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漓上了何京的車子,何京立刻狗腿的湊上來:“神醫(yī),幾天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p> 蘇木漓無語,這個何京,還真是死性不改,別過臉道:“別叫我神醫(yī),我有名字,木籬。”
何京連忙將目光轉(zhuǎn)開,從善如流道:“好的,木神醫(yī)。”
蘇木漓:“……”
她長呼了一口氣,道:“行了,廢話就不說了,和我說說你表妹的事情吧?!?p> 何京見她不說話,轉(zhuǎn)過頭,轉(zhuǎn)移話題:“”
何家祖籍江寧城,十年前為了避禍,舉家遷到了西林城,即便是遷家,但根基深厚,十年之間,已然成為了西林城里有權(quán)有勢的家族。
何家老爺子打拼了一輩子,年紀大了,就將手里的生意交給長子之后,一心只想著頤養(yǎng)天年,含笑弄孫。
何盈盈是他最小的孫女,古靈精怪的,一貫會哄人,也最得他寵愛。
半年前,何家投資了一個房地產(chǎn)項目,就是依山公館,老爺子喜歡清靜,就在南區(qū)的半山腰上,建了一座三進的院子,頗具皖徽之風(fēng)。
院子建成后,何老爺子就搬進來了,暑假時,何盈盈來依山度假,一來就病了,斷斷續(xù)續(xù)的高燒之后,便有些瘋癲。
前兩天傷了家里的傭人后,竟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車子駛進了依山公館,蘇木漓心里有些訕訕,想著自己做生意都做到自家門口了,也確實厲害。
想起那個售樓小姐,提起依山公館的南區(qū),就閉口不言的樣子,看來這里,真的有古怪。
何京剛和蘇木漓走進宅院,迎面便碰上了何長林,他看了蘇木漓一眼,冷聲道:“你怎么帶個女孩子來這里?”
何京是瞞著自家老爸將她叫來的,低聲道:“爸,我有種預(yù)感,今晚會出事兒?!?p> 何長林見兒子對蘇木漓如此信任,有點惱怒,兒子自從出院后,就一直在自己跟前吹噓這位神醫(yī),如何的厲害,今日一看,今日一看,竟是個女娃娃。
但看兒子對爺爺有如此孝心,自己也不要拂他的面子,皺眉道:“木小姐是嗎?今天何家的確有大事,但既然是阿京帶來的朋友,還請你不要隨意走動?!?p> 朋友?
這是警告自己,別給他找麻煩的意思嗎?
蘇木漓冷言:“何先生放心,在下自有分寸?!?p> 何盈盈先是發(fā)瘋,后又失蹤,如今更是生死不明,蘇木漓不明白,這個何京找自己,到底葫蘆里賣了什么藥。
他又是憑什么認定,一個神醫(yī)除了治病,還能幫他找人呢?
何長林將他們二人帶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坐著一對中年夫婦,面容憔悴,特別是那位婦人,低著頭,輕輕的啜泣著。
不用問,這兩位想必就是何盈盈的父母了。
何長逸道:“阿京來了啊,過來讓小叔看看?!?p> “小叔,我今晚特地過來陪你,聽爸爸說,都布置的差不多了,你放心吧?!焙尉┑馈?p> 何長逸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大哥,哽咽道:“大哥,辛苦你了?!?p> 何長林忙道:“說什么呢,都是一家人,哪有辛不辛苦的?!?p>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三哥,大哥是做大生意的人,生意場上講究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您可是大學(xué)教授,也跟著瞎胡鬧嗎?”
何長逸夫婦聞言,臉色一僵,就見從左側(cè)門那邊,走來了一對夫婦,身后還跟著一個少年,頭發(fā)染的五顏六色,鼻子上還穿了一個環(huán)。
蘇木漓無語,低聲問何京:“這是誰?挺有個性啊。”
何京聽出她語調(diào)里的揶揄,無奈道:“那是我表弟,我小姑的兒子?!?p> 何長逸溫怒道:“你來干什么?這兒不歡迎你。”
何長霞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這里是爸爸的家,同樣都是爸爸的孩子,我為什么不能來?再說了,我也很關(guān)心盈盈的?!?p> 何長逸冷笑道:“關(guān)心盈盈?別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何長霞剛想反嗆回去,便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吵夠了沒?”
一位身著灰色長衫的老人,手拿著一根短杖,從樓上下來,一見來人,何家三兄妹齊齊上前:“爸,您息怒?!?p> “吵吵吵,每次見面就吵,就鬧,能不能消停點,讓我清凈清凈?!崩先伺?。
何長逸面色羞愧,低下頭道:“爸,是我不好,打擾到你了?!?p> 何老爺子搖搖頭,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敲了幾下,道:“是我說要請高人來做法找盈盈,什么怪力亂神,真是不知者無畏,誰要是搗亂,別怪我翻臉?!?p> 何長霞聽到何老爺子一貫的偏心小弟,面色冰霜。
蘇木漓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下暗嘆:果真是豪門水深啊,這何家三明顯的跟老四不和,何老爺子偏心老小,就不知這老大……
還沒等蘇木漓感慨完,就聽見跟在何長霞身后的少年道:“表哥,這位美女挺漂亮的嘛,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蘇木漓道:“我不是千金大小姐?!?p> 少年故作驚訝道:“不是世家千金?難不成是什么從事特殊事業(yè)的女士?”
蘇木漓淡淡道:“我的職業(yè)的確特殊,不過,我勸你,最好是嘴上積點德,否則,很快就要大禍臨頭了?!?p> 少年大怒:“你算個什么東西,竟然敢詛咒我?!?p> 何京聞言,臉色一沉:“何文澤,緊緊嘴,慢開口,這位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還請你放尊重些?!?p> 何文澤像是故意般,猥瑣一笑:“明白,救命恩人嘛,我身邊的女人們,哄我的時候,都這套說辭,我懂?!?p> 何京大怒,剛要開口教訓(xùn),卻被蘇木漓攔了下來,她冷冷的盯著何文澤:“小少爺,別怪我這個招搖撞騙的神棍沒提醒你,你很快就要大禍臨頭了?!?p> 何文澤冷笑一聲,沒理會她,轉(zhuǎn)身走了。
宅院右側(cè),有一座祠堂,里面供奉著何家的先祖,瞧這牌位,這何家祖上竟出過宰輔,真是了不得。
常年供奉的祠堂,即便是隔著老遠,都能聞見一股濃郁的檀香味,堂前站著幾位身著道服高人。
其中,一個臉上蒙著黑布,身著黑袍的老太太,在堂前不知在比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