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無言見“她”不小心碰到一根簪子,連忙去到墨即謹(jǐn)面前撿起來,耳根微紅,將簪子放回原處。
正要說話,就見“她”們匆匆離開,看了看林袖舒,眼中有些不解。
“大哥,人家姑娘平日見外男都要思量思量,你這一下靠的人家太近了,人家姑娘自然要躲起來,怎么還敢跟你說話。
想來她應(yīng)該是一個商賈之女,禮儀雖好,但是步子太大,頭上的紅布繩用的是也是上好的料子,還鑲了金片,金片的鏤空與做工都是極好的。
我看哥哥對那位用紅布繩的姑娘心生向往,要不要妹妹我去打聽打聽是哪家閨秀???”
聽著林袖舒的調(diào)侃詹無言倒是沒有回她,只是撇了她一眼,看著墨即謹(jǐn)離開的方向不再言語。
“大人,剛才那個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卻一直看著您,一看就是登徒子,這些臭男人,害得大人都不能好好查案?!?p> 墨即謹(jǐn)勾唇一笑,瞥了一眼墨陽現(xiàn)在的樣子。
“臭男人?你不是?墨陽,看來你是真把自己當(dāng)女人了,那你好好當(dāng)吧,我回去看卷宗了。”
立夏這一日皇宮照常舉辦賜冰宴,他已經(jīng)連著幾日不曾去給太皇太后請安了,賜冰宴還是他這段時間第一次見到太皇太后。
賜冰宴結(jié)束后,太皇太后果然攔住了皇帝的腳步。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p> “皇帝,你不信哀家?”
太皇太后看著他,可皇帝卻遲遲沒有回答,只是目視前方,不與她對視。
他此次中七日迷敢說沒有太皇太后的手筆,他不信,最重要的是那股勢力居然和太皇太后有關(guān),尤其是還查出安妃之事這股勢力也有參與,要是這股勢力就是太皇太后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那么她也是幫助柳熙澤擄走林袖舒的幫兇。
皇帝不知道什么時候林袖舒在他心里這么重要了,重要到在她和扶持自己成為皇帝的皇祖母之間,他沒有絲毫猶豫的選擇了林袖舒。
“罷了罷了,哀家老了,禁不住了?!?p> 語罷,皇帝就見太皇太后轉(zhuǎn)身離開,他看著她傴僂的背影,眸中有些許痛心,閉上眼深吸幾口氣后再睜開,眼神清明。
“白錫,準(zhǔn)備準(zhǔn)備,后天下?lián)P州?!?p> “是?!?p> 林奕昀看著白錫走后又看了看皇帝,欲言又止。
“怎么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有什么話要說就說?!?p> “郡主說……她想跟我們一起南下。”
皇帝挑了挑眉,戲謔的看著他,隨后又正了正神色。
“羨陽,你是用什么身份替她傳話?你是她什么人啊?讓她自己來找朕?!?p> 皇帝故意的語氣讓林奕昀有些許窘迫,恨不得敲自己兩下,怎么禾薇郡主一跟他撒起嬌來,他就禁不住呢,見皇帝走了連忙跟上,伸出手打了自己嘴巴兩下。
?。鞕C閣-
天機閣最中心的無言居是詹無言的住處,此時天叔正匆匆朝著無言居而去。
進(jìn)了無言居,對著正在塌上看話本子的詹無言抱拳一禮。
“閣主,我無能,沒能打聽到那位姑娘的消息?!?p> 詹無言一聽便有些蔫氣,他第一次遇到一個讓他心動的姑娘,果然,卦象不欺人,只是也許因為他姻緣模糊,想要求得那位姑娘只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瓝P州官驛-
“大人,有線索了,在官銀被盜的庫房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
墨陽呈上來的是一顆銀包的珍珠,看樣子像是從什么飾品上掉落的。
“看來……我們要去一趟水云坊,會一會那個云翹兒了?!?p> 兩日后,皇帝微服南下一事在幾個重臣之間傳開,政事由幾位重臣代辦,皇帝帶著白錫,林奕昀,禾薇郡主和兩名大學(xué)士一并南下。
皇帝原本想要不做停留,直接走水路前往揚州,但是帶著禾薇郡主和兩名大學(xué)士他不好太過明顯,只能一路走走停停,其實他和林奕昀心里早已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看見林袖舒。
是夜,墨即謹(jǐn)帶著墨陽來到了水云坊,水云坊老鴇是和春風(fēng)居七娘子同名的十三娘。
十三娘雖是老鴇,卻和七娘子不同,七娘子是真正的弱婦,十三娘是出了名的母夜叉,從不對客人諂媚,一切憑心情,要不是她自己是個美女,又武功高強,都沒有愿意搭理她。
“喲,這位公子是江湖中人吧,又是配刀又是面具的,只是水云坊有規(guī)矩,來者不得帶刀劍?!?p> 墨陽看著十三娘,正想上前,墨即謹(jǐn)伸手一擋,將佩刀丟給他,讓他出去。
“是在下唐突了?!?p> 見墨即謹(jǐn)識趣兒,十三娘的臉色才有了笑容。
“公子是第一回來我們水云坊,不知規(guī)矩倒能理解,公子來水云坊想要什么樣兒的姑娘???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敢問媽媽,南水八絕可有接客?”
“公子果真是第一回來,什么都不知,南水八絕的名氣,那是日日都有客的,要不奴家給您找個名氣不錯的吧,翹兒,接客啦!”
墨即謹(jǐn)就是打聽過云翹兒今日沒人訂了才來水云坊,他想找個有名氣的姑娘,南水八絕輪不到他,那么十三娘就一定會給他找云翹兒。
“翹兒給公子請安,公子請跟翹兒來。”
進(jìn)了云翹兒的屋子,墨即謹(jǐn)當(dāng)即就看見了她那日在說書館穿的頭面,果然,那個頭面的墜子就是銀包的珍珠,缺了一顆。
“公子請坐?!?p> 云翹兒給墨即謹(jǐn)?shù)沽艘槐杷S后她便做到放置琵琶的案桌前。
“翹兒給公子彈奏一曲吧?!?p> 墨即謹(jǐn)沒有回應(yīng),但是琵琶聲響起,轉(zhuǎn)軸撥弦,起起伏伏,忽急忽緩,好聽極了。
一曲終了,墨即謹(jǐn)抬起手給了拍了拍。
“姑娘好琴技,想來是練了多年的,這曲子當(dāng)真情調(diào)十足,有情有技,想來姑娘的琵琶,在揚州定是出了名的。”
“公子說笑了,琵琶始終是上不得臺面的,除了我們這些風(fēng)塵女子,也就那些瘦馬和教坊的女子會去學(xué)習(xí)了。
至于有情,這水云坊里頭的姑娘哪個能有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