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自己能借著林子歸的東風(fēng)將這場禍避了過去,可誰知那個吳濯月偏偏又殺了個回馬槍。
再加上吳濯月回過頭叮囑的時候,林子歸現(xiàn)在已然將步子邁了上去,我便猜想,他必然不會再回過頭來為我求情,多招惹些是非出來。
果不其然,他聽了吳濯月的話只是身形一頓,便又自顧自的往成碧殿的方向跟了去,片刻也未再在我們這群聒噪的女人堆里多呆。
他們兩人剛走,剩下幾位師姐便耐不住性子了。
那個叫錦瑟的弟子率先啟了口,“喲,姐妹們,大師姐要我們好生管教她呢,諸位姐妹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一個站的較錦瑟和華年都靠后的矮胖師姐說:“不如讓她跪在咱們西峰的門口,像狗那樣替咱們守三個時辰的門可好?”
華年卻是將她的想法否了去,“說來說去還不是罰跪,一點新意也沒有!”
這時錦瑟上前一步頗為傲慢的用右手將我的下巴抬了起來,“這妮子果然如師姐所說的,天生就透著一股子狐媚像,今日我們姐妹們可是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不然東峰的師哥師弟們都被她媚了去,哪里還會正眼瞧我們??”
華年一雙眼珠子滴溜亂轉(zhuǎn),“錦瑟師姐可有什么好法子?”
“這世間的男人都喜歡貞潔的女子,不如。。?!?p> 錦瑟一頓,不懷好意地對我一笑,“不如我們把她的衣服扒了,再讓她跪在這西峰門口可好?”
華年聽了拍手稱快,“哈哈哈,錦瑟師姐真是好法子!這樣我們再將這件事情傳出去,不出幾日肯定如三日前剛拜師的那個蘇杏兒了,不光在咱們西峰聲名狼藉,就連東峰那里也要如雷貫耳了!”
我聽她們法子舉的齷齪,也深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立刻福了福身子,朝她們作了個大揖后,這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對她們說道:“諸位師姐,趙娉剛?cè)腴T不過三日,捫心自問,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得罪你們的地方,諸位師姐能否看在我初來乍到的份上饒過我這次?”
說到這里,我看到她們一行人中的最后面,已經(jīng)有個師姐抿著嘴,露了動容的神色出來,于是接著已退為進(jìn)的將心里話講于她們聽:“就算是大師姐有令,眾師姐礙于命令不得不責(zé)罰于我,我也望諸位師姐能夠看在我們都是同門是姐妹的份上,不要扒我的衣服,其他的責(zé)罰趙娉再苦再累,絕不說半個不字,可好?”
一開始提議罰跪的那個身形略胖的師姐,剛要張口說什么卻被錦瑟搶了先。
“喲,真是活的久了什么都能見的到,”錦瑟疊了疊雙手,挑著嗓子說,“現(xiàn)在新人入門連師姐們給的處罰也都能挑挑揀揀了?”
華年也笑著迎合,“是說呢!還真有人全然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呢!”
聽錦瑟和華年都說了話,那個身形略胖的師姐便未敢在言語。
我見她們意下決然,只得將師傅搬了出來,“師姐,在這西峰門口我衣衫不整的樣子被師傅恰巧路過看到的話,趙娉受罰事情是小,若是連累了你們,師妹可是過意不去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師傅未曾見到,事后傳了他耳朵里,怕是我們罪過都不會小了去吧!”
華年一聽我仍想轉(zhuǎn)圜,惡狠狠的說道:“莫要聽這妮子來唬我們,吳師姐和子歸師哥已經(jīng)到成碧殿去了,師傅斷然不會在此時在這西峰門口。事后。。?!?p> 她想了想,已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眾人來把握扒我衣服了,“事后,你放心,你不在師傅面前講于他聽,師傅斷然不會知道,你若是與他講了,我們師姐們自然有的是法子好好伺候你!”
錦瑟見華年將他的顧慮全然打消了去,這才往后一揮手,發(fā)號施令般的朝身后的眾人喝道“師妹們上,幫我按住她,我來拔她衣服!”
聲音剛落幾個身手俐落的修行弟子便上來將我按著跪了下去,我的膝蓋碰的一聲,便磕到了堅硬的琉璃道上。
我當(dāng)下那里還顧得上疼不疼的這些,伸手便要去奪錦瑟握在手里的衣服。
奈何她們畢竟是修行過的,奪也奪不下,搶也搶不過,著實又些心灰意冷。
“見過諸位弟子!”就在這時,喧囂之種有一個聲音傳了進(jìn)來,我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錦瑟將手上撕扯的動作停了一半兒,然后這才說道,“侍棠,這是修行界弟子的事情,你莫要仰仗你在師傅面前得力,你一個下人就敢就越了雷池,想要插手我們的事情了!”
我當(dāng)下沒心思管來的是誰,趁著錦瑟失了神的空檔兒,便一把將她手里握著的半截衣服奪了過來,這才定睛來看,卻道來的人不是侍棠又是誰!
侍棠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的說道:“侍棠不敢,只是奴婢領(lǐng)了三長老的命令,著了我今日午時一過便帶趙娉回西峰的雜役部,眼看著這都要接近申時了,再不領(lǐng)了她去,怕三長老怪罪下來。未曾想原是幾位秭師姐對趙娉有話要訓(xùn),侍棠這就退了去,再回成碧殿伺候便是!”
侍棠,起身要走,不成想?yún)s被華年攔了下來,“侍棠姐姐那里的話,我們就是師姐妹之間的玩笑話罷了,你快把趙娉帶去吧,再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錦瑟剛要出聲,卻看華年對她使了個眼色,這才雖聲應(yīng)和道:“是說呢!以師傅交代的事情為先!”
我這時已然動了怒,全然聽不進(jìn)她們在我身邊聒噪些什么。
起身將頭發(fā)往后一甩,在眾人當(dāng)中往前邁了兩步,扯了個扯嘴角,對錦瑟和華年笑到:“你們兩個姓什么?”
錦瑟仍是未反應(yīng)過來,倒是華年率先啟了口,對我說道,“趙娉師妹,你莫不是傻了?平白無故的問我們倆姓氏作甚!”
就在這時不知為何,天地間起了風(fēng),將我的袍子刮了起來。
我一字一句的冷冷對她們說道:“將死之人,得知全名才好為你們掘墓封碑!”
這時眾人皆被我的不加遮掩的殺意震的說不出話來,就連我自己我也不知道為何能將這般話說的如此自然而然!
華年率先從恫嚇中回過神來,拉起錦瑟,一邊邁步一遍對侍棠說,“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