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熟悉,二哥食拇二指一撮,給秦剛看了一下上面的霜。
秦剛心領(lǐng)神會,和雯靜、二哥三人背靠背成三足鼎立式站定。
二哥注視著窗口,秦剛看向房門方向,雯靜負責支援。
二哥擔心雯靜沒有碰到這種事情,怕她嚇到。
就捏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慰,雯靜的手很柔滑,有點涼,卻無絲毫顫抖,看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從賭檔直到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李延梅家的客廳不小,三人的位置是客廳的正中。
正警惕的戒備著,房間的燈閃了閃,滅了。
好在窗外的路燈還能提供一點光亮,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見,房間里很安靜。
三人都知道這種情況意味著什么,很靜,連空氣都安靜了,一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邦,邦,邦’三聲敲門聲,負責門口的秦剛,示意了一下二哥,輕輕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是那個羅鍋的手下,之前帶他們來以后,二哥讓他指定了地方,就讓他離開了,現(xiàn)在竟然沒跑,還跟了過來,二哥點點頭。
秦剛打開門,門一開,秦剛還沒等羅鍋的手下反應過來,一把薅住他的衣領(lǐng)摁在墻上。
羅鍋的手下:“別別,我就是看你們半天沒下樓,燈突然滅了,就上來看看?!?p> “說了讓你走,為什么沒走?”
羅鍋的手下:“我就是挺佩服你們的,想跟著看看?!?p> 秦剛:“想好了再說,說實話?!?p> 羅鍋的手下見識過秦剛怎么對待羅鍋的,臉色煞白。
“其實,你們讓我?guī)У竭@里,我就知道你們要查什么,我想幫忙?!绷_鍋的手下說。
“你都知道什么?”二哥并不信他,繼續(xù)追問。
“李延強的藥廠賣假藥?!?p> 羅鍋的手下說。
“不可能,那么多監(jiān)管部門,能讓一個賣假藥的做這么大?”
二哥記起了前段時間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做慈善的青年企業(yè)家,很難讓人相信,這個人會賣假藥。
“他們的藥廠是制造治癌藥的,往醫(yī)院送的是好藥,成本也高。
私下里還有一個銷售網(wǎng)絡,賣給窮苦老百姓,那種藥根本沒效果。
癌癥本來難治,死了就當病發(fā)了。
也許是精神作用,偶爾有好的,那更把這藥宣傳成神藥了。
得了癌癥的人,那個不是一個家庭傾家蕩產(chǎn)的治療。
用他們藥的,那個不是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這上?一家人里出了個得病的,要接受喪親之痛,還要被他搜刮干凈家產(chǎn)?!?p> 羅鍋的手下越說越激動。
邊說邊拂下了秦剛薅他衣領(lǐng)的手,揮著手說:“我家也有病人,我還是托人買的藥?!?p> 三人不由得將信將疑,正猶豫時,羅鍋的手下猛地把手伸到二哥胸口,隔著衣服一把撰住木牌,用力一拽。
在他伸手時,二哥也有警覺,但他剛才給的信息量太大,二哥正在消化這些信息。
不防備被他把木牌拽了下來,二哥立馬握住羅鍋手下的手腕,猛地下壓,秦剛也是一拳搗在他的肋骨上。
事發(fā)突然,二人也是全力以赴,‘咔咔’兩聲,應該是腕骨和肋骨折了。
羅鍋的手下幾乎沒受到影響,死命的掙扎,二哥也沒料到這人手腕折了都不受影響。
下壓以后耷拉的手腕就脫離了控制,羅鍋的手下順勢就往窗的方向跑。
這是十三樓,被他沖破窗戶跳出去,木牌也會被他帶下去,二哥和秦剛已經(jīng)被他甩到身后了。
眼看還有兩步羅鍋的手下就可以一躍而起了。
就在此時從他旁邊伸過來一只修長的大腿。
是雯靜,輕輕一絆,羅鍋的手下下盤不穩(wěn),沖的太急,立馬摔了一個狗吃屎。
二哥和秦剛合身壓上去,羅鍋的手下力氣很大,兩人壓不住他,就在他掙扎著要爬起來的時候,從旁邊又伸過來一只白嫩胳膊,手里拿著一個掌心大的鐵牌,‘啪’砸在羅鍋手下后腦。
‘哏’一聲,羅鍋的手下就不動了,二哥和秦剛愣了一下,又是雯靜。
二人把羅鍋的手下翻過來,就看他先是眼神呆滯,稍后一臉驚恐的看著三人
“你們把我抓回來干什么?”
秦剛皺著眉頭問他:“你不知道你怎么回來的?”
“不知道啊,我都走了?!绷_鍋的手下帶著顫音回答。
“藥廠的事再說一遍?!倍缫_認一下。
“什么藥廠?不知道啊?!绷_鍋的手下臉色慘白。
就在此時,二哥遍體通涼,寒意大增,連雯靜和秦剛也能感覺出陰風陣陣。
雯靜伸手在羅鍋的手下耳后,輕輕一按,羅鍋的手下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客廳的沙發(fā)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
三十出頭的年紀,長的算好看的,只是高高的顴骨,看起來很刻薄的樣子。
女人根本沒看三人,定定的看著背景墻。三人的附近還只是陰風陣陣,女人的身邊則是濃郁的黑氣。
二哥的木牌從羅鍋的手下哪里搶過來以后,一直撰在手里,秦剛抽出‘隗機’。
雯靜緊了緊手里的鐵牌,女人側(cè)過頭看著三人。
三人這才看清她的眼睛,只有黑眼仁沒有白眼球,黝黑黝黑,像無底深淵,只要一直看,就有縱深而躍,躍往那無底深淵的沖動。
女人緩緩站了起來,隨著她的動作,黑氣越發(fā)濃郁,一種危險的感覺,像利針一樣扎著二哥面皮疼。
女人面朝三人慢慢伸出一只手,三人同時受到攻擊,雯靜悶哼一聲,嘴角流下一絲鮮血。
秦剛?cè)缤涣荫R沖撞了一樣倒飛出去,砸到后面墻上,二哥則感覺有一只手在輕輕的撫摸他的心臟。
這只無形的手順著心臟下部桃尖的左邊滑到右面,又從右面滑到左邊。
似在猶豫,似在撫摸,二哥不知道下一秒它會不會突然收緊,這種感覺讓二哥戰(zhàn)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
“把木牌給她。”說話的是雯靜。
“沒用的,它不會像傳說中的那樣,你拿走也沒用?!边@句話是對女人說的。
女人只看了一眼,雯靜連退兩步,吐了一大口血。
女人有點意外,側(cè)著頭看向雯靜,看來是意外這一下沒弄死雯靜。
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別過頭不看了,在她眼里,雯靜也許連螻蟻都算不上。
這時候,二哥心臟上那只無形的手,靜止不動了,能感覺在慢慢收緊,無形的壓力逼迫向心臟,往日健壯活潑的心臟在壓力的包裹下,也失去了悸動的空間。
“給她?!宾╈o拼力喊了一句。
在最后時刻,二哥手一松,木牌就往地上滑落,還沒等落地,黑氣一繞,帶著木牌落在女人的手里。
女人邊低頭打量著木牌,邊緩緩融入濃郁的黑色之中,慢慢消失不見了。
二哥壓力陡輕,連忙去看秦剛,好在只是昏過去了,雯靜艱難的移步也過來了:“快走,我知道你有疑問,回去都告訴你?!?p> 三人摻扶著回到了青旅。
在二哥他們的房間,雯靜示意秦剛把‘隗機’放到桌子上,她自己也把那個鐵牌也放在桌子上,二哥看到那個鐵牌周邊刻著古樸的云紋,中間是一個篆字‘道’。
“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就從這幾個物件上說起?!宾╈o說。
“首先是這個鐵牌,他代表我的身份,我是道家的人,記住,不是道教?!宾╈o強調(diào)了一下,很怕別人把她當成道姑。
“其次是這個‘隗機’,二哥你知道它名字的來由嗎?’”
二哥只知道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還真不知道名字的來由,搖了搖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的遠祖是王冉,這把刀卻是他的隔代傳人所有的,這個傳人叫王釤,也是你們術(shù)家不出世的天才,
他無意中得到一塊天外流星帶來的隕鐵,傾力打造出這把刀,名字是他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太祖師爺起的?!?p> 雯靜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現(xiàn)在的秦剛對‘隗機’愛不釋手,雖然他從昏迷中醒來不久,現(xiàn)在渾身也疼得厲害,可也眼巴巴的看著雯靜,期待她對‘隗機’的介紹。