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麟其實(shí)很單純的。
他會(huì)因?yàn)榕猁湹囊痪湓掗_心半天,也會(huì)因?yàn)樗牟辉谝怆y受半天,似乎自己的心情起伏,都是圍繞著她的,他沒有辦法,也無法掌控。
他深深記得顧南梔的話,“近水樓臺(tái)先得月”,他覺得,只要將她箍在自己身邊就好,這樣他們就會(huì)離得很近,任誰也帶不走她。
從未談過一場戀愛的他,更加不會(huì)知道“愛情”中會(huì)有許多種狀況,即便兩廂情愿也不見得會(huì)終成眷屬,何況他連捅破窗戶紙的勇氣都還沒有呢。
其實(shí),他心里是害怕的。他隱約覺得那樣做的話,會(huì)嚇壞她,甚至嚇走她,他不敢冒這個(gè)險(xiǎn)。
可他終究棋差一招,他萬萬沒想到離開了付陽,在劇組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gè)顧南梔,這家伙總是精神百倍的出現(xiàn),纏著她聊個(gè)沒完。
言麟剛從一場戲上下來,那場戲劇情比較悲傷,他還沒從那種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就看見顧南梔纏著裴麥,將他手里的零食塞給她吃。
他們面對面坐著,距離如此之近,他探著身子,瞧著她,不知在說什么,笑得十分開心。而裴麥似乎并不討厭這個(gè)人,也被他的搞怪逗得哈哈大笑。
言麟,他從沒有見她這樣笑過,笑的前仰后合,肆無忌憚,笑的這樣的開懷與放肆。
他忽然凝了眉頭,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shí)候,從不曾這樣。
他心中升起一種恐懼,覺得分分鐘就要失去她了,從未如此害怕過。他想把她藏起來,藏到一個(g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個(gè)地方只有他。
他多想讓她別無選擇??!
裴麥笑著,忽然見到旁邊落寞站著的言麟,她忙站起來,走過去,將手里的杯子遞給他。言麟沒有接,只是表情看上去淡淡的。
“怎么了?”裴麥問。
言麟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點(diǎn)累。”
裴麥忙拉他到旁邊坐,言麟坐下了,顧南梔則嘚瑟的咬著吸管看他,忽而,搖了搖手里的去火茶,耍賤道:“看見了吧,麥麥給我?guī)У?,我最愛的中藥茶!?p> 言麟不語,面色凝重。
裴麥忙解釋:“是他給我錢讓我買的,墨跡了半天,煩死了。那個(gè),我從學(xué)校過來,正好也順路,就幫他帶了,你不是不喜歡這味道么?”
她明顯覺得言麟不高興了,是因?yàn)闆]給他買?可她明明記得他討厭這種味道啊。
他抬了頭,看她,語氣不咸不淡:“你跟他很熟嗎?”
裴麥一愣,看向顧南梔,直接否定道:“不——不熟,誰跟他熟??!”
顧南梔撇撇嘴,可憐巴巴的在下面扯她的衣服,提醒著:“不熟么?我覺得很熟?。 ?p> 裴麥?zhǔn)箘艛[脫他:“不熟,一點(diǎn)不熟?!?p> 顧南梔就是那種死皮賴臉搞氣氛的人,他能分分鐘將不熟的人變得熟絡(luò),這是他的本事,在這一點(diǎn)上,言麟根本沒得比。
傲嬌的言麟很多時(shí)候在心里想的事,從不肯表達(dá)在嘴上,所以,他的本事能把明明很熟的人,搞得拒人千里之外。
這很討厭。
見言麟黑臉,顧南梔咬著吸管傻笑:“喂,怎么這么糗,是不是在你的女神那邊跌跟頭了?”
言麟一驚,扭頭看裴麥,十分擔(dān)心顧大嘴巴說漏了,可是又轉(zhuǎn)念一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就是裴麥啊,他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