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家沒錢,所以我呀好心給你尋了個來錢的道。”大黃牙又點上根煙循循善誘道。
“我,我還要上學,我不做小姐……嗚嗚嗚……”李君聽到大黃牙的話,不僅悲從中來,輕聲嗚咽起來。
“那怎么辦呀,我和我媽現在都還是租房子住,我……我家沒有那么多錢……”李君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大黃牙深深地咂了口煙,辛辣的煙霧通過氣管涌進早被熏黑的肺里,帶出一股混合著濃郁口臭的氣體噴泄在李君臉上。
“這件事要說好辦,那可就太好辦了。你媽給人當保姆的那家姓楊沒錯吧?!?p> “沒錯,沒錯。”
“咱們只要這樣,你吶給你媽打個電話,讓她幫我們從楊教授家取出個東西來,只要東西到了,那我們就立馬放人,你說怎么樣?這個交易合適吧。”
“去楊叔叔家偷什么東西呀?我媽她不會同意的?!崩罹恍瘸舻目跉庋糜质且魂嚳人?。
“嘿嘿,你幫著我們一起開導開導她嘛,反正又不是你們家自己的東西。對了,如果你媽她不同意的話,我們倒是可以給你媽寄點你的零件過去,耽誤我們一天,那你可就少個零件,這么漂亮的閨女,我看你媽肯定舍不得吧?!?p> “劉博,你來輔導下她怎么說,我來看看這個小伙兒?!?p> “哎!”黃毛美滋滋的答應了下來,心里想著這老舅還是疼自己的,說著就猴急地把李君拉拽進了里屋。
……
“既然醒了,就別在底下躺著了,坐起來咱爺們兒嘮嘮吧!”大黃牙話音剛落,李勇就上前把李子明也拎了起來。
李子明嘴里有點發(fā)苦,知道自己原來是上了黑車被半路拉回來了,就是不知道他們這個犯罪團伙是專門偽裝成順風車作案,還是這個老大心血來潮突然想拉趟滴滴。
“說吧,你們家里誰手里拿錢?咱們就給誰打電話,讓他們趕緊準備錢把你領走?!?p> 李子明知道眼前這個胖子說的是假話,按照影視劇里說的,自己既然看見了他們的臉,最后就難逃被滅口的結局。
不過他雖然不想死,但在知道死后有六道輪回的情況下,自己也不怕死了。大不了就當做被刪號重練了,十六年后,他還是一名共青團團員和偉大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更何況自己現在有了秘密武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驗證一下自己的那個想法。
“我父母都離婚了,我爹自己做點小買賣,現在還有他的老婆孩子要養(yǎng)估計是沒什么錢了,不然你先打給我媽吧,雖然我倆好幾年沒見了,但是聽我王叔說,我媽現在做微商老掙錢了。”
“你倒是挺淡定的呀,來,手機給你,請開始你的表演?!崩钣掠悬c欣賞面前這個小伙兒的淡定,而且他想知道這是真淡定還是假淡定,就直接把桌上李子明的手機給了他,看著他撥通了通訊錄上備注是媽媽的電話號碼。
大黃牙對于這些個00后的淡定有些習以為常,
這小伙兒估計家里有錢,又沒人管,在社會上混久了,以為什么事都能拿錢擺平,等真的要宰他的時候,看看他是不是還這么拽。
李子明找著老媽的手機號打了過,通了之后直接按了免提,手機里傳出了時尚的廣場舞曲“老婆最大呀,老公第二,你是我的心來你是我的肝……”
“喂,媽,我這有人跟你說話……”李子明本想是想著自己給媽媽說的,沒想到旁邊的黑短袖的小伙兒接過了手機。
“李子明是你兒子是吧,你兒子現在在我們……”
“啥子?你們想爪子?哎,莫慌莫慌,來看我自摸,來來來,開錢開錢!”接著就是一陣子搓動麻將的聲音。
“說嘛,你要爪子?”
“我們要五十萬的贖……”
“你不要烏爾嘛咋的(說不清楚話的意思)哈,我這辦斬扎(辦招待),你個人等會兒打來!”
還有這樣的媽?李勇有點懵,李強喝的水全噴了出來,而大黃牙煙燒完了都沒注意,還導致燙到了手。
“看來你和你媽不怎么熟是吧”
“說了好幾年沒見了,你們等會兒再給她打一個吧,剛剛估計在打麻將。”
李勇有些呆滯的點點頭。
等了十五分鐘,李勇又把電話打了過。
接通后,背景音樂還是那個熟悉的搓麻將的聲音。
“喂,啥子事?幾哈點,外面三個人等斗我?!?p> “我說你兒子在我們手上!我們……”
“你兇巴巴的咋子?你這個人濁得很(沒意思),你想做爪子快點說話!”
“我是說你兒子在我們手上,不想你兒子死的話……”
“嘟嘟嘟……”
………………
想來大黃牙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片刻,大黃牙想起了什么,說道:“會不會是把我們當詐騙的了?”
“不可能呀?前面是讓這小子說的話呀?”
李子明見這二個人將目標都集中在自己臉上,只好尷尬的笑笑:“我媽就是這種性格,夾夾客(摳門)的很,估計不會拿錢來贖我了,要不然你們給我爸打個電話吧?!?p> “那也行?!?p> 這回大黃牙照著手機上的電話簿親自打電話李子明的父親。
“喂,誰呀?”
“你兒子現在在我們手上,識相的……”大黃牙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行,我兒子在你們手上是吧,那你們幫我處理了吧,謝謝哦!”看來李子明的父親比他母親還要干脆。
大黃牙和李勇李強三人面面相覷,都沒見過這種場面。
沒想到第一次兼職做個綁匪竟然遇見這么奇葩的一家人,看來真是祖師爺不賞這碗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