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用盡全力的一巴掌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何文成站在一旁,手指顫抖,指著歡喜罵道。
歡喜又是邪魅一笑,“我再給你瘋個帶響的!”
她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到何文成那副無賴嘴臉,所以一早就將能夠引燃鞭炮的引線拽了出來,固定在鞭炮的外圍,為的就是方便此刻點燃引線。
她動作矯健地躲開了已經(jīng)奔過來抓她的保鏢,按下打火機,將引線點然后,快速扔掉手中的鞭炮!
場地中間的人此時已經(jīng)四散跑開,一些先躲到一邊的名媛們不忘躲在角落觀看花園中央的情況。
她們眼見著歡喜手中拿著鞭炮點然后再扔出去,簡直瞠目結(jié)舌。
她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女孩子居然可以手里拿著鞭炮點引線,簡直粗鄙不堪。
She is so crazy!她們不忘在心中評價歡喜。
這些人快速捂著耳朵,等待即將到來的巨大響聲。
霎那間,鞭炮“劈里啪啦”的響聲回蕩在何家別墅的后花園,升騰起的白煙快速籠罩花草,覆蓋上桌上的食物,將周圍的人群逐漸圈進煙霧中。
賓客們雙手捂著耳朵,無暇顧及口鼻,都開始咳嗽起來。
歡喜也被嗆得不輕,她圖省錢,買了最便宜的鞭炮,果然便宜沒好貨。
她并不像別人那樣躲了起來,她站在粉色的臺子上,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眼睛已經(jīng)被嗆得通紅,她也不在乎,這場面看得她心情愉悅。
炸裂般得響聲持續(xù)了十分鐘后,戛然而止,厚重得濃煙卻不肯散去。
后花園中突然安靜起來。
歡喜卻聽何文成憤怒的吼道:“把她給我拿下!”
歡喜倒是把何文成的保鏢給忘了,實際上,從前的何文成也沒有保鏢,所以歡喜做預(yù)案的時候,壓根沒有考慮保鏢的這個環(huán)節(jié)。
何文成本事不長,派頭倒是見長。
何文成的保鏢向她沖了過來,她已來不及躲閃。
這些人比起徐梓桀找來的那一堆小混混,明顯訓(xùn)練有素。
六個足有185的保鏢,身形巨大,將身高僅有160的歡喜圍在中間。
他們并沒有動歡喜,只是堵住了歡喜所有的去路,如同水桶一般,讓人找不到可以逃脫的空隙。
這時候,何文成鉆進了保鏢圍出來的圓圈內(nèi),“啪”的一聲,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歡喜的左側(cè)臉上。
這一巴掌他絲毫沒有留情,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打在歡喜的臉上,歡喜被打的頭都歪向了另一側(cè)。
起初,臉上只是有些麻,也許是因為太突然的疼痛,甚至有些發(fā)涼,可很快,臉頰就轉(zhuǎn)變?yōu)榛鹄崩钡奶郏袷怯腥嗽趥谏贤磕ɡ苯返哪欠N疼,最后,歡喜感覺到,有涼涼的液體從嘴角流下。
她冷笑一聲,低下了頭。
她終于知道,何文成為什么可以在她的面前如此有恃無恐,厚著臉皮在她身上攫取最高利益。
因為血緣。
即便她口口聲聲說著她沒有父親,她只喊何文成的大名,不叫他一聲“爸”,盡管他從來沒盡過父親的義務(wù),她也沒有隨他的姓,可不能磨滅的是,他的血流淌在了她的身體里。
所以,他可以對她呼來喝去,對她要東要西,甚至不高興的時候,可以抬手就打,她卻只能硬生生的挨住這一下,連還手都是不能的。
因為倫理道德不允許,因為倫理道德上他仍然是她的父親……
這是她這一輩子不管多么努力的去活出自己,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用盡何文成全力的一巴掌,在鞭炮聲后處于寂靜的花園里,久久回蕩著,不光圍住歡喜的保鏢震驚了,連在場的賓客也是默默噤了聲。
爆竹燃放的濃煙漂浮在空氣中,何文成這邊的情況賓客們看得不太真切,只大概看得到幾名保鏢圍在了一起,也不敢多說話。
畢竟這是何家自己的家事,他家的家事他們自然懶得管,但是何家的這個三女兒以后會是沈家的媳婦,這管錯了就牽扯到了沈家,所以這些賓客只觀望,不說話。
而那些本就等著看這何家三女兒究竟是個什么傾城絕色的名媛們,倒是樂在其中。這場父女反目的大戲,真夠她們說到過年的。
沒想到驕傲如沈老夫人,挑來挑去居然挑了這么個丟人的東西做孫媳婦。
歡喜低著頭,她聲音很低很低,出離憤怒,分外冷靜。
“你打過我媽嗎?”
何文成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了,歡喜不但不認錯,還有閑工夫管她媽。
他粗聲道:“你給我聽好了,我才是一家之主,這個家只有我說話的分!誰敢不聽我的話,都是這種下場!你媽,從來也不是個例外!把她給我壓到地下室!”
何文成的聲音越說越大,語氣越說越兇狠,保鏢們不敢違背,已經(jīng)有兩個人上前,準備反剪歡喜雙臂,把她壓到地下室去。
“我看誰敢動她!”一道陰寒的聲音響起,森冷如萬年冰封的雪山。
這聲音歡喜現(xiàn)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生了氣的沈妄城的聲音,最終她闖的禍,還是要他來收拾嗎?
沈妄城身后跟著葛特助以及8名保鏢走進了何家的后花園。
何文成看到是沈妄城來了,剛剛兇狠的表情立刻變成了笑容可掬,歡喜看著他的背影,甚至可以看出討好的憨態(tài)。
沈妄城沒有理他,穿過人群來到了歡喜的面前。
歡喜抬頭看著沈妄城,他一眼便看到了歡喜嘴角的血漬,以及臉頰上的五指印記,雙眉緊皺間,是溢出來的心疼。
這張臉明明昨天夜里還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柔柔軟軟的,像是碰一下就能滴出水的臉,他只是一時沒看住她,她居然就被打的滿臉傷痕。
他伸手想去摸一摸,就在要碰到歡喜臉頰的時候,歡喜下意識地向后一躲。
害怕再次弄疼歡喜,沈妄城不敢再碰她,那只手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許久,他回頭看向葛特助。
葛特助心里一驚,沈妄城這樣嗜血的眼神,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了。
只一個眼神,葛特助就已明白沈妄城的意思,他撿起地上的麥克風(fēng)道:“發(fā)生了一些意外狀況,今天的生日宴取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