們身上以示尊重,先開口同她講話的是李大人,這人官服比周圍幾人的顏色重了些,許是官大的緣故。

  “龍姑娘好,下官禮部侍郎李玉。”

  “李大人好?!?p>  終是那些俗套的繁文縟節(jié)都行了個遍,龍疏才被宇文止安拉著坐在了離他最近的一處椅子上,要她聽他們討論,說是出了結(jié)果便能回去用膳。

  龍疏聽了許久才聽明白,哪朝公主坐內(nèi)的事可能已經(jīng)討論完了,現(xiàn)在要討論的事,是自宴會開始時,在旁述詞的禮官,要先執(zhí)慶賀太皇太后壽辰的詞,還是先執(zhí)恭賀兩國友好邦交的詞。畢竟這等大不敬的話,再給他們一個膽,他們也不敢去皇上跟前問。

  宇文止安的本意是,要兩國邦交在前,太后壽辰在后,可風(fēng)蒙大人第一個出來反對,說太后鳳體尊貴,自然不能居于蠻邦之下,龍疏看得出來,這風(fēng)大人是太后一黨。她來這宮里許久,自是明白了一些不能放于面上卻又人人熟知的關(guān)系。

  霜愈宮的楚妃娘娘與汝陽宮的二皇子同屬一支,門下重臣極多,權(quán)侵半邊朝野,太后自樹一黨,并不支持那位王爺或皇子,大皇子宇文止?jié)c思香舍的華貴人同為一支,因華貴人曾為中宮皇后所出,皇后娘娘殯天之后,便由他親自撫養(yǎng)大皇子。

  一眾黨羽同氣連枝,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宮內(nèi)的每一位娘娘都事先為自己找好了去處,若是自己由自己支持下的皇嗣坐上了那皇位,那她便是名正言順的嫡位太后。

  但,不逢,這與三王爺為同一黨羽的是那高位上的皇帝,所以這些年,在三王爺身邊,明里來暗里去的,發(fā)生了數(shù)不盡的妒忌與暗箭。

  明目張膽的偏袒沒有給他帶來半分榮華富貴,反倒是險象迭生。所以,宇文止安在很小的時候便追隨著教他騎馬射箭的師父奔赴疆場,他師傅是護國大將軍,所幸,教與他的,全是保命的東西。

  待那風(fēng)蒙說完,張大人直接將手指到他臉上,句句夾槍帶棒:“風(fēng)大人此言甚是不妥,若是因為你影響了兩國邦交,你能擔(dān)負(fù)起這個責(zé)任,還是能騎馬奔赴戰(zhàn)場?”

  “你……”他轉(zhuǎn)過身來朝宇文止安拜了拜,“王爺,臣并無此意,只是我九朝向來以孝服天下,若是將那蠻朝至于太后之前,怕是會引得天下人恥笑?!?p>  宇文止安坐在高位上,緊皺著眉間,看那樣子很是想將這面前的桌子掀到他們臉上。龍疏在一旁細(xì)想,那若是如此,她倒不妨幫幫他。

  她輕微抬了抬手,將右手的長袖蓋過左手,隨后,指尖捏了個訣,微微使力,便將那兩旁燃得起勁兒的蠟燭一并給熄滅了。還附贈的召來了一股冷風(fēng),將那門窗給吹得大開。

  “嘶~這天氣怎么一時間變得如此冷?”

  偏借外頭皎潔的月光,龍疏朝宇文止安那處看去,卻沒想到宇文止安也在看她,龍疏沖他咧嘴一笑,指了指那蠟燭,又指了指自己。

  他很懂龍疏的意思,輕輕咳嗽了聲,將屋內(nèi)的聲音都壓下去,朝著殿下的禮部大臣們說道:“諸位大人今日辛苦了,天色已晚,這宴席事宜我們明日再議,你們且退下吧?!?p>  這,誰都不好推脫,只得堪堪應(yīng)下。

  “臣等告退~”

  一會兒功夫不到,殿下空無一人,只剩了龍疏和宇文止安坐在那高位上,龍疏笑出聲,伸手捏了個火苗,將那一旁的蠟燭點燃。

  若說她這法術(shù),方才催來那冷風(fēng)還有些費力,但現(xiàn)下捏出個火苗,完全是憑本能了,她平日里練得便是偏火系一類的法術(shù),別說捏火苗了,燒了這皇宮都不在話下。

  龍疏還沾沾自喜時,不知止安何事站到自己身邊了,抬手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頗有些欣喜道:“我原不知道,你竟這般厲害?”

  “那是自然了,我好歹是西海龍王的閨女,不能丟了我龍氏仙族的顏面?!?p>  宇文止安道:“這自然是?!?p>  龍疏從座位上起身,將這禮部大殿仔細(xì)看了起來,明晃晃的柱子,頂頭的牌匾上寫著潦草到她看不明白的四個大字。

  宇文止安見她瞧得認(rèn)真,便在一旁做起講解來:“這處大殿叫彤閣,為禮部專有,彤閣分兩處,自然也有兩種差事,往左側(cè)去,是彤明軒,操持皇宮宴會或者冊封大典,外邦交涉等眾多繁瑣事宜,右側(cè)是彤事署,記錄宮內(nèi)受寵嬪妃的侍寢事宜?!?p>  “嬪妃侍寢?”

  這倒是讓龍疏來了不少精神,古來皇宮侍寢便是大事,多少嬪妃因此擠破腦袋,想博皇上恩寵??傻弁踝钍菬o情,左納一個妃子,右納一個美人,將這一人的愛,平攤成幾十份到宮中,想不搶都難。

  宇文止安見她心情有些沮喪,便主動開口問了問:“疏兒,你想不想去彤事署看看,那里面有許多新鮮玩意,都要父王開心時吩咐下去要擇日賞給嬪妃的。”

  龍疏頓時兩眼放光:“可以嗎?”

  他笑道:“當(dāng)然。”

  此番龍疏借著這如此寬闊的后門,進了這彤事署,果真,里面有許多她聞所未聞的新鮮玩意。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她手上過于活潑了些,拿起做工最精細(xì)的那瓶,便打開來聞了聞。

  “咳咳咳!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氣味這般重?”

  止安順著她的手看過來,頓時紅了臉,眼神還略有些躲閃,像是龍疏拿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龍疏不解,又問了一遍:“止安,這是什么?”

  他抬起頭,對著龍疏的眼睛聲音很輕的說了句:“父王寵幸嬪妃時,閨房之中常會用到此物,做潤滑之用?!?p>  龍疏:“……”?。?!她果然不該問。

  她忙慌將那東西的放回原處,手腳頓時還有些不聽使喚,慌亂間,打翻了桌上的一本敞開的冊子。

  她又是一陣慌亂的彎下腰,將那冊子給拾起來。

  但不巧,那冊子在她手上停留的空當(dāng),她瞧見了一行字:三月初八,皇上宿于新晉的魏婕妤處,亥時三刻魏婕妤與皇上歇息,于寅時皇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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