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是你惹不起的人
當天夜里,一隊貪狼王的親衛(wèi)沖進徐氏客棧。
為首的武將長著一張?zhí)卮筇柕拇蠓侥槪磉呥€跟著那個送信的老蠻兵。
大方臉是貪狼王的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貪狼城里人人都認識,客棧的人見到是他,沒有人敢上來阻攔,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這大方臉昂首挺胸走進后院,用極好的態(tài)度問道,“請問岳云風,岳公子可在?”
邊城商團的眾人東張西望,知道這個人非比尋常,都想找個說的算的出來回話,可太守今天受的打擊太大,晚飯都沒吃,隨便丟兩粒花生在嘴里就去睡覺了。
除了太守地位最高的是京里飛,但京里飛也不在人群中。
徐木得只好站出來說,“晚飯前,云風賢弟說要取些東西,至今未歸?!?p> “那請問,他去什么地方取東西去了?”
徐木得大致說了下位置。
大方臉蠻將和老蠻兵急匆匆地帶人走了。
商團的人在背后小聲議論。
“看到?jīng)]有,那個廢物又惹禍了。”
“不會吧,我聽他們說話挺客氣的?!?p> “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要找你麻煩越是要客氣,怕你偷偷通知犯人逃走?!?p> “哼,誰會給那個廢物通風報信?”
沒多一會,那大方臉蠻將又和老蠻兵找到了幻纖羽婆婆家的酒樓。
此時已經(jīng)很晚了,酒樓里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幻纖羽的婆婆正陪著那四個蠻族官差喝酒。
大方臉蠻將問,“岳云風是不是來過這里?!?p> 幻纖羽婆婆也認識王府親衛(wèi)的服色,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們是來抓那個惡賊的?是不是要治他一個冒充大王朋友的罪,太好了,我那秀外慧中的兒媳婦啊,我那冰雪聰明的兒媳婦啊,我那賢良淑德的兒媳婦啊,你終于能沉冤得雪了?!?p> 幻纖羽婆婆的戲太多,一時間竟把大方臉武將說糊涂了,‘她有三個兒媳婦都被岳云風殺了?’
那老蠻兵沖上去,抬手給幻纖羽婆婆幾個大耳光,“你叫誰惡賊?”
幻纖羽婆婆被打的晃晃悠悠,“姓岳的那個廢物啊。”
老蠻兵又是兩個耳光甩過去,“他不是廢物,他是你惹不起的人?!?p> 現(xiàn)在的岳云風是老蠻兵心里的救星,也是公主后半生的希望,老蠻兵不允許任何人說駙馬爺一個不字。
大方臉武將也終于明白過來,‘雖然不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但這老太婆肯定是駙馬爺?shù)某鹑恕!?p> 于是,大方臉武將一聲令下,“來人,把她給我綁了。”
幾個如狼似虎的蠻兵聽到命令,沖上來就把幻纖羽的婆婆困住。
幻纖羽婆婆這才感到害怕,拼命掙扎著大喊,“就命啊,冤枉啊,我兒媳真的不是我殺的,是那個姓岳的殺的?!?p> 之前那四個蠻族官差在旁邊看著,根本不敢說話。
幻纖羽婆婆卻指著四個官差大喊,“阿胡難,徹與吉,你們四個快救救我。”
四個蠻族官差見躲不過去,只得點頭哈腰地走過來問,“將軍大人,她這是犯了什么大罪?”
蠻將還沒說話,婆婆大喊,“什么罪你們還不知道嗎,就是那個叫岳云風的廢物,你們親手抓起來的那個,肯定是他誣陷我?!?p> 大方臉武將一聽這話,“原來駙馬是你們四個抓起來的,來人,這四個人也一起綁了?!?p> 四個蠻族差人哪敢反抗,幾下就被親兵們五花大綁起來。
啪嗒,其中一個官差的身上還掉出一封書信。
大方臉武將撿起書信一看,“我勒個去,好大的膽子啊,私藏公文這么大的事你都敢干,要是早兩年,我當街就砍了你的頭?!?p> 那個蠻族官差早嚇傻了,“大王饒命,大王饒命,不對,不對,是將軍饒命,將軍饒命,饒命?!?p> 大方臉蠻將對老蠻兵說,“老哥,既然駙馬的下落已經(jīng)查明,咱們也不急于一時,我看這酒樓跟駙馬有不小的過節(jié),先把這個酒樓給封了,見到駙馬時也好有個交代。”
老蠻兵一豎大拇指,“還是將軍大人考慮的周到?!?p> 于是,大方臉蠻將指揮士兵行動,很快就把酒樓都貼上了封條。
這番舉動早驚動了周圍的商鋪,很多人都出來看熱鬧,一個年紀打的老板還感慨說,“昨天大兒媳,今天死人,現(xiàn)在又被貪狼大王的親兵封店,這也算是無上的榮耀了?!?p> 之后,大方面武將對老蠻兵說,“老哥,走,咱們?nèi)ゴ罄卫锝玉€馬?!?p> 老蠻兵攤了攤手,“好嘛,繞了一圈又回去了。”
大方臉和老蠻兵去找岳云風的時候,貪狼王這邊也沒閑著。
一連打發(fā)好幾個人去請令狐勝雪。
令狐勝雪十分不想去見貪狼王。
他的手下早換回了護衛(wèi)的服飾,此時有一個護衛(wèi)首領(lǐng)勸道,“主上,蠻王多次相邀,不去恐怕不好吧。”
令狐勝雪說,“咱們兩國在商貿(mào)上雖是伙伴,但在軍事上卻是對手,這兩天,貪狼王又是給我治傷,又是宴請不斷,甚至還幾次打探我的私人問題,實在是太殷勤了,明顯另有所圖?!?p> “哦?!弊o衛(wèi)首領(lǐng)作出一個懂了的表情,但明顯沒有聽懂。
令狐勝雪嘆息一聲,“哎,沒有我這般驚世駭俗的容貌,我的難處你是理解不了的?!?p> 護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趕緊說,“主上天縱奇才,心胸中藏著萬千宇宙,屬下愚鈍的很,沒辦法為主上分憂。”
這時又有一個護衛(wèi)進來稟報,“主上,貪狼王送來了消息,如果主上再不去的話,他就過來找您了。”
令狐勝雪略一沉吟,“人家剛剛治好我的傷勢,我這樣無禮確實不好,那我就去一趟吧?!?p> 不一會之后,令狐勝雪走進貪狼王的寢宮,卻發(fā)現(xiàn)貪狼王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桌酒菜。
貪狼王十分熱情地說,“令狐兄,來陪我喝杯酒?!?p> 令狐勝雪趕緊推脫,“賢弟恕罪,我確實有些累了,賢弟有什么事盡管說就是了,這酒我就不喝了。”
貪狼王神秘一笑,“這種事不好直接說,還是在酒桌上說最好,來先坐下?!?p> 令狐勝雪后退一步,“賢弟還是直接說的好?!?p> 貪狼王抓住令狐勝雪的胳膊,硬把他按到座位上,“還是酒桌上說的好。”
令狐勝雪有傷在身,根本沒辦法反抗,只好一閉眼,一咬牙,一跺腳,“賢弟給我治傷,也算我半個救命恩人,既然賢弟如此堅持,有什么事賢弟吩咐便是。”
“太好了。”貪狼王大喜,一把抓住令狐勝雪的手說,“我要說的是一樁美事。”
令狐勝雪說,“你覺得美,別人卻未必覺得美。”
貪狼王說,“美地很,我要說的是令表弟和我姐姐的婚事?!?p> “什么?”令狐勝雪一愣,“婚事?我表弟已經(jīng)婚配了?!?p> 貪狼王說,“令狐兄聽我解釋。”
于是,貪婪王把自己姐姐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下,但貪狼王是個正直的人,不想在背后說柳家人的壞話,所以把柳家的事情全部略過,只是說岳云風正好能治七殺公主的病。
令狐勝雪感慨說,“難得賢弟看得起我表弟,當初表弟被逐出岳家,家里長輩禁止任何人打聽他的下落,我當時也是年少無知,不敢違逆家里長輩,所以一直沒有關(guān)注表弟的事情,想來這些年他吃了不少苦吧,要不是入贅柳家,他恐怕還在乞討為生?!?p> 貪狼王說,“我找令狐兄來,來就是想讓令狐兄替令表弟和家中長輩們做個主,同意了這門婚事,令表弟應該不會介意再娶一個妻子吧,我姐姐可是公主身份?!?p> 令狐勝雪回想昨夜,岳云風和幻纖羽柴房里的樣子,他們的姿勢、動作、表情歷歷在目,令狐勝雪很肯定地說,“我表弟應該不會在乎多娶幾個妻子,家中長輩也早和他斷絕了關(guān)系,更不會提出異議,但我表弟已經(jīng)入贅柳家,這件事還得柳家人同意才行?!?p> 貪狼王端起杯子,“柳家不需要擔心,只要他們同意這樁婚事,無論是要錢、要官、要秘籍還是要神兵利器,要什么給什么,只要令狐兄沒意見,岳云風這個姐夫我就認定了。”
令狐勝雪也端起酒杯說,“這種大好事怎能讓賢弟一人出錢出力,如果柳家只要錢財,那我不跟賢弟你爭,畢竟你有那個田莊,倘若他們想要個一官半職,那就我來出手,只要不高于太守,為兄我都能做得了主。”
貪狼王把酒一飲而盡,“既然如此,咱們就齊心協(xié)力促成這樁婚事?!?p> 令狐勝雪也是一飲而盡,“對齊心協(xié)力。”
貪狼王開心地說,“那么,令狐兄今晚就不要走了,咱們徹夜暢談如何。”
令狐勝雪趕緊站起來說,“我聽說賢弟剛剛立了一個側(cè)王妃,還是多陪陪她的好,而且我的傷還沒好,有些不勝酒力,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定,我這就回去休息,還希望賢弟恕罪。”
貪狼王略顯失望,“既然這樣,我就不強留令狐兄了?!?p> 令狐勝雪說,“以后咱們也算是親戚了,有句話我還是想奉勸賢弟,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咱們之間的交往還是發(fā)乎情止乎禮的好。”
令狐勝雪走后,貪狼王愣了半天,“中土皇子說話都這么顛三倒四的嗎?兩個大男人,什么情的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